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過蜷起的手指,輕輕的在封行朗的鼻尖上一刮而過。
“你狠不下的心,我替你去狠!”
随後,封行朗便被扛了起來。
灰色調的卧室内,叢剛娴熟的将封行朗的外衣脫了下來,并将他蓋進了被子裡。
然後靜靜的看着封行朗那張俊朗的容顔,微微的勾動了一下唇角。
都這麼多年了,應該早就看厭煩了!
嗯,的确挺厭煩的!
叢剛就這麼厭煩的盯着封行朗看了半個多小時。
看了一眼時間,又厭煩的看了一眼床上酣然好夢的家夥,叢剛微微提息;這才放緩着腳步離開了房間。
……
“啊……哈!”
又困又乏的林晚已經沒個跪樣兒了。
她側靠在封十五的肩膀上開始半睡半醒的打起了盹兒。
邢十四看到了,卻沒有多說什麼。
因為邢十四知道林晚是四個人中最弱的。她能一直堅持着跪到現在,已經很不容易了。
邢十四預計着邢太子和表姐應該也快回來了!
雖然叢剛說他不來,四個孩子就不許起身;但邢十四覺得邢太子應該有辦法把叢剛弄過來的。他還是很相信邢太子折磨人的手段的!
可這一回邢十四卻失算了。
叢剛開着封行朗開去啟北山城的冰藍賓利,一路呼嘯着闖進了封家的别墅院落。
以為是邢太子和表姐回來了,邢十四立刻起身迎接。
“我爹地和我媽咪回來了是嗎?太好了……我們終于可以解脫了!”
林晚伸了個懶腰,還不忘揉了一下自己跪疼的膝蓋。
“都跪好了!不像話!”
邢十四輕斥一聲後,便朝客廳門口接去。
可從賓利上下來的,卻隻有叢剛一人。
邢十四突然意識到情況有些不妙!
叢剛直接走了進來,手裡還提着一個箱子。
隻是斜了跪在地上的四個人之後,便在他們對面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毛蟲叔,總算把您給盼來了!”
大諾似乎沒有覺察到叢剛的異樣;因為叢剛向來都是那種不動聲色的人。
“是啊毛蟲叔,我們都盼着您呢!”
林晚開啟了她的賣萌模式,“毛蟲叔,我們都有乖乖的跪着哦!既然都把您給盼來了,是不是說我們可以起來了哈?”
叢剛擡眸淡淡的掃林晚一眼,不溫不火的說道:
“我受你們父親的囑托,今晚前來監督你們的!他說要等他明天早晨回來,再做決定!”
“啊?我親爹還要我們接着跪啊?”
林晚苦下了一張臉,“不要嘛……我膝蓋都跪淤青了!我不信我親爹真舍得讓我接着跪!毛蟲叔,我給我親爹打個電話好不好?”
“不好!”
叢剛淡淡一聲,“好好給你們的親爹跪着吧!千萬别為難我!我這個人吧,脾氣不太好!喜歡踹人不說,下手也沒個輕重!要是打傷或打殘你們……你們隻能自己認栽了!”
“毛蟲叔……”
林晚還想說什麼,卻被封十五一把給扯了回來。
大諾這才意識到毛蟲叔似乎不像是在跟他們四個人開玩笑。
“邢十四,你去一趟白公館吧。你表姐應該想你了!”
叢剛淡淡的斜了邢十四一眼,“這月黑風高的,今晚就别回來了!不安全!”
邢十四心裡咯噔了一下:這叢剛是幾個意思啊?
這是要把他給打發走,然後由他來看管這四個孩子嗎?
見邢十四愣着沒動,叢剛又補上一句,“當然了,你們也回不來!因為這回來的路上兇險得狠,你應該也不想讓你表姐跟木木冒險吧?”
“……”邢十四總算聽明白了:叢剛這家夥是在威脅他!讓他跟表姐林雪落今晚不要回封家來。因為想回也回不來!
叢剛這家夥究竟要幹什麼啊?他該不會是要對跪着的四個孩子下狠手吧?
想想應該不可能!那樣邢太子不還得跟他玩命啊!!
