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下午就離開醫院的河屯,聽十五說他親爹晚上會過來,便一直等到了晚上。
隻想見到自己的兒子一面,能說上一兩句話。
“阿朗,你來了?”
終于等到親兒子的河屯,松開了緊蹙的眉宇,問得溫和且慈愛,“吃飯了沒?我讓老五送來了晚餐,你陪十五和雪落一起吃點兒吧。”
封行朗沒有搭理河屯的問話,而是徑直朝裡間的病房疾走進來。
“混蛋封行朗,你還來幹什麼?我跟媽咪都不要理你了!”
病房的門口,小家夥用自己小小的身體堵住了親爹封行朗的去路,不讓他進來。
封行朗長臂一拎,小東西便被高高的舉了起來,“又跟親爹沒大沒小呢?!”
封行朗在兒子彈性極好的嫩P股上輕捏了一把,“猜親爹真舍不得打你的小P股麼?”
“大巫婆死了沒有?如果還沒死,你就别來見我跟我媽咪!”
小家夥厲厲的嚷嚷着。推搡掙紮的幅度看起來大,可似乎又帶上了不舍自己親爹離開的眷戀。
小東西總是這麼的怒其不争,卻又眷其之愛。
“親爹可沒那麼大的本事想讓誰死誰就是!那可是警察叔叔們的活兒!”
封行朗在小家夥的臉頰上狠親了一口,并吮出了一個粉紅的口型來。
“那你就不要親我!”
小家夥故意裝着很厭棄的樣子,用小手擦拭着自己被親爹剛剛親了一口的臉頰。
“真不讓親?”
“不讓!不讓!”
小家夥憤怒的強調着。
“好……”封行朗拉長着聲音,“不親就不親!親爹又不是沒人可親!”
封行朗将小家夥放回了地面,朝病床上一直靜默不響的雪落走了過來。
女人低垂着頭,沒有去看封行朗那張關切的俊臉。
“兒子不讓親……不是還有老婆讓親啊……”
封行朗傾身過來,放慢着動作朝雪落的臉頰親了過來。
說真的,當時的雪落明明是要反抗的,而且也有充足的時間反抗;
可女人似乎忘了去反抗……
又或者雪落還能從失落傷感的情緒中緩過神兒來,便就這麼被男人給親到了。
“還是老婆最愛我!”
男人磁性着聲音,染上了慵懶和邪魅。
“封行朗你可以滾蛋了!不要親我媽咪!”
小家夥連忙沖了過來,想拉開耍流珉中的混蛋親爹;卻沒想親爹封行朗索性倒了下去,躺在了女人的身邊。
“别鬧了!親爹累着呢!”
“不許靠着我媽咪睡!你讓開!”
小家夥也跟着爬上了床,開始用力的推搡踢踹封行朗健碩的體魄。
封行朗是真累。
還沒康複利索的腿,每走一步都隐隐作痛。可男人一直默聲堅持着。
“封行朗,我們離婚吧……你就不會這麼累了!至少心不會再累!更不會為難!”
雪落突然開了口。
這樣的話題,能不能刺疼男人的心不得而知;雪落的心是狠狠實實的被刺疼了。
“不離!”
男人淡淡的從齒間溢出這兩個字來。
“封行朗,你太沒用了!你早點兒把藍巫婆滅掉不就行了?我媽咪就不會跟你離婚了!”
在聽到媽咪說出‘離婚’那個詞時,小家夥是心急的。
好在又聽到親爹說了‘不離’!
“跟這麼好,這麼愛自己的女人離婚?我傻啊我?”
封行朗一個翻身,探過長臂環抱住了女人的腰際,“不鬧了好嗎?讓老公睡會兒!”
“不許睡!”
小家夥來勁兒了,在封行朗遒勁的後背上又捶又打,“快去把藍巫婆滅掉才能睡!”
任由小東西折騰着自己,封行朗依舊緊緊的環着女人的腰,貼緊着雪落。
“行了十五,你先出來吃東西吧!讓你親爹休息一會兒!”
河屯開聲了。叫喚着一直鬧騰着自己親兒子的小家夥。
“混蛋封行朗,那就讓你睡一小小會兒!睡完了就去滅掉藍巫婆!不然别想睡!”
小家夥厲厲的在親爹耳邊嚷叫着。在義父河屯和美食的召喚下,還是聽話的下了病房。
再說了,自己可以餓,可親親媽咪不能餓着!
等兒子離開,邢八把門關上之後,雪落才輕籲出一口憋悶之氣。
“封行朗,看着你為難,我真的很難過……我不會再怪你了,我知道你的難處。但求你能放我和諾諾一條生路!”
“腳還疼嗎?要是疼,就打我幾下吧。會舒服點兒的。”
男人的話,答非所問。
“不疼了……我想出院。”
雪落擡起頭,努力的逼退着眼眶裡的東西。
“聽醫生的話,好好留在醫院休養!”
男人隻口不提有關藍悠悠的任何事。也沒有解釋什麼,或是承諾什麼。
他知道女人不需要解釋,也不需要承諾。她要看到結果:藍悠悠該有的下場。
“封行朗,我……”
“要是腳疼,就抱着我睡會兒!”
“……”
雪落沒有繼續作煩男人。她沉默着,什麼也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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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間等了一會兒,見裡間的病房裡久久沒有動靜,河屯的濃眉沉了沉。
“十五,快進去問問你親爹吃過晚飯了沒有。”
“不給他吃!餓死他好了!”
小家夥厲厲一聲。
“不許這麼戾氣!他可是你親爹!”
“誰稀罕他當我親爹了!我不需要這樣的親爹!”
“胡鬧!”
河屯沉聲呵斥,“不許這麼忤逆不孝!”
小家夥嗅了嗅酸酸的鼻子,朝邢八走了過去,“老八,我的弓弩呢?”
“在淺水灣擱着呢!怎麼,你該不會是又想拿它射你親爹吧?!”
“我要用弓弩去滅掉藍巫婆!她撞傷了我媽咪,還把我木頭表舅給撞得快死掉了!”
親爹沒用,小家夥隻能自己親自上陣了!
“行了,有義父和你義兄們在,還輪不到你個小東西出馬呢!”
看着紅了眼眶的小東西,河屯萬分心疼的抱起了他。
親了又親,蹭了又蹭,“可不許哭出來!不然義父得心疼死!”
哄了一會兒小東西後,河屯才跟來接駕的邢十二一起離開。小家夥卧在邢八的懷裡,有一下沒一下的撥弄着他的胡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