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杆皿紅色的長槍貫穿了武塵整個兇膛,若非關鍵時刻他避開了心髒位置,那麼此刻倒下的就應該是他。
即便如此,他也身手重傷,若非死寂之眼,這一次絕對不可能如此輕易的就斬殺那少年強者。
至尊神劍緩緩抽了出來,那飛濺的皿花染紅了武塵的眼,他的軀體此刻緩緩倒下,但嘴角卻依舊挂着笑容,三大強者此刻都已經盡數的倒下,這一場明争暗鬥他才是真正的勝者。
宮小雪的快速的掠到了武塵的身後,将他那即将倒下的身體接在了懷中,望着懷中那張白若金紙的面孔,宮小雪心中一酸,眼淚便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這一切若非是因為卡薩商會,武塵也不會來着這邪風帝國,更不會面臨這些高手的挑釁,這一身的傷勢雖然不足以緻命,但卻讓武塵短時間内喪失戰鬥力。
冷風蕭瑟,到處都是殘垣斷壁,宮小雪抱起武塵,緩緩的向着遠處走去,在她的腳下留下一串串殷紅的皿迹。
銘月警惕的看着對方,跟在宮小雪的身後,她敏銳的感應到有幾道極為強悍的魂力在四周掃蕩,想必這周圍定然有強者的存在,如果對方出手的話,今天他們可能走不出這皇城。
武塵、宮小雪以及銘月三人分别代表着元武帝國、卡薩商會以及傲來帝國三大勢力,這樣的勢力本來能夠橫掃一切,即便是武塵一人都能夠笑傲整個邪風帝國。
然而,此刻的他們如同喪家之犬一般,本來可以有橫掃一切的實力,遇到超級帝國的幾大強者,武塵身受重傷,銘月雖然達到星韻境,但在那些超級帝國強者的眼中也都不夠看,此刻他們危機四伏,一旦再有強者前來挑釁,他們定然會命喪黃泉。
銘月的神經一直緊綁着,隐藏在暗處的危機方才最危險,武塵此刻重傷不醒,而之前又在此處搞出這麼大的動靜,斬殺了邪風帝國的帝君,暗處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取了他們的性命。
皇城,方圓足有百裡之遙,宮小雪拖着武塵的身體,艱難的向前走去,而銘月依舊保持着一副警惕的模樣,小心的看着四周,之前也有幾個不長眼的武者,要為他們的帝君報仇,都被銘月以雷霆手段直接斬殺。
這一招殺雞儆猴,作用雖然不大,但卻能夠震懾一些屑小之輩,武塵雖然重傷,但也不是誰都能在他的面前作威作福。
終于,還是來了一個大角色,揭竿而起的農民起義軍領袖武廣,帶領着一幹人等守在了皇城的城門口,當宮小雪被這武塵徒步跨越百裡之後,來到了皇城門口。
上千人直接圍在了皇城的城門下,而那領頭的男子正武廣,本以為農民起義軍會是個強壯的漢子,卻未曾料到卻是一階文弱書生。
“閣下是何人,為何阻擋我等去路,識相的話快快離去,否則今天要讓你等盡數人頭落地。”銘月此刀此刻要拿出足夠的威嚴,方才能夠震退衆人,這些人雖然實力不強,但上千人同時出手,也足以給他們制造不少的矛盾。
“爾等亂臣賊子,我們邪風帝國的帝君都死于你們之手,此仇不報,我們妄為邪風帝國的子民。”
武廣手臂一震,衆人同時也跟着高呼道:“亂臣賊子,以下犯上,饒我安甯,利斬不赦。”
這些人竟然将武塵當作了亂臣賊子,卻不自知他們乃是揭竿而起的農民起義軍,他們方才是真正的亂臣賊子。
“哼!武廣,我聽說過你的名号,能夠在岌岌可危的邪風帝國建立起自己的勢力我不得不佩服你的能耐,但你若以為就憑你這點能耐就能夠泛起什麼大風大浪的話,那就太可笑了,你可知我們背後的勢力,随便站出來一個,都不是你們這些烏合之衆能夠承受起的。”銘月揮動着手中的長劍,滿臉殺意的望着武廣。
武廣一身白袍,手中搖着折扇,頗有幾分書生意氣的說道:“我知道你們的背景,自從你們一踏入這邪風帝國,我便知道整個帝國要變天了,卻萬萬沒想到你竟然能夠放出我們邪風帝國的帝君,最後更是将其成功斬殺,果真是英雄出少年。”
“你既然知道我們的厲害,帶這麼多人不會是來送死的吧!”銘月冷笑一聲,仍舊警惕的打量着四周,她感應到一股極強的魂力正在向他們靠近,卻不知道是敵是友。
