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朵朵的内心深處,一直深藏着一個灰姑娘的美夢:會有這麼一天,她被深愛着她的王子牽着手,回到養育她的福利院,給操勞一生的池院長奉上大手筆的善款;然後再好好的犒勞一下辛苦工作人員,阚阿姨、左隊長他們
;還有那群可愛的小蘿蔔頭!
袁朵朵的夢想在這一刻實現了。而且還是白老爺子一手給操辦好的。
“尊敬的各位來賓、各位親朋好友,女士們、先生們:
大家晚上好!十分感謝大家出席我曾孫女豆豆和芽芽的滿月宴會,期望這種喜悅的氣氛能夠感染在座的每一位!”
“幸上天眷顧,白某還能活着見到我親愛的曾孫女們健健康康的出生,并努力的跟各位來賓一起,見證我曾孫女們的茁壯成長……”“在這喜慶的夜晚,白某特别想感謝一個人:那就是我們敬愛的池院長!萬分感謝池老培養出我孫媳婦袁朵朵這樣善良又堅強的好姑娘!我孫兒白默能娶上這麼好的姑娘為
妻,實在是三生有幸!來,我們一起恭祝池老院長萬壽無疆!”
“……”
台上的袁朵朵已經感動得淚如雨下,她緊緊的擁抱住池院長,泣不成聲的喃喃!
她總算是等到這一天了。袁朵朵一直一直都想好好的感激池院長,卻因為心底的自卑無從感謝。
這一回,白老家子不但達成了愛孫媳婦的心願,而且還對外宣布了袁朵朵是白家孫媳婦的身份。袁朵朵又怎能不感動呢?
“老爺子什麼時候也學着玩煽情戲碼了?”
頂層獨立的包間裡,就坐着封家兩兄弟和自家的孩子封林諾和封團團;以及嚴邦。
包間牆壁上的液晶電視裡,正實時播放着樓下大廳裡的時況。
“這老頭子為了讨好自己的孫媳婦,竟然拉我們來慈善募捐……”
嚴邦接過封行朗的話,不鹹不淡的哼聲。他并不在乎錢,隻是覺得以白老爺子的身份,用不着去如此費盡心思的讨好自己的孫媳婦袁朵朵。
“袁朵朵可為他們白家一下子生了倆曾孫女,老爺子能不高興嘛!”
封行朗側頭來掃了嚴邦一眼,“邦,你見過白默的兩個女兒了麼?簡直跟白默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細皮嫩肉的,看着就惹人疼!”
“我不喜歡丫頭片子!”
嚴邦冷言一句,直言不諱。
這一聲冷句,讓本就畏懼嚴邦的封團團更是怯生。她本能的朝封立昕的身邊偎依過去,将半個小腦袋藏在papa的臂彎裡。
封立昕索性将女兒抱進自己的懷裡,并溫情的在女兒團團的額頭上親了親。
“papa最喜歡女兒了!團團不是papa的貼心小棉襖!”
在封立昕慈愛的安慰聲中,封團團才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怯生生的時不時朝嚴邦看上一眼。
“來團團,替叔爸吃個基圍蝦。”
做為安撫,封行朗給侄女封團團送來兩隻白灼大蝦。
“其實你嚴叔叔就是個紙老虎!看着挺兇殘的,但比十六還溫順呢!”
封團團當然不信大壞蛋嚴邦會比十六溫順,便本能的搖了搖頭。
“不信呢?”封行朗問。
封團團點了點頭,“那你摸摸他的頭……”
在封團團的認知裡,所謂的溫順就是:她摸頭十六的頭,十六不但不咬她,而且還會搖尾巴。這才是溫順的定義。
大部分的男人,都是極度愛面子的生物。
而男人的頭又代表尊嚴,或許除生他的爹媽可以摸之外,其他人随便摸頭是極不禮貌的;
更何況是嚴邦的頭……不比摸老虎屁股來得容易!
為了證明嚴邦是‘溫順’的,更為了讨好自己的侄女封團團,封行朗直接探手過來,徑直撫上了嚴邦的頭,而且還拍了兩拍。
“怎麼樣,他不咬人吧?”
嚴邦一直維持着他‘溫順’的一面。配合着封行朗哄着封團團。
“團團也想摸摸……”
孩子的世界總是這麼的直觀純淨,封團團随即便提出這個童真十足的要求。
“當然可以啊!叔爸抱着你摸!”
封行朗起身過來想抱過封團團時,卻被封立昕給擋下了。
“行朗,你多大的人了,還玩這種幼稚的遊戲!”
封立昕不想讓女兒去冒這個險。雖說嚴邦跟封家兩兄弟關系都不錯,但嚴邦兇殘的一面,還是有目共睹的。
“來,諾小子,陪大邦邦喝一杯!”
看得出,嚴邦并不喜歡封團團要摸他頭的無趣遊戲,便将跟前的一杯紅酒送至了林諾小朋友的面前。
當時的林諾小朋友應該是餓了,埋頭歡快的啃咬着一隻牛排骨。直接把媽咪叮囑的‘要多吃水果蔬菜’的話丢進太平洋裡去了!
