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女人之間的那點兒怨和恨,說簡單也簡單,說複雜也複雜。
簡單點兒說,就是為了一個男人;
可往嚴重了說,她們之間俨然已經沒有了和平共處的可能性!
雪落的眼眸裡充斥着強烈的憤怒。
能讓一個柔弱的女人滋生起如此憤怒和恨意的,肯定是痛徹心扉的沉重傷害!
雪落覺得自己真的很傻!
一而再的忍讓和遷就,換來的卻是藍悠悠變本加厲的迫害!
可這樣的忍讓和遷就,又有多少是她林雪落自願的?
還不是變相的被逼無奈!
看着滾在一旁渾身是皿且不知是死是活的邢十四,雪落的沖天怒恨瞬間爆發。
如果不是重傷,邢十四應該起身躲避了;
腳背上骨頭的殘斷,讓雪落寸步難行;每一次的動彈都會鑽心的疼。
她撿起一塊碎石,狠狠的朝那輛黑色的轎車砸了過去。
‘砰’,石頭砸在了鋼鐵鑄就的引擎蓋上。無疑是以卵擊石。
“藍悠悠,有種的你今天就把我撞死!”雪落聲嘶力竭的朝藍悠悠嘶吼着;為了自己兇腔中的憤怒,也為了給邢十四赢得有可能躲避的時間。因為雪落意識到:如果邢十四再被藍悠悠碾壓一下,估計連全屍都無
法保存!
雪落真的很痛恨:為什麼藍悠悠為非作歹到現在,她還能活得好好的?
“别着急,我這就送你上路!”
黑色轎車一個極速的後退,拐上一個大彎兒,便朝着灌木叢中的林雪落橫沖直撞了過來。
第一次的狠撞,被那簇灌木叢給阻攔了;不死心的藍悠悠又進行了第二次第三次的倒車狠撞。
“來啊!你來啊!今天你要是撞不死我,我明天一定不會放過你!”
雪落覺得自己真的要瘋了!才說說出這般沒腦子的挑釁話來。
就讓藍悠悠撞死自己吧!
自己作死!自己活該!
當時的她賭氣着隻想為自己曾經一而再的忍讓和遷就買單!
在第四次沖撞之下,黑色轎車成功的碾壓倒了那一簇灌木叢,朝着半躺在草坪上的林雪落再一次的狠撞了過來……
一個黑色的身影矯健的跨過灌木叢,在黑色轎車撞來的一瞬間将雪落連人抱起……
黑影低估了一個女人的兇殘之心!不置它人于死地絕不罷休!
黑色轎車撞在了台階上,最終還是被迫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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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先趕到醫院的是河屯和邢十二。
是邢十四在昏迷之前給邢八發出的求救信息。
邢十四傷得很重,推進急救室的時候,已經出現休克的心跳驟停。
林雪落的意識還很清醒:除了左腳腳背上兩根跖骨被石塊砸斷之外,其它都是刮蹭和皮外傷。
“義父,需要通知封行朗嗎?”
邢十二盯了一眼急救室的方向,朝一旁的河屯詢問。
河屯微微淺歎,“還是不急吧。等林雪落做完手術再通知阿朗吧。阿朗那小子脾氣燥,他自己的腿還沒好利索呢!”
邢十二點了點頭,“也好。”
“作案的就藍悠悠一人?”河屯緊聲問。
“從現場警方反饋的信息來看,應該隻有藍悠悠一人!”
“那她人呢?”
“已經被警方帶回去了!老八跟過去調查中。”
“我們一直盯着嚴邦,到是把藍悠悠這個禍根給忽略了!”
“藍悠悠知道林雪落在申大,應該是一路尾随跟蹤過去的。看來她想弄死林雪落,也不是一天兩天的心思了!”
“這個孽女!”河屯低厲一聲,“還好十五不在車上……”
微頓,河屯側身過來,“十五現在在哪兒?還在白林楓的公館裡?”
“是的,跟封團團一起。”
“這個林雪落也真是的:明知道自己有危險,不把十五帶去我那裡,卻跑到人家那裡去了!”
河屯低沉着聲音抱怨着,“這幸虧十五不在車上,否則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在河屯的心目中,他的寶貝兒子和寶貝愛孫的命,永遠都隻會排在林雪落的前頭。
其實邢十二很想說:八成是你寶貝兒子不樂意将老婆孩子送去淺水灣吧?怎麼還怪起林雪落了!“對了,你讓老五去白老頭那裡把十五接回淺水灣。”
顧慮着邢老五的辦事能力,河屯又說,“你還是跟着老五一起去一趟吧!”
“不急的。我等老八過來後,再去接十五。”
邢十二有些放心不下單獨留在醫院裡的河屯。他擔心嚴邦之流有機可乘。
“你不急我急!要是十五再出個什麼意外,你們還讓不讓我這個親爺爺安生了?”
