燕七問:“曹禾禾什麼時候說的?”
夏冬草想了想:“十年前,正月初二,那一天我記得很清楚。因為,那一天是曹春秋和太子出征安南的日子。”
“曹禾禾拉着我的手,望着曹春秋遠去的背影,哭成了淚人。”
“曹春秋遠征,曹禾禾無人照顧,就寄宿在我家中,與我就成了無話不說的好朋友。”
“我記得有一天,我和曹禾禾一起畫畫,她的畫作很好,我誇贊她的畫作有曹春秋的風采。”
“曹禾禾卻搖搖頭,鄭重其事的對我說,她爹的畫作不僅是出類拔萃,而且,畫中别有洞天。”
燕七蹙眉:“别有洞天?”
夏冬草點點頭:“沒錯,就是别有洞天,我的記憶力很好,絕對錯不了。”
燕七這個開心啊。
又覺得自己很傻。
想要了解曹春秋的畫作,不找秋香,找誰呀。
真笨!
這有點燈下黑的意思。
“大人,和你說這些也沒用。”
夏冬草郁郁寡歡:“曹禾禾到底去了哪裡,誰也不知道,或者,隻有老天知道。大人,你想找曹禾禾,無異于.大海撈針呢。”
燕七心裡偷笑。
什麼大海撈針呀。
我天天摟着曹禾禾睡覺呢。
這才叫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夏冬草打了個哈欠。
“你困了。”
燕七起身:“好好睡吧,你今天經曆了太多,需要好好消化,我先走了。”
夏冬草指了指床鋪:“要不要一起睡?”
燕七笑了:“真的?”
夏冬草一本正經的點點頭:“咱們是好朋友嘛,一起睡覺,沒什麼大不了的,反正都穿着衣服,我可不是世俗之人,一點也不怕你。”
“得了吧。”
燕七撇撇嘴:“你不怕我,我怕你啊,萬一你趁着我睡着了,把我給睡了,我上哪裡說理去?”
“去你的吧。”
夏冬草也不生氣,将燕七推了出去:“那你趕緊走,别耽誤我睡覺。”
燕七站在門口,望着屋中淩亂的一切:“先忍忍吧,現在局面複雜,不敢輕舉妄動,隻能委屈你先住在這所破草房裡。”
夏冬草道:“能苟且活着,就很不錯
了,還享受什麼呀。”
燕七想了想,問:“咱們是好朋友,你要是有需要,就和我說,不用藏着掖着。”
“那我說了哦。”
“說吧。”
夏冬草道:“今天,我拼了一天的命,見了皿,身上一股子皿腥味,難聞的狠。大人,明日你來的時候,能不能給我帶一些熱水,我簡單洗漱一下,除一除晦氣。”
“這個使得。”
燕七補充道:“今日來不及了,明日,我會給你拿來一些衣服和洗涑用品。哦,對了,我還要給你拿一樣東西。這東西對你很重要。”
“什麼東西?”
“文兇!”
“大人,你可真……”
“那你要不要?不要的話我就……”
“要!”
“哈哈哈!”
“大人,我喜歡紅色的,還要最大号的,不然我穿不了。”
“行了,知道你兇大,可别顯擺了。”
“切!我的兇就是大嘛。”
夏冬草臭屁了一番:“大人,你不如明天一早就來看我,我很喜歡和大人聊天。”
“一早恐怕不行。”
“為何?”
燕七攥緊了拳頭:“一早上朝,我還要戰鬥呢。”
夏冬草問:“和誰戰鬥?”
燕七道:“八賢王。”
夏冬草秀眉緊促:“為何要和八賢王鬥?”
燕七道:“因為你爹啊。”
“我爹?”
夏冬草馬上明白過來:“太子大祭馬上就要開始了,八賢王要對我爹動手了嗎?他要殺我爹?該死!八賢王這個道貌岸然的東西,我真想一腳踢爆了他的蛋。”
悍婦就是悍婦。
她不是一腳踢死八賢王,而是要踢爆八賢王的蛋,太狠了。
燕七安慰夏冬草:“你不用擔心,有我在,你爹死不了。”
夏冬草抓緊了燕七的手,一本正經的說:“雖然這樣說很功利,但我還是要說:隻要大人能救我爹,大人要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
燕七很不解風情的撇撇嘴:“我要你吃屎,你吃不吃?”
“大人,你……”
夏冬草被燕七惡心的話打斷了節奏:“誰要吃屎啊大人?我就算吃屎,對大人也沒什麼好處啊。我到底是什麼意思,大
人又不是不明白,我夏冬草好歹也是京城排名前十的美人呀。”
燕七甩掉夏冬草的小手,揚長而去,不屑聲音從遠處傳來:“想多了你!洗洗睡去吧。”
“大人……”
夏冬草望着燕七漸漸模糊的背影,心裡有迷茫,有旁骛,還有不解。
“竟然讓我吃屎?大人啊大人,你就不會趁機要了我的身子嗎?吃屎?這種惡心的話,虧你能說得出來。”
夏冬草一陣腹诽。
她望着天上的明月,跪下祈禱:“爹,女兒為你祈禱,您一定要堅強啊,像女兒這般堅強,縱然很想哭,但也得忍住,要忍住啊,爹。”
雖然告誡自己要忍住,不流淚。
但是,眼淚不受控制,簌簌流下。
……
燕七急匆匆趕到林府。
“秋香!秋香!”
燕七一進院子,就扯着脖子大叫。
秋香沒出來,卻出來一頭母老虎。
“哎呀,大小姐還沒睡呢。”
燕七捏了捏林若仙的小臉蛋:“是不是想我想的夜不能寐呀。”
“自戀!”
林若仙使勁嗅了嗅:“陌生女人的香氣?壞人,你又和哪個女人鬼混了?”
燕七舉手投降:“大小姐的鼻子比狗還厲害,我甘拜下風。”
“去!”
林若仙在燕七腰上狠狠掐了一把:“少轉移話題,說,你今天和哪個女人鬼混了?老實交代,坦白從寬。”
“還真沒有。”
燕七一把将林若山抓過來:“大少爺,你來說說,我今天和其他女人鬼混了嗎?”
林若山舉手發誓:“我作證,老大今天沒有出去鬼混,因為,今天那女孩沒洗澡,老大沒辦法下手。”
“我去你的吧。”
燕七一腳踹飛了林若山。
有這種損友嗎?
林若仙在燕七腰上又掐又擰:“你這壞人,就知道拈花惹草,看我今晚會不會理你。”
說完,扭着屁股氣呼呼跑了。
燕七現在沒心情理會大小姐,急匆匆跑向秋香的房間:“秋香,秋香……”
一進門,沒找到秋香,卻看到了林若仙躺在床上。
玉體橫陳,香膩可人。
忽閃一雙美眸,含情脈脈的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