“大邦邦,我們幹杯!”
正好啃骨頭啃膩口了,林諾半跪起身,端起紅酒杯就跟嚴邦來了個清脆的碰杯。
酒杯剛碰到嘴唇,就被親爹封行朗給奪了過去。
“嚴邦,等會兒老子陪你喝個夠!”
嚴邦的眼眸随之微眯而起,似乎有些懷疑封行朗還敢跟他拼酒!
“嚴某恭候!”
封立昕舉起手中的酒杯站起身來,“阿邦,我們兄弟先敬你一杯,感謝……”
“打住!後面的話就别說了,你知道我不愛聽的!”
嚴邦起了身,卻叫停了封立昕後面所要感謝的話語。
“大恩不言謝!我先幹為敬!”
封立昕的身體雖說康複了不少,但還不能大量飲酒。杯中的紅酒也就一兩口的樣子,封行朗便放任他喝了下去。
當封立昕再次自斟時,封行朗攔下了。
“一杯夠情義了!”
“行朗,哥沒事兒的……我必須再敬阿幫兩杯!三杯淡酒,一生情義!”
封立昕今天似乎有些嗨,執意的非要敬嚴邦的酒。
“封兄說得極是!隻是三杯紅酒,傷不了身體的。嚴邦先幹了。”
嚴邦跟着起哄。
這裡的菜肴雖說還算上檔次,但還是沒法兒跟禦龍城的廚子比。提不起嚴邦的胃口,便有充裕的時間起勁的侃談。
“行朗,哥真沒事兒……”
封立昕是個實在人,看嚴邦都先幹為敬了,他要是不喝,面子上實在是挂不住。
“我們兄弟倆同手足,你喝我喝,都一樣!”
封行朗奪過封立昕的酒杯,搶先喝盡了杯中的紅酒。
“你們兄弟倆想連手欺負我呢?”
嚴邦悠然一聲。
“行朗,你幹嘛呢?哥能喝的。你這樣……會讓人以為我虛弱到連杯酒都喝不了。”
封立昕也是個要面子的男人,被嚴邦一起哄,便極力的想證明自己。
封行朗厲眸瞪向嚴邦,示意他收斂。
可嚴邦視而不見着封行朗的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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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室裡,袁朵朵還沒能緩過剛才的感動,哭得臉上的妝都開了花。
“袁小強,你能不能不哭了?你都哭了半個小時了……”
白默将哭成淚人的袁朵朵擁在自己的懷裡,想用自己溫暖的兇膛止住妻子的哭泣,可袁朵朵卻哭得更歡。
“白默,我真的好感動……爺爺對我真的是太好了!爺爺他怎麼可以這樣啊,事先一點兒征兆都沒有……害我感動得淚都止不住……”
袁朵朵膩歪在白默的懷裡,哼哼卿卿的泣語着。
“美着你了吧?”
白默輕拍着袁朵朵的肩膀,“老爺子從來都沒對我這麼上心過!”
“白默,你說爺爺怎麼這麼好啊……我都感動得快死過去了!”
“你胡說八道什麼呢?你死過去了,誰給咱豆豆和芽芽喂奶啊?”
白默抽來幾張紙巾,強行替袁朵朵把眼淚和鼻涕擦拭幹淨,“可不許再哭了!不然可要湊你了!”
“白默,你打我幾下吧……”
袁朵朵搖晃着白默的胳膊,“我好害怕這一切都是夢……不過即便是夢,我也很滿足了!”
白默凝視着感動得不要不要的袁朵朵,突然就低下頭來吻住了她……
白默并不喜歡跟女人接吻。
更不會主動去親吻一個女人。
在夜莊,那種風花雪月的場所,他最多也隻是被動的被那些女人親來親去。
逢場作戲的那種!
而這一刻,他是真心想吻眼前這個哭花臉的女人。
他想吻醒這個女人,好讓她知道:這一切都是真的!
是他跟老爺子一起籌備了十多天的成果。
“白默,謝謝你……更謝謝爺爺……我們一起去給那群福利院的孩子添菜好不好?在福利的時候,我每天都做這個活兒的。我最喜歡看着他們美美的吃東西了……”
“好!你說什麼都好!今晚都聽你的!”
白默為袁朵朵再一次擦拭去了淚水,“不過你先得把我家豆豆和芽芽先喂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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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落在大廳裡,跟義工們一起給少部分患有先天性疾病,且不能自己進食的孩子喂着飯菜。
其實雪落也很感動。一直淚眼婆娑着。
她真心祝福袁朵朵能找到一個像白老爺子這樣體貼入微的好長輩。給了袁朵朵如此大的驚喜,滿滿的都是用心的愛意。能來這種大場合吃飯,孩子們都高興壞了。有時候他們缺少的并不是食物和用品,而是社會對他們的關愛和認可。他們也很想走出福利院,走到人群之中,來親眼看看這
個大千世界。
隻是苦了一直幫忙照顧的義工。“雪落,這麼多年不見,你還是這麼善良,這麼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