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話,還有人幫腔,不僅僅是三老爺和四老爺他們,就連顧側妃都幫老王妃說話。
王爺臉色陰沉,他看着老王妃道,“什麼時候老王妃也變的這麼霸道了,霸道到連我的意見都不重要了,老王妃是覺得我會為了謝家,為了如茵強迫昂兒,還是覺得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你就能強迫昂兒點頭娶如茵?”
王爺的聲音難掩一抹憤怒,以前老王爺霸道,他都直言不諱,何況是老王妃了。
老王妃的話,完全逼的他控制不住脾氣了。
可是王爺從來沒有這樣和老王妃說過話,老王妃一時間怔住了,呐呐聲道,“王爺就如此不顧如茵的死活了?”
王爺赫然一笑,“沒有人拿刀架在她脖子上要她的命,命是她自己的,如果她自己都不愛惜,老王妃覺得我會在乎嗎?如果謝家的興盛要靠犧牲女兒,我想謝家列祖列宗,在九泉之下,也羞愧難當了吧。”
說着,王爺起了身,“楚昂有失分寸,我會管教,今日王府發生的事,誰敢傳揚半句出府,我定不饒他,但若還有誰再打楚昂的主意,被他氣着了,氣傷了,不要來找我,在娶妻之事上,我無條件向着他。”
之前,他沒有放話,大家也沒把楚昂的脾氣當一回事,結果招惹他,出了事,王爺會管教。
現在他提醒了,如果還有人不死心的去招惹楚昂,那時候出了什麼問題,不要來找他哭訴,他不會管。
王爺向來說到做到,這麼多年,王府誰還能不知道王爺的性子說一不二。
隻是王爺的話,叫大家沉眉了,王爺對楚昂的縱容比當初老王爺對世子還有過之無不及,楚昂娶誰,王爺都會向着他啊。
王爺邁步走了,留下一屋子人面面相觑,面色冷沉。
臉色最冷的,當屬老王妃了,她沒想到王爺竟然如此袒護楚昂,半點臉面都沒給她留,到底不是親生的,說起話來字字誅心。
出了門,王爺額心隴緊。
他現在越發看不透老王妃想做什麼了,以前慕兒是世子,她沒有提過把如茵嫁給慕兒,也沒有提議把如茵嫁給桓兒,現在卻執意把如茵嫁給昂兒,論性子,昂兒哪裡比慕兒好了?
昂兒罵她老妖婆,她見昂兒時從來沒有過好臉色。
王爺想不透,他邁步往回走。
剛走到分岔路,就見楚總管領着李公公往前走,瞧方向,應該是去蘅蕪院。
李公公是皇上心腹,他來找王妃,應該是有重要的事。
不自覺的,王爺的腳步就移向蘅蕪院了。
他走的稍慢些,等他進蘅蕪院時,李公公正好邁步進正堂。
王妃不會在觀景樓見客的。
王爺過來了,丫鬟要禀告王妃,被王爺止住了。
他邁步進屋,正好聽王妃問道,“李公公來找我,是不是皇上有什麼事?”
李公公點頭道,“的确是皇上找王妃有些事,皇上讓奴才來問問,楚昂少爺記名在王妃膝下之事,是不是王爺逼迫您的?”
王妃隻生了楚慕元一個,這事皇上再清楚不過了。
如果真的是被逼迫,皇上會給王妃做主的。
王妃則道,“王爺沒有逼迫我,昂兒雖不是我親生,但我認他這個兒子,慕兒也心甘情願,你回宮轉告皇上,我希望他待昂兒和慕兒一樣,不分彼此。”
李公公愣了下,偌大一個京都,誰能取代世子爺的位置啊,王妃竟然如此高看楚昂少爺?
李公公應下,“王妃的話,奴才一定轉達皇上。”
王妃點頭一笑。
李公公繼續道,“奴才今兒來,還為了另外一件事……。”
王妃就問道,“什麼事?”
“是楚昂少爺的親事,皇上有意在幾位适齡的公主裡挑一位賜婚,幾位公主,王妃也都見過,皇上讓您挑一位。”
李公公問王妃是不是心甘情願,就是為賜婚鋪墊。
如果是被逼迫的,那就不用提賜婚了。
如果沒有逼迫,皇上就賜婚,而且讓王妃挑公主,這樣的殊榮,偌大一個京都,也隻有王妃能有這待遇,其他人,把公主賜婚給你,已經是你家祖墳冒青煙了,你還敢挑三揀四?
然而,這樣的殊榮讓王妃懵了。
王妃,“……。”
屏風處,王爺,“……。”
剛剛才打發了老王妃,現在皇上又來摻和一腳……
他摻和什麼啊,慕兒是他疼着長大的,王府将來是慕兒繼承,他還嫁公主給昂兒做什麼,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王爺想到了政治聯姻,然而卻忽略了皇上也是個父親,既然京都有如此青年才俊,引得文武百官惦記,當然要收了做女婿了。
況且楚昂過繼給了二房,他将來不會一直生活在煊親王府的羽翼之下,他會有屬于自己的勢力。
這一份勢力,值得皇上拉攏了。
今兒,楚昂在朝堂上的表現,皇上很看好他。
王妃怔住,半天沒有說話,李公公就道,“王妃?”
王妃擡手扶額,李公公還從沒在王妃臉上見過這麼為難的神情,隻聽王妃道,“賜婚的事,讓皇上别急,我明天進宮找他詳談。”
一晚上,她總能想到一個好理由回絕皇上了吧,實在不行,她隻能吐露實情了。
李公公連連點頭,沒别的事了,他就告退了。
王妃讓冬雪送李公公離開。
李公公轉身,王爺正好邁步進來,他趕緊給王爺見禮,然後才繼續退下。
原本屋子裡就冬雪陪着王妃,現在冬雪送李公公離開,屋子裡就隻剩王爺和王妃兩個人了。
王爺看着王妃,道,“王妃打算如何回絕皇上?”
王妃斂了眉頭,淡淡道,“我還沒有想好,王爺是不希望我和皇上說實話?”
王爺看着她,心有所動,借皇上的手,倒是可以省去昂兒不少麻煩。
“告訴皇上未嘗不可,但是這事不宜知道的人太多。”
王爺這麼說,王妃就心裡有數了。
王爺在正堂和王妃多說了幾句,等他出來時,一黑衣暗衛閃到他身邊,耳語了兩句。
王爺點了點頭,暗衛就閃身消失了。
蘅蕪院的丫鬟婆子們都瞪圓了眼睛看着。
王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和皇上在涼亭裡的談話,宴貴妃到底忍不住派人告訴宴老将軍了。
宴老将軍派了人出府,在街上轉了一圈,又回宴府了。
暗衛隻盯着小厮,以為他會去行宮,沒想到轉了一圈就回晏家了,等反應過來,消息已經傳出去已經來不及了,一路上小厮接觸了很多人,尤其是小攤子,挑挑揀揀……
根本就不知道小厮什麼時候把消息傳遞了。
暗衛是為辦事不利來請罪的。
王爺也沒有責怪暗衛,如果晏家真的是詐降,老王爺警惕了那麼多年,都沒有查到什麼真憑實據,就可見藏的有多深了,他也沒指望一兩天就能逮到晏家的狐狸尾巴。
看來晏家對他有所防備了。
消息傳到東齊戚王耳朵裡也好,就是不知道這消息,他信還是不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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