當然,如果叢剛真要對跪在地上的四個孩子動手,想必也沒人能夠阻止得了他的!
“還不去?你在等我送你出門嗎?”
叢剛那不動聲色的面容,還有那不溫不火的言語,着實讓人滲得慌。
“哦哦哦,我這就去白公館照顧表姐和小木木!”
邢十四轉身離開之際,還不忘叮囑上四個孩子一句,“你們都老老實實的跪好!等封總明天回來看你們的表現!”
他想提醒四個孩子:你們可一定要識時務啊!叢剛這家夥可不像我這麼好說話!
“十四叔你慢走……記得讓我媽咪……”
林晚還想說什麼,卻又被封十五給扯住了。
回頭看了一眼坐在對面沙發上不動聲色的叢剛,林晚想說什麼,又似乎不敢說了。
“毛蟲叔,我們今天一直都好好跪着的……我們認錯的态度,還是很誠懇的!”
大諾嘗試着跟叢剛動之以情。
“哦,是嗎?牛肉卷餅好吃嗎?”叢剛依舊面無表情。
大諾:“……”我去,毛蟲叔這也知道了?
下意識的,大諾擡頭看了看客廳:親爹親媽該不會在客廳裡裝監控了吧?
“林晚,把膝蓋下面的紙巾都拿了!”
叢剛的聲音漸冷了起來,“要是嫌地毯硬,那就跪到外面的草坪上去。”
林晚張口就要狡辯;封十五卻立刻用掌心托起林晚的膝蓋,将墊在她膝蓋下面的紙巾全都拿了出來。
在師傅叢剛面前,封十五不敢玩心機。
隻要乖乖聽話,乖乖受罰,師傅叢剛應該不會太過為難他們的。
林晚嘟着嘴,想跟叢剛套近乎,似乎又不敢開口。生怕叢剛生氣了又會打她的十五哥哥!
說真的,上午叢剛踹十五哥哥的那一腳,真的是又狠又兇殘!
大諾也不敢再繼續跟叢剛套近乎了,心疼的看了一眼身邊跪着的妻子;輕輕的托了一下她的後腰。
姜酒朝丈夫淡出一個溫溫的笑意,示意他自己還好,用不着擔心她。
叢剛将帶來的那個箱子打開,裡面放的竟然全是槍支的散件。側壁上還插着一把匕首。
叢剛從箱子裡拿出槍支的零件,開始不緊不慢的組裝。
真提神!
跪在地上的四個人一下子就睡意全無,一個個精神狀态老好了。
“毛……毛蟲叔,您小心點兒……可别走火了……我們都聽話的跪着呢!”
大諾小聲翼翼的弱喃了一聲。
或許他知道叢剛不會真開槍把他們四個給打死;但打傷打殘,還是很有可能的。
“這是漢邦精工研制出來的新品種!聲音更小,但殺傷力卻更大!”
叢剛将組裝好的槍拿在手裡試了一下握感。
“哦……您什麼時候做起槍支方面的生意了?”大諾好奇的問。
“他們送過來讓我試用……盛情難卻啊!”
叢剛一邊說着,一邊拿槍朝着窗外似乎在瞄準:“姜酒,跪着挺悶的吧?要不我現殺個人給你解解悶兒?”
姜酒一聽,立刻大驚失色。
下一秒,她立刻挪跪到叢剛的面前,用自己的雙手去堵叢剛手裡的那把槍。
“不要……不要!”
姜酒疾呼一聲,“求求你不要開槍!”
“酒兒,你怎麼了?”
大諾對妻子突然表現出來的驚恐萬狀很不解。随之也跟着跪挪到妻子的身邊。
随後,姜酒立刻側過頭,對着窗口方向大聲叫喊道:
“走啊!快走啊!我沒事兒……我真的沒事兒!你們快走啊!求求你們了,快走啊!千萬别進來!快走啊!”在叢剛說出那句‘現殺一個人給自己解悶兒’時,機警的姜酒便立刻意識到:叢剛要殺的人是前來給自己送晚餐的二哥費裡克斯和三哥迪盧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