河屯催促着邢十二。
邢十二拗不過向來剛愎自用的義父河屯,便應好離開了。
他并沒有離開醫院。一直等邢八趕到醫院做了交接之後,他才坐上邢老五的車趕去了白公館。
看到邢八時,河屯眼中有着明顯的不快。
“你怎麼來了?不是讓你去追查藍悠悠的嗎?”
“藍悠悠已經被警方控制住了。以蓄意謀殺的罪名,估計她一時半會兒也出不來了!”
邢八走近一些,将老五帶來的養生茶替上前來給河屯喝了兩口。
從某種意義上講,河屯并不僅僅是邢八他們的金主,更多的像長輩一樣。雖說河屯平日裡多半隻是對他們這些義子吆喝使喚,但這并不影響邢八等人尊敬河屯為父。
“我到是挺想讓她出來的!死在那幫條子手裡,太便宜她了。”
河屯嗤聲冷哼,“看來是我太仁慈了!應該早點兒了結她個孽女的!”
邢八默着。
環看了一眼,“義父,沒通知封行朗嗎?”
“阿朗脾氣倔,腿腳又還沒好利索,我想等雪落做完手術之後,再通知他。”河屯的這番話,讓邢八徹底的無語了:就您親兒子精貴啊!林雪落可是您親兒子的妻子,親孫子的親媽啊!現在被撞成重傷急救,您老兒竟然還能顧及這些瑣碎,而不去
通知她最親近的丈夫?
雖說邢八對義父河屯這種自私的行為有異議;但他卻是不敢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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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耐着性子陪白老爺子下了一局圍棋,林諾小朋友的小P股實在是坐不住了。
“我媽咪呢?我媽咪去哪兒了?”
“你媽咪去學院做學問去了。”
學問什麼的,林諾小朋友最不感興趣了。
“都一個多小時了,怎麼還沒回來?外面壞人那麼多……我還是打個電話比較放心!”
“哈哈哈哈……真沒瞧出來你這小子還是個大孝子呢!”
可林諾打去的電話始終沒人接聽。因為那個時間點的雪落,正被藍悠悠追着碾。
“我媽咪怎麼會不接親兒子的電話呢?”小家夥自言自語着。
“放心吧,有那個叫林什麼的護送你媽咪去學院,應該不會有事兒的。”
“嗯,我那個木頭表舅還是挺利害的啦!”
林諾剛放下電話,封團團便楚楚可憐着一張小臉走了進來。
“諾諾哥哥,你下好棋了,可不可以陪團團一起玩?我們去後院喂小兔子好不好?”
“誰說我下好棋了?第二局才剛剛開始呢!”
二者選其一,林諾小朋友甯可陪着白老爺子下棋,也不願跟封團團去做喂小兔子的幼稚事情。
又等了兩個多小時,快到午餐時間了,都沒能等到媽咪回來。
又打不通媽咪和木頭表舅的手機,林諾小朋友便尋思着:媽咪會不會偷偷回封家去看混蛋親爹封行朗了?
很有這個可能!
林諾小朋友越發覺得:媽咪愛混蛋封行朗,要比愛自己還多!
不應該啊!媽咪不是一直說:他是她唯一的親親寶貝麼!
說來說去,還是混蛋封行朗太壞了!老是跟他搶媽咪不說,還欠揍的讨好媽咪!
媽咪被他親多了,就會忘了他這個親親兒子!
不能讓混蛋封行朗這麼嚣張!
封行朗是被兒子林諾的電話給催醒的。
他醒來的時候,便看到叢剛乖乖的坐在靠窗簾的地磚上,呈現出眺望沉思的狀态。
而他的四肢,依舊被手铐和鐵鍊束縛着。
很安靜!
對于叢剛此時此刻的順從和臣服,封行朗還是很滿意的!
“混蛋封行朗,你是不是又把我媽咪給騙去你那裡了?”
“親兒子,你這一大早的就對親爹這麼大呼小叫……好像不太合适吧!”
封行朗慵懶着聲音。在被厚實窗簾遮擋的陽光房裡,還真看不出戶外的時間來。
“太陽都曬P股了,還早?我媽咪是不是被你抱着在睡覺?快讓我媽咪接電話!你們越來越不像話了!”
手機裡,傳來了小東西桀骜不馴的嗷嗷直叫聲。
“小東西……親爹都把你寵得快沒個人樣兒了!”
封行朗寵愛的微微一笑,挪動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卻警覺了不少:“你親媽不是跟你一起在白爺爺家麼?”
“老老白說,媽咪跟木頭表舅一起去做學問了!可是他們到現在也沒回來,而且還不接我的電話!肯定是你把媽咪騙回去又親又抱了!封行朗,你好卑鄙!”
林諾小朋友依舊咋咋呼呼的。
“你媽咪真不在家!諾諾,你先挂了,我給你媽咪打電話!”
封行朗這才警覺的從沙發床上坐起身來。
林諾小朋友剛剛挂斷了混蛋親爹的電話,白管家便匆匆忙忙的走了進來。“老爺子,河屯的人來了,就在門外。他們說是要帶走諾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