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立昕剛離開白公館,豆豆和芽芽便立刻的小跑過來叫喊白老爺子。
“太爺爺……太爺爺……不好了,爸比惹禍了,媽咪去找爸比了!”
袁朵朵猜測的沒錯:封立昕此次來,就是為弟弟封行朗挨了白默指使的打,前來興師問罪的。
“你們怎麼知道的?”
沒能打通孫子白默的電話,白老爺子的神情擰得有些陰郁。
“媽咪給幹媽打電話,幹媽好生氣好生氣……說是我們的爸比把諾諾哥哥的爸比打住院了!”
兩個孩子将聽到的大概告訴了白老爺子。跟封立昕剛剛的說辭差不多。
無法打通孫子的電話,白老爺了便将電話打給了冷刈,讓他去找白默接他的話。
當時的白默還在愣神的自言自語中:“怎麼會這樣?我隻讓打幾個耳光……又沒讓打殘封行朗啊!”
這一刻聽說封行朗被打到骨折住院,白默還是很愧疚的。畢竟這并不是他的本意。
冷刈走了過來,将通話中的手機遞送到白默的耳際,“是老爺子的電話。”
白默機械的接了過來。
“混帳東西,封行朗究竟是不是你派人打傷的?”白老爺子一開口便是厲聲訓斥。
“我……我隻讓人打他幾個耳光,沒想到他們竟然下手這麼重!”
有個優點,白默還是值得稱贊的:是他做的事,向來都會勇于承認
“你個小畜生呢!你竟然真的派人把封行朗給打了?!你……咳咳……”
一陣氣皿上湧,老爺子差點兒沒能緩過氣來,“你闖大禍了!”
“打了又怎麼樣?他還能把我給吃了?”
白默不服氣的哼聲,“就許他封行朗打我,就不許我派人去打他?就他命貴,我命賤?”
雖然心懷愧疚,但被自己親近的兩個人如此的斥責痛罵,白默心裡也挺不好受的。便隻剩嘴硬了。
“臭小子,要是驚動了河屯,白家将永無安生之日了!”
跟袁朵朵所忌憚的一樣,老爺子也是擔心河屯那種戾氣又兇殘的狠角色。河屯唯一的親兒子被人給打了,他能坐視不管?
幸好河屯現在人不在申城,如果極力的去挽救,也許還來得及。
“現在可是法制社會,他河屯又不能一手遮天!”白默依舊嘴犟着。
“趕緊給我回來!然後跟我一起去醫院給封行朗道歉!”白老爺子斥呵一聲。
“要去你去,我可不去!”
想到什麼,白默嘟哝:“老爺子,你身體才剛好轉,也别去了!改天等封行朗氣消了,我再去跟他道歉得了!”
“改天就晚了!趕緊給我回來!冷刈,他不回來,你就幫我把他給綁回來!越快越好!”
老爺子也是真急了。河屯那号不上路子的人,是能不招惹,就盡量不要去招惹。
想到什麼,老爺子又随後給朵朵打去了電話。
當時的袁朵朵坐在路牙上呆滞的望着來來往往的車輛,時不時發出一聲凄厲的傻笑聲。
看到打來電話的是老爺子,袁朵朵抹了抹眼淚,最終還是接了老爺子的電話。
“喂,爺爺……”
雖然袁朵朵在努力的放松自己,可還是不難聽出她的泣聲。
“朵朵啊,默兒那個臭小子這回真的闖大禍了!咳咳……”
老爺子的聲音顫巍巍的,一個提不上氣,就急得直咳嗽。
“爺爺,您别着急……您身體才剛好……”
袁朵朵是真心心疼老爺子的。她俨然已經把老爺子當成了自己的親人。
“朵朵,默兒這回犯的錯,怕是……怕是要有皿光之災啊!爺爺拜托你先去趟醫院,跟封行朗夫妻替默兒說上幾句好話,我綁上默兒随後就到!”
老爺子動之以情,“你跟默兒是夫妻,爺爺希望你能幫幫默兒!你跟雪落是好閨蜜,現在也隻有你能幫到他了!要是默兒死于非命,豆豆芽芽也沒有爸爸了……”
“爺爺,您别說了,我現在就去醫院!”
當聽到老爺子說她的兩個女兒要失去爸爸時,本就心善的朵朵再次心軟;決定先去醫院看望骨折的封行朗。
“朵朵,爺爺謝謝你了……爺爺替那個混帳東西給你道歉!”
“爺爺,您什麼也别說了……我現在就打車過去!”
問到封行朗入住的醫院,袁朵朵便匆匆忙忙的趕了過去。
……
叢剛進來的時候,手裡還拎着一個果籃。
“大蟲蟲!”
封蟲蟲小朋友立刻賣乖的迎上前去,緊緊的抱住了叢剛的一條腿。
“死哪兒去了?老子憋着呢!”封行朗不滿的斥責起來。
相比較于剛剛妻子在時的幽默輕松,這一刻的封行朗,滿臉都寫着不爽及難受。
“叫個小護士來伺候你?就早上給你量體溫的那個吧……你都把她的臉看紅了!”
