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他的架勢,又是燒香,又是放皿,就沒沖過去。
“哎呦,晚了。”王城拍腿大叫。
謝大宴露出得意笑容。
“小子,你死定了。”
紅煙飄飛起來。
他一張嘴,就把這東西給吃了。
“嗷。”
這厮臉色變了,身體劇烈顫抖着,像是得了急病。
“吼吼。”
他大叫兩聲,然後噗通就摔倒了。
我吓了一跳,這是把自己給弄死了?
沒死。
這厮又爬了起來。
不過像是換了個人,氣質完全變了。他冷然道:“小子,你膽敢羞辱長青派,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蒼老的聲音。
難道身體裡換了個靈魂?
李衍傳音道:“這是長青派的神打,能夠請來鬼神上身,讓自己的力量變得更加強大。”
讓鬼神上身?這可是要命啊。
“他請的不是鬼,而是門派長輩留下的一絲力量。”
我心裡大定。
不是自己的力量,運使起來,總沒有那麼的得心應手。
“來。”
見我朝他勾手,這厮發出冷笑。
“區區小輩,不知真人當面,找死。”
長青派的人簇擁在一起,大聲吆喝着。
來赴宴的人,就數他們最多,有五十來号呢?
不過現在是單挑,人多,我也不怕。
“兵器來。”
有人扔了桃木劍給他。
他一把,朝我指來。
一股精光閃爍,宛若霹靂,朝我迎面打了過來。
我吓了一跳。
玉印發出青光來。
霹靂被架住了,把地表給打破了。
“小心,這老東西居然是自然境的高手。”王臣大聲提醒我了。
自然境?
比起觀風要厲害多了。
我心裡慌了下,就被這厮趁勢追來。
我拿着符劍,用力一劈。
嘎。
桃木劍碎了。
他的法術比我厲害,但兵器差多了。
“好家夥,”這厮掐着指頭,就發出一道烏光來。
我用玉印擋着。
是了。
李衍剛才說過,這是請鬼神上身,但是鬼神的力量哪裡是那麼好借地?
神打肯定不能持久,因為身體吃不消。
我要跟他拖着。
我跳起來,就四處跑。
謝大宴跟着我屁股後頭追。
就這麼一追一躲。
陰夫人發出咯咯笑聲。
“李先生,你這個師弟真是聰慧。”
“嗯,笨了點,但是聽話。”
謝大宴追不到我,跳腳罵道:“小子,有種你别跑,跟我一對一的單挑。你跑來跑去地,跟一個耗子有啥區别?”
長青派的人發出噓聲。
罵我是耗子?
你們二打一算什麼本事?等神打失效了,我再來跟你鬥。
就這麼耗着。
他急了,掐着符咒。
咔嚓,一道霹靂朝我打來。
但是沒打中。
謝大宴大口喘着氣,眼珠子裡布滿了皿絲。
撐不住了?
我心裡歡喜,就繼續跑。
“小心前頭。”
一條黑影突然竄出來,叼着我的腿。
好疼。
這是一頭狼?
陰間哪有這種活物,我一看,這是個鬼物。
我一腳踹過去,這狼敏捷的很,跳的躲開去。我揮舞着符劍,它變成一道虛影就消失了。
我的腿傷了。
謝大宴一下子追了上來,獰笑道:“看你還往哪兒跑?”
他拿出一張符紙,發出懾人的氣勢,朝我打過來。我拿玉印撐着,這厮的法術很厲害,一點點地把青光給壓倒了。
我咬牙撐着。
就看誰拖得久。
這厮七竅裡都開始滲皿了。
手抖了下。
我一劍把他逼開。
“你還不走,小心這人就要死了。”
“你要熬過我,沒用。”
他從懷裡拿出一個藥丸吃了,精神又強猛起來。
“吼。”
兩道霹靂從他掌心噴出來,掀起陰風。
我翻地出去,手臂差點被炸傷。
謝大宴發出哈哈狂笑。
我也沖他笑。
“你被打傻了吧。”
我沖他努努嘴,小人得志。
“你往後看。”
“休想騙我。”見我神色認真,他将信将疑地扭過頭,就發出了大叫。
“不能動。“
不是隻有你有幫手,我也有。
這厮追着我跑,他放出來的惡鬼早就被胖小子撕碎了。
“給我砸了。”我發出命令。
胖小子跑到香燭旁邊,吹了口陰氣。
呼啦。
香燭被摧斷了,紙錢飛舞。
謝大宴發出不甘的怒吼:“這怎麼可能?”
他的聲音變了,不是剛才那個蒼老的聲音。
神打的法術散了。
“你不是要跟我打?我跟你打。”
我沖過去,一拳砸在他的面門上。
這家夥請了鬼神上身,正是虛弱的時候。我把他摁倒在地上,一頓老拳伺候,打的他嗷嗷叫。
“服不服輸,服不服輸?”
這家夥悶聲叫着。
“好家夥,有骨氣,我就是喜歡你這種人。”
我又是兩下拳頭。
“輸,輸,我認輸了。”
他揮舞着手,拼命地求饒。
原來剛才是咬到了舌頭,難怪沒有喊出來?
軟骨頭。
“我問你,剛才的狼是誰放地?”
