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七一看,更确定了平兒嫌疑很大。
凡是跟随曲風出去采買的人,一定會很高興,畢竟能和曲大管家多多接觸,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可是,這個平兒居然一臉的不願意,那就必定有貓膩。
曲風看着平兒:“怎麼,你不願意?”
平兒支支吾吾道:“曲……曲管家,我今天身子不舒服,還是别去了吧?我洗衣服,我除草,這都沒問題的。”
曲風道:“不舒服?那就克服一下嘛,再說你的理由很奇葩,既然不舒服,又怎麼能除草洗衣呢?難道與我去采買,比洗衣更累嗎?”
“啊,這……”
平兒這才意識到,自己的理由根本不成立。
曲風道:“好了,就這麼定了,平兒與我出去采買,我選你是覺得你有培養的潛力,可别再推三阻四,讓我失望哦。”
平兒眉頭不停的聳動,又道:“那我就克服一下,和曲管家一同去采買。不過,我有潔癖,不喜歡男子進我房間,不如等我回來後,自己打掃房間吧。”
“那怎麼行?”
曲風斷然搖頭:“你身體不舒服,如何打掃衛生?我身為管家,必須要為你們的身體着想,萬萬不能讓你們累着。”
平兒道:“曲管家,我不怕累的。”
曲風闆着臉,神情嚴峻道:“我對所有人都一視同仁,誰也不能搞特殊化。平兒姑娘說有潔癖,自己打掃房間,若是再有其他姑娘也說有潔癖,我該怎麼辦?”
“記住,這是林府,你們住的是林府宿舍,不是你們家的閨房,哪來那麼多隐私?好了,這事就這麼定了,誰再有意見,那就是不适應林府的生活節奏,可以卷鋪蓋走人了。”
“這……”
平兒背後有汗滲出,無可奈何道:“曲管家,我聽你的。”
“這就對了。”
曲風安排一下人手,就帶着平兒,一同出去采買。
臨走,還向燕七使了一個眼色。
家丁們都忙碌起來。
丫鬟全都去後院洗衣,清除雜草。
家丁們開始打掃房間,一時間宿舍内塵土飛揚,簡直辣眼睛。
燕七帶着秋香進了平兒的卧房。
剛推開門,燕七借着光線,指了一下門口地面,冷笑道:“看到沒,地上撒了一層香灰,若是沒有合适的理由冒然闖進來,一定會引起平兒的警覺。”
秋香秀眉緊蹙:“平兒如此警惕,看來她的卧房肯定有一些見不得人的東西。”
燕七擠眉弄眼:“來吧,行動起來,翻箱倒櫃找一波。”
燕七犄角旮旯找了好幾遍,沒有什麼收獲。
秋香在床上翻來翻去,被子翻了好幾遍,也沒有發現異樣的東西。
找了半個時辰,沒有任何收獲。
秋香嬌聲歎氣:“七哥,會不會是咱們多慮了?平兒或者就是一個普通人?和我無關!”
“不可能!”
燕七道:“她若是一個普通人,門口為何灑上香灰?一個普通的丫鬟,會有這種心機嗎?”
秋香急的跺跺腳:“可是,什麼有用是線索也沒搜到啊,時間不早,平兒估計要回來了,咱們必須撤了。”
燕七也到床上去搜。
他去找了幾遍衣物,抓着幾條平兒的貼身内.褲,翻來覆去的看。
秋香嬌聲啐道:“想不到七哥還有偷窺人家内.褲的愛好。”
燕七白了秋香一眼:“你想到哪去了?就算是我有這個愛好,也是偷窺你的貼身内.褲。”
“七哥……”
秋香臉頰嬌紅,飛霞爛漫。
燕七道:“看到這些貼身内.褲,我發現了一些蹊跷之處。”
秋香不解:“哪裡蹊跷?”
燕七将平兒的貼身内.褲扔到一邊,指着那些衣物說道:“發現沒有,這些衣物中,竟然沒有一件兇衣,這可能嗎?平兒會不穿兇衣嗎?一定會穿,那兇衣在哪裡?為什麼一件都沒有看到?”
秋香也警覺起來:“就是啊,女孩家家的,不可能沒有兇衣,那兇衣呢?怎麼就一件都不見?”
燕七打了個響指:“快找兇衣,兇衣上面絕對有貓膩。”
兩人又開始忙碌起來,四處尋找平兒的兇衣。
秋香一無所獲。
燕七心思缜密,忽然發現床腿下壓着的那塊磚,四處縫隙稍微有點大,而且磚面有幾十道被床腿劃過的紋路。
“床腿好好的,一年也不動一次,怎麼會把磚頭劃出幾十道紋路?除非,床腿經常活動,平兒又擡不動木床,隻能費力的推來推去。哈哈,沒錯,兇衣就藏在這裡。”
燕七大喜,将床腿移開,小心翼翼的将磚扣下來,裡面果然藏着一個小小包裹。
秋香大喜過望,将包裹拿出來打開,裡面竟然裝着五六件兇衣,一一打開查看。
燕七打趣道:“平兒這名字叫的好,這兇衣,可真夠平的,比我還平。”
“讨厭!”
秋香羞澀白了燕七一眼,開始仔細檢查兇衣。
第一件兇衣,襯子上繡着一朵妖豔的紅色蓮花。
第二件兇衣,也繡着一朵一模一樣的紅色蓮花。
第三件兇衣,還是繡着紅色蓮花。
秋香看到這朵紅色蓮花,嬌臉煞白,差點暈倒。
燕七急忙攬住秋香的柔腰:“發現貓膩了?”
秋香緩緩點頭:“看到這朵紅色蓮花,我就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
燕七道:“平兒他們快回來了,咱們回去說。”
他記憶很好,将所有兇衣按照原來的樣子疊好,放入了床腳底下,再将磚頭擺好,看起來就像是從來沒動過一般。
急匆匆将屋子打掃一番,燕七帶着秋香出門。
剛一出門,平兒剛好迎面走了進來。
秋香身體一顫,臉色漲紅。
燕七急中生智,急忙抱着秋香的腰身,道:“秋香,你怎麼暈了?可能是你每天這個時候都在睡覺,今天不僅沒睡覺,又忙活了這麼久,身體勞累,才會暈倒的。來,我扶着你回去休息一下。平兒,屋子給你打掃過了,很幹淨。”
燕七很自然的說了幾句話,扶着秋香離開。
平兒歪着頭,目送燕七和秋香離開,眸子中藏着警惕之色,待兩人消失,平兒急匆匆關上了房門,立刻跑到床腳,去看那塊磚。
磚面沒有動過的痕迹。
平兒又将轉頭摳下來,取出裡面的包裹,看到内衣還是疊的那麼整齊,連順序都沒有變化,這才松了一口氣。
此刻,她渾身冒汗,卻猶自未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