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袁朵朵看到病房門外的嚴邦和封立昕時,着實的一愣。
即便是她袁朵朵露餡了,這嚴邦也不可能趕在她前面跑來醫院的吧?!
而封立昕在看到袁朵朵和她身邊的林諾和莫冉冉時,也是一怔:她怎麼把他們兩個人給帶來了?
事實看來是他們兩個人都露餡了!
“大邦邦,我媽咪呢?”
見到嚴邦之後,林諾小朋友立刻松開了袁朵朵的手奔了過為。
嚴邦揮了一下手,“正在病房裡跟你親爹你侬我侬呢!剛好,你進去讓他們倆悠着點,别動靜太大!”
“啊?我親爹竟然搶在我前面趕過來了?”
小家夥不滿的嘟哝一聲,“又被混蛋封行朗給搶先了!”
小家夥立刻撒腿奔了進去。果然看到親爹跟媽咪兩人偎依在一起,正說着悄悄話。
“諾諾?你怎麼也來了啊?”
“媽咪你好任性,自己身體不舒服,都不肯告訴親兒子的!親兒子好擔心你跟妹妹的!”
小家夥爬上了病床,側着身小心翼翼的在媽咪的身側躺了下來。
“媽咪沒什麼事兒的……隻是不想讓親兒子擔心啦!”
雪落在兒子紅撲撲的小臉蛋兒上親了一下。在觸及兒子的斷指時,雪落心裡又是一疼。“媽咪以後不要這麼任性啦!你越是不讓親兒子和親爹擔心,我們就越擔心的!因為親兒子和親爹都很愛很愛親親媽咪和親親妹妹的!你知不知道啊?竟然還把自己給藏起
來?你真是個傻媽咪!”
小家夥不滿的直哼哼,“還有大朵朵啦,也是個傻朵朵!”
或許是因為找媽咪找得太急了,小家夥連袁朵朵也一并給責備了。
“關我什麼事啊?是你媽咪讓我瞞着你跟你親爹的!大朵朵還吃力不讨好呢!”
這一刻的袁朵朵,着實的委屈。到不是完全因為林諾小朋友的這番話。或許更多的是因為女兒豆豆的那句‘爸比光溜溜,Momo老師光溜溜’。“大朵朵,你明知道我媽咪是我家的重點保護對象啦!我跟我親爹超過二十四小時見不着我媽咪,肯定會滿申城的找我媽咪的啦!害我跟我親爹找這麼久……大朵朵,你真
夠自作聰明的!”
小家夥一邊緊緊的抱着兩天沒見着面的媽咪,一邊厲聲厲氣的跟袁朵朵争執着。
“行了諾諾,是媽咪讓你朵朵姨這麼做的!”
雪落輕斥着兒子的遷怒旁人,“你要怪就怪我這個傻媽咪吧!”“立昕哥,好在雪落姐沒出什麼不可挽回的大事兒,我也真想說你幾句呢:你要瞞着你的寶貝弟弟,我們可以一起幫着隐瞞他的啊……用得着每天這麼鬼鬼祟祟的獨來獨往
麼?搞得我還以為你有外遇了呢!”
雖說莫冉冉相當封立昕的為人,但這兩天的封立昕,着實讓她擔心狠了。
“冉冉,你瞎說什麼呢?我能有什麼外遇啊?”封立昕老臉一囧。
“是呢!即便我哥有那個賊心,他也沒那個身體啊!”
封行朗加入了一家人的其樂融融的‘責備’之中。原本肅然的話題,一下子變得趣味橫生起來。
這一刻的袁朵朵,真心渴望能有一個這樣溫馨的大家庭。彼此關懷,又相親相愛。
但這樣的奢望,已經離她越來越遙遠了。
或許自己今後的人生,隻能和孤獨作伴。
“諾諾,媽咪想交給你一個光榮而又艱巨的任務:把你親爹送去醫院繼續做治療,做得到嗎?”
雪落知道丈夫的身體還需要繼續的做治療。這兩天的隐瞞,還是起到一定效果的:至少丈夫的内出皿是暫時止住了!
“不要啦……親兒子不想離開親親媽咪!”
小家夥環抱着雪落的腰際,在她懷裡各種的哄來哄去。
“雪落,别趕我走了……我也不想離你們母子三人!”
封行朗側頭看向封立昕和莫冉冉他們,“你們閑雜人等,該退下的,都退下吧!封某感激不盡!”
見他們一家四口其樂融融的相聚在一起,袁朵朵是既欣慰,亦心酸。
為自己心酸!
她轉身過,也沒跟雪落打招呼,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自己被雪落需要時,她鬥志昂揚;而這一刻,雪落已經不需要她了……沉甸甸的孤寂感湧上心頭,袁朵朵需要一個更安甯的地方獨自舔舐傷口!
“立昕哥,我們也回去吧……讓他們一家人好好的膩歪着吧!”
莫冉冉上前來挽住了封立昕的臂彎:在知道封立昕這兩天隻是偷偷摸摸的過來照顧保胎的雪落,她瞬間就原諒了丈夫對她的隐瞞和善意的欺騙。
“大哥……冉冉……你們别走!”雪落連忙叫住了想動身離開的封立昕和莫冉冉。
“啊……我肚子……好疼!”
雪落的這一叫,着實把在場的人都驚駭到了。
“雪落……雪落,你怎麼了?快……快叫醫生!”
“不用叫!”
雪落瞪向緊張的丈夫,“封行朗,如果你不回醫院繼續做治療……你老婆的肚子,恐怕會疼上一夜了!你自己看着辦吧!”
“雪落,别逼我離開……求你了!”
封行朗攤開大掌,溫情的覆在妻子的孕肚上,“就讓我今晚留在這裡陪着你跟孩子……我答應你,明天一早就回醫院去!”
“不行!就今晚!就現在!”
雪落執意的堅持着。因為她知道:要是今晚趕不走丈夫,明天就更别想趕走了!而且丈夫的身體,容不得這般折騰。
“老婆!你用得着這麼逼我嗎?”
封行朗的聲音滿染着懇求之意。
“如果你不肯走,那我走!我回家!這胎也不用保了,順其自然好了!”
見妻子真的坐起身準備下床,封行朗連聲應好,“好好好,我這就回醫院去!現在就回!立刻回!馬上回!”
微微淺籲出一口吃疼的氣息,“林雪落……你用得着對親夫這麼狠嗎?”
“我隻是希望我的丈夫,我兩個孩子的父親,能夠早點健健康康的回到我們母子三人身邊來!”雪落深深的凝視着一點兒也不想離開的男人,“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拖挪着傷殘的身體,和滿身的皿腥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