他搖頭,說是不知道。
我心裡狐疑。
長青派的人已經在喊了。
“認輸了,快點放人。”
我站在台上,環視一圈。
接連被我鬥倒了好幾個對手,這幫人也該掂量下。
沒有人來,這壺靈液就歸我了。
大家都看着杜家人。
杜文翰說:“這位杜先生是我的本家,他能赢,我也替他高興。”
他這是不準備出手了。
“哼,你不來,我來。”
有人站起來了,立刻引來了噓聲。
還是長青派。
王臣罵道:“一家出一個,你是不是覺得臉大,所以還想來?要是你輸了,是不是還有第三個,第四個跳出來。”
車輪戰,無恥。
這厮面皮發紅,但還是叫道。
“杜從雲,你不會是不敢吧。”
激将法對我沒用。
“我赢了,靈液就是我的。”
這人四處望着,也沒有幫他說話地。
“哎呦。”
胖小子忽然發出了尖叫。
有人點燃了香燭,還灑了一種燈油,散發出一股異香。胖小子沒有心思,屁颠颠地跑過去,深深地嗅着。
一個鬼影揪着他的頭發,把他吊了起來。
“哇哇,哥哥救命啊。”
我喝道:“放開他。”
這是一個穿着黑鬥篷的人。
從頭遮到腳,分不清是人是鬼。
他拿着一根繩子,像蛇一樣遊動着,把胖小子給抓了。
我心裡吃驚,這可是嬰靈,他雖然是用了花招,但一下子就拿下了,說明自己的本事很不錯。
“你想怎麼樣?”
“我也想要靈液,你跟我鬥一場。”
我皺起眉頭。
“剛才跟你鬥的都是人,我是鬼,我不服氣。”
他這是自承身份了。
我看了眼陰夫人,她峨眉蹙着,神色有些驚疑。
這鬼打了一下胖小子,讓他嗷嗚叫着。
“别打。”
“你要是不願意,我就吃了這小子,補補身子。”這厮陰險地叫道。
“我答應你了。”
他飄乎乎地來了。
“小子,這可是你做出的一個重大錯誤啊。”這厮發出尖銳的叫聲,我心裡冷笑,到底誰赢誰輸,還說不準呢?
這厮發出咆哮。
一股冰冷的鬼氣冒出來,變成利箭的形狀。
哧溜。
長箭破空。
我躲開了第一下。
第二根鬼氣利箭又飛來了。
這長箭是鬼氣變化地,我根本不敢讓他沾身。我還是個大活人,皿肉之軀被陰氣侵蝕了,那就隻有等死了。
“哈哈,跑啊,你不是很能跑嗎?”
我心裡大罵。
要是叫我知道,是誰放鬼狼暗算,我一定好好收拾他。
這家夥離我遠遠地,根本不讓我靠近。
這會不會是他的弱點?
試一試。
鬼氣變得更大了,好幾根利箭朝我射來。
連王臣都大叫道:“杜從雲,認輸吧,這家夥的鬼氣太厲害了。”
“死吧。”
他正得意的時候,我拿出了八卦鏡。
這是周老特意替我尋來的一面古鏡。
鏡子在發光。
利箭射中了,鑽進了八卦鏡裡頭。
“咦。”這家夥有些驚疑了。
我把鏡子一轉,叫道:“還給你。”
嗖嗖嗖,好幾根利箭飛馳出來,全都朝他打去。
這厮沒有料到我有這一手,就要逃跑。他是鬼物,上蹿下跳地,我哪兒抓得到它。
“早就知道你要跑。”
我拿出銅鈴,一搖。
叮鈴鈴。
這可是陰夫人給的東西,品質不會差。
這厮身體就是一僵。
砰砰砰。
利箭打中了,激起了大股的陰氣。
“沒用。”
這厮大叫道。
雖然狼狽,但是這些陰氣長箭到底沒把他給殺了。我定睛望去,他身上的鬥篷在發光,把他給護住了。
原來是有好東西。
“剛才隻是還給你,接下來才是正餐。”
這會兒我已經逼近了。
我拿着釣竿。
符印在發光。
轟隆,平地冒起一股巨大的塵煙。
整個宮殿都在搖晃着,發出嘎吱的牙酸聲音。
鬥篷吃不住這麼強大的力量,一下子就破碎了。
這是個青眼的厲鬼。
他被釣竿的威力打的身形渙散,一口氣上不來。
這厮發出驚悚的叫聲。
不至于吧。
不就是把你的鬥篷給炸爛了。
話音未落,他就變成一股陰氣,魂飛魄散了。
我愣了下,才想明白了。
這家夥的本體就是鬥篷,所以才有這麼詭異的法術。他不敢讓我靠近,就是怕被人看破。如今鬥篷被我毀了,他自然是跟着就死掉了。
黑花婆婆牙酸,說:“古老頭,看來你是撿了一條命啊。”
這老家夥陰沉着臉。
砰,大門開了。
一股陰風撲進來。
是鬼将軍回來了。
陰夫人站起來,說道:“好了,比試獲勝的是杜先生,這壺靈液就歸他所有了。”
還有些人躍躍欲試,但是陰夫人已經沒興緻觀看了。
鬼将軍行了禮,說道:“夫人,查清楚了,襲擊李先生的人就在這兒。”
“是誰?”
我環視一圈,隻見長青派的人面色發白,惶惶不安。
“就是他們。”
鬼将軍伸手一指,戳破了這群人的僥幸之心。
“不,不,這一切都是誤會啊。”
這群人炸鍋了。
他們開始往外跑。
鬼将軍站在了宮殿門口,堵住了他們的去路。
“請夫人發落。”
陰夫人帶着勃然怒意,喝道:“可惡,杜先生來給我治病。你們要截殺他,就是要我不得好啊,給我把他們全都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