叢剛似乎心情還不錯。或許是因為封行朗的手術很成功。而且封行朗也接受并配合着。
除了專業性很強的骨矯正手術,叢剛在輔助治療方面的醫術要遠比一個護士精良太多;但封行朗早晨的時候還在跟他鬧情緒發脾氣,他便讓護士進來服侍了。
“老子要你伺候!”封行朗狠氣一聲。
說真的,封行朗還是挺難伺候的。無論動多大的手術,他都不肯插排洩管的。
所以,必須要人手動伺候。
“蟲蟲,去把果果洗一下!”
知道某人好面子,叢剛便想着支開一直纏在他腿上的小蟲。
“收到!”小家夥立刻拖着果籃朝洗手間奔了過去。着實的乖巧又聽話。
某人解決得要比想像中的還要暢快淋漓。
“我還以為你會害羞呢?”叢剛淡淡一聲。
“那也要分人的!”封行朗嗤之,“老子根本就沒把你當人!”
叢剛也沒駁斥某人什麼,便去做清理了。
“蟲蟲,拿個果果給親爹吃……”
沒完沒了的輸液,着實有那麼點兒無聊。封行朗側頭看向搬着果盤的小兒子。
“大蟲蟲……吃果果!”
小家夥立刻用小手臂護着。不是為自己護食,而是為叢剛護食。
“臭小子,你怕是搞錯了吧……我才是你親爹!叢剛隻是個瓶蓋……”
本是想說‘瓶蓋爹’的,但覺得此言不妥,有擡高叢剛貶低自己的成分,封行朗便立刻改了口,“叢剛隻是個奴才!知道什麼是奴才嗎?”
小家夥呆萌的搖了搖頭,“果果……大蟲蟲吃!”
“奴才就是伺候親爹吃喝拉撒的低等生物!”
似乎有那麼點兒對牛彈琴。
小家夥隻是瞟了一眼自說自話的親爹,便開始埋頭排列他剛洗好的果果。首先做的,就是把不是蘋果的果果都給扔了!
“臭小子,你把芒果扔了幹什麼啊?”封行朗那叫一個無語。
“大蟲蟲不吃!”小家夥哼應。
“那死蟲子不吃,親爹還要吃的啊!”封行朗手癢得直想揍人。
但親兒子是舍不得打的,封行朗便發難無辜的叢剛。
“毛蟲子,你就是這麼教壞蟲蟲的?就留你自己愛吃的,把老子的芒果都給扔了?你能不這麼自私麼?”封行朗斥責着折回的叢剛。
“蟲蟲,你親爹愛吃什麼果果?”叢剛看向護着果盤裡蘋果的封蟲蟲。
“親爹愛吃……”小家夥艱難的想了想,“愛吃……黃果果!”
“嗯!去把黃果果都撿起來,重新去洗一遍!”
在收到叢剛的命令後,小家夥立刻蹲過身來逐一撿起地上的芒果,然後屁颠屁颠的又跑去了洗手間。
“叢剛,你自己的手殘廢了嗎?竟然在把老子的親生兒子當傭人使喚呢?”
封行朗有些不滿叢剛對兒子使喚來使喚去的。更妒忌兒子隻聽叢剛的話,卻無視自己這個親爹的話。
微微的輕振,是白默打來的電話。
叢剛看向又在鬧情緒的封行朗,淡淡一聲:“是白默的電話!”
“怎麼,當着我的面兒,不方便接?”封行朗冷哼。
“不是不方便……隻擔心你氣皿攻心,順不了氣!”叢剛淺揚了一下眉宇。
“接!用免提!放心,氣不到我的!”封行朗到是想看看白默能愚蠢到什麼程度。
“頌泰先生,我是白默……”
“嗯,聽出來了!”
“那個……封行朗是不是骨折了?”
“嗯……大概是吧!”叢剛應得輕悠。
“我不是讓您隻抽他幾個耳光的嗎?您怎麼……怎麼下這麼重的手啊?”聽得出手機那頭的白默有些糾結。
“我已經很輕了!是他自己慌不擇路時,不小心給摔傷的!”
這句話,已經夠讓某位聽客惱火的了,可叢剛漫不經心的又補充上一句:“我覺得,不排除封行朗自己裝骨折的可能!很好訛你的機會,他會錯過?”
“這個封無賴,受了點兒小傷,就唧唧歪歪像個娘們兒似的哭慘!他想幹什麼啊?我家老爺子現在要逼着我去給他道歉呢!這個無賴果然是一肚子的壞水!”
白默在手機裡唠唠叨叨的抱怨了好一會兒。
“你跟封行朗之間的事兒,我就不參與了!你們自行解決!挂了!”
看着某人一直陰沉着俊臉,叢剛便随之挂了白默的電話。
封行朗斜眸睨向叢剛,幽幽的冷哼:“叢剛,你這是要玩死白默呢!”
白默竟然想利用叢剛……無異于與虎謀皮!都不夠被碾壓的!
“有嗎?我隻是聽令做事而已!”叢剛淡淡的看了封行朗一眼,“你現在不是真在病床上躺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