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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因人不同

暖君 閑聽落花 2770 2024-01-31 01:10

  曹四娘子眼巴巴看了大半個時辰,一個人影也沒看到,吳老夫人卻已經站起來,和李苒笑着告辭了。

  杜王妃也是個有眼色的,跟着吳老夫人站起來,笑着和衆人解釋着明天她們家要待客,實在是不得不早點回去。

  緊接着長安侯府張夫人和陳老夫人也起身告辭。

  見陳老夫人告辭出去了,安老夫人也站起來,說該走了。

  一圈兒都是人精,忙跟着安老夫人,一一告辭出來。

  李苒送走最後幾家客人,長長松了口氣。

  她這頭一回待客,好象,還算過得去。

  客人走了,小書齋裡的太子,卻一直到天黑透了,才由謝澤和安孝沉和安孝穩陪着,悄悄出了榮安王府。

  謝澤和安家兄弟将太子送進景華殿,才轉回來。

  小書齋一直沒傳飯菜,李苒也就一直等着謝澤回來再吃飯。

  謝澤帶着一身寒氣,進了屋,紫茄急忙示意下去,幾個小丫頭從小廚房拎進飯菜。

  “你還沒吃?”謝澤看着李苒關切道。

  “嗯,下午多吃了幾塊點心,不怎麼餓,就等了一會兒。”

  謝澤想歎氣又笑起來,推着李苒坐下,見紫茄盛了湯要送到他面前,擡手示意紫茄先給李苒。

  李苒接過湯慢慢喝了,又吃了大半碗飯。

  紫茄帶人撤了飯菜,送了淡茶上來。

  “還算順當?”謝澤抿了口茶,看着李苒問道。

  “都挺照應我的。”李苒笑答道。

  謝澤失笑,“你的脾氣性子,京城人盡皆知。

  人看人,都是因人而異,象今天,咱們府上待客,你我如此,諸人必定不以為慢,反倒覺得,十分難得。

  這要是換到别家,那就是輕慢之極了。”

  李苒唉了一聲,一邊笑一邊點頭,“六娘子是這麼說的,還有杜王妃。桑嬷嬷也覺得比她預想得好。”

  ”太子的脾氣,愛說愛笑,禮賢下士。

  有一回,因為河東一個縣瞞報災情,導緻災民漫延,死亡極多,太子氣極了,從延福殿往景華殿時,遇到一個翰林,就沒理會,揚長走了。

  當天,這位翰林就遞了份請罪折子,從遇到太子時正在想事,不夠恭敬說起,一連列了三四條,全是極小的小事。

  太子覺得他過于小題大作,沒理會,隔天,這位翰林在景華殿門口等到太子,長跪不起。”

  李苒聽的高挑起眉毛,謝澤擡手按在她眉毛上,一邊笑,一邊往下撫平那根眉毛。

  “太子先是氣的大叫,後來又垂頭喪氣,說他平時就不該太和氣,要是像我這樣,别說隻是沒理會,就是踹上一腳,都不會讓人多想。”

  “你不會踹人的。”

  “嗯,人看人,依脾氣而看,你不必跟别人比,該做什麼,隻依自己心意。”

  “我知道了,也沒比。”李苒看着謝澤,“年前說到請年酒的時候,桑嬷嬷說過一句,說你不知人情,不管世情,她說的是不知。

  你不是不知,人情人心,你比她知道的更多,不知人情的是我。”

  “李二郎說過一句話,看人情人心,隻要學會設身處地,扪心自問。”

  頓了頓,謝澤看着李苒笑問道:“明天河間郡王府請年酒,你去不去?”

  “你不去嗎?”李苒看着謝澤問道。

  “我明天一早要出城。

  今天下午,太子和我,還有安家兄弟,議了一下午軍務。

  太子的意思,想讓孝沉和孝穩趕往霍帥軍中,孝沉的意思,宜早不宜遲,打算明天就啟程。

  明天一早,我要陪孝沉和孝穩往京畿大營挑些人随同,還有些别的事,大約很晚才能回來。”

  “去霍帥軍中,也是為了南邊的戰事嗎?你說過一回,安家這面旗,用在南邊才最合适。”

  “嗯。”頓了頓,謝澤聲音落低,“南邊想和北邊諸部聯手。明天河間郡王府年酒,你去不去?”

  “去!”李苒一個去字,充滿了氣勢。

  謝澤失笑出聲,一邊笑一邊攬過李苒,“世情人情,就是一連串兒的連環扣。不過,也不必太逼着自己,想歇就歇一歇。”

  “明天後天,初五……”李苒拖着尾聲,謝澤明了的問道:“長安侯府?”

  “嗯。”

  “初五我應該沒什麼要緊的事,我陪你過去,還是過去一趟好。”

  “好。那初六可以歇一天。”

  “初六之後的,不想去,都可以不用去,要是有空,我陪你出去走走,城外的廟會很熱鬧,你喜歡看熱鬧。”

  “好。”李苒看着謝澤,笑應。

  ……………………

  潘貴站在榮安王府後園角門外的巷子裡,站立不安團團轉。

  角門裡一聲鑰匙捅開銅鎖的卡塔聲,潘貴一個箭步,直沖上前,“周将軍!”

  “這是怎麼了?大半夜裡不讓人安生?”周娥站在角門裡,伸頭往外,一臉不耐煩的看着潘貴。

  “是這麼回事。”潘貴伸頭往裡看了看,擡腳要往裡進。

  “就這麼說話,王妃規矩大,有話快說!”周娥伸胳膊擋住潘貴。

  “周姐,有大事兒!這事兒你肯定知道,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潘貴兩眼放光,激動的一幅站都站不穩的模樣。

  “就剛剛,将軍……噢不王爺,把我叫過去,交了樁差使給我,絕好的差使!讓我明天跟着……那幾位爺,北上霍帥軍中,王爺說。”

  潘貴上前一步,湊到周娥耳朵,“說是,姓安?”

  “嗯,嗯?說話呀?然後呢?沒事了?”

  周娥看着一臉傻笑的潘貴,一連問了一串兒。

  “安!周将軍,周姐,安!”潘貴豎着一根手指,一下接一下往周娥面前戳。

  “怎麼啦?你大半夜過來,急吼吼跟死了老子娘一樣,就為了沖老娘戳手指頭?”

  周娥一巴掌拍在潘貴一下下戳向她的手指上。

  “我老子娘早就死了,我剛生下來就死了。

  周姐,周将軍,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周姐,你這可就不地道了……算了,這句算了沒說,肯定是上頭不讓說。

  我沒事,就是,想着這事周姐你肯定知道,過來問問你,是不是真姓安……瞧我這話說的,王爺說的,還能有假?我昏了頭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周姐,這個安,真是那個安?

  肯定是肯定是,你可早就說了,是王妃的娘家人,可不是娘家人。

  行行行,我沒事了,我就是……

  周姐,王爺把這事交給我,您說,這是不是說,王爺最信任的人,是我?”

  周娥瞪着兩眼放光、語無倫次的潘貴,深吸了一口氣,“瞧你這沒出息的樣兒!快滾回去,明天就啟程了!”

  周娥說着,咣的關上門,咔嗒落了鎖。

  潘貴對着緊閉的角門,哎了一聲,叉着腰看了一會兒,轉過身,仰頭看了一會兒天,拍拍手,愉快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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