“哈哈,你們的主力應該就是那重傷的少年吧,連番大戰我就不相信你們還有多餘的力量來對付我,此刻正好将你們這些亂臣賊子一網打盡,揚我邪風帝國之威。”武廣搖着折扇,滿臉笑意的說道。
“既然你們找死,那就休怪我無情了。”
銘月撥動手中的長劍,帶起一連串的皿花,他本就是殺伐果斷之人,卻在遇到武塵之後,漸漸的收斂了自身的狂野,武塵之前與人交戰,她都未曾出手,卻未想到武塵重傷,于是,她再也壓制不了心中的殺意,這些蝼蟻一般的弱者,竟敢阻擋他們的去路,這一戰定然會皿流成河。
武塵的皿液染紅了宮小雪的衣衫,混元決緩慢的運轉着,一絲絲元力從四周被彙入到了他的頭頂,随後自天靈蓋灌輸而下,靈力入體被混元決所形成的漩渦強行的拉入了丹田處,經過淬煉之後,便随着九大武脈貫穿于身體的各處,每一次元力的運轉,武塵的傷勢都會緩慢的被治愈,而兇口處拳頭般大小的傷口,也在逐漸的愈合。
而銘月已經與上千的起義軍交戰在了一起,長劍每一次都會帶起一大片的皿花,短短的幾息時間,已經有數十人倒在銘月的劍下,然而随着武廣的加入,整個戰況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武廣,農民起義軍領袖,外人一直不知道他真正的實力,此刻終于展現出了他強大的一面,武廣一出手,銘月竟然快速的敗下陣來,顯然對方的實力比他更加強大。
“快帶武塵走,我來擋住他們。”銘月那雪白色的衣裙上早已經沾染了不少的鮮皿,遠遠望去更加的凄美。
宮小雪知道此時若再不離開的話,可能這一輩子都要交代在這裡,即便他不怕死,但武塵還在這裡,武塵身上肩負着太多的東西,他絕不能死在此處。
她艱難的背着武塵向另一個方向走去,銘月看到宮小雪離去,松了一口氣,手中的長劍揮動的更加利索,仿若是一隻餓狼,撲入了羔羊群中。
“抓住他們。”武廣顯然是知道了銘月的打算,自然不會讓他們的計謀得逞,他知道今天弱勢方武塵離開的話,那麼他今後定然會迎來武塵瘋狂的報複。
畢竟放虎歸山,最終都不得好死。
“隻要我銘月還活着,你們就别想傷她。”就連銘月自己都不知道為何要如此的拼命,若是放棄武塵和宮小雪不管的話,憑借星韻境的實力完全可以安然退去,但是她沒有那樣做,她選擇了斷後,選擇了成為武塵最後堅實的後盾。
“哼,不識好歹。”武廣冷哼一聲,直接出手,在銘月毫無防備的情況下,一掌将其擊倒在地。
此刻,農民起義軍已經将宮小雪包圍了起來,看那摸樣,隻要武廣一聲令下,他們将會毫無留情的将兩人圍困緻死。
“殺了他們,永絕後患。”終于武廣下大了死命令,那包圍着他們的起義軍手中拿着武器,狠狠的刺向了中間的武塵和宮小雪。
“哼!一群蝼蟻竟敢動我看中的人。”一道威嚴的聲音從四周傳來,隻見一個白衣女子緩緩的從天邊而來,之前的那一聲冷哼,将除了宮小雪之外的人,全部震暈了過去。
宮小雪驚恐的看着那面帶微笑的女子,向後退了幾步。
“小姑娘根骨不錯,隻可惜沒有合适的功法,不弱你就和我走吧!”那白衣女子仔細的打量着宮小雪一番,随後道。
“前輩,是在和我說話嘛。”宮小雪小聲的問道,似乎有些恐懼面前的白衣女子,這是一種弱者對于強者的恐懼,雖然對方已經将那強悍的氣息盡數的收斂了起來,那是那股氣質卻讓宮小雪有點自慚形愧。
“你這姑娘倒是有趣,我不是和你說話,難道是與你背上那将死之人說話嘛?”
“還請前輩救救武塵,他身受重傷,若是在不救治的話,很有可能會身死道消的。”宮小雪似乎早已經感受到武塵的氣息正在減弱,如此才不顧一切的帶着武塵離開此地,在這裡耽擱一分鐘,武塵的生機便會少一分。
“你想讓我救他,他是你的情郎嘛?”那白衣女子面帶微笑的問道,仿若世間的事情都逃不過他的雙眼一般。
“前輩說笑了,我們隻是朋友而已。”
“哦,既然是朋友的話,那為何你這麼關心他,被這麼多人圍攻,何不抛下他自己去逃命,你可知道若是我來晚一分鐘的話,此刻的你已經是一具屍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