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這才意識到:河屯并沒有善心大發的還她以真正的自由!
而是用更大的牢籠和枷鎖在束縛她們母子!
河屯斷定林雪落會乖乖的回淺水灣。因為她兒子林諾還在他河屯手裡。
所以,河屯表面上給了林雪落自由,但他知道她一定還會回到淺水灣來!
河屯有恃無恐!
一聽到義父河屯說他要關媽咪禁閉,小家夥立刻換了另外一副小表情。變得乖巧又萌甜。
用小家夥的話說,就是好漢不吃眼前虧!
再說了,事關媽咪林雪落,小家夥格外的能屈能伸。
“義父,十五知道錯了!您老兒大人不計小人過,不要關我媽咪好不好?”
“……”
河屯怔了一下,沒想到剛剛還一副牛犟到要跟他拼命的小東西,這翻臉竟然比翻書還快。還小P股還又紅又腫着呢,就突然改口賣乖起來。
“呵,剛剛不是還挺橫的嗎?”河屯挖苦一句。
似乎跟小家夥鬥,其樂無窮。
“義父,十五知道錯了,十五給您賠禮道歉,您别關我媽咪,她隻是一個小女人。”
“那可不行!不關你媽媽,你就不會長記性!”
“義父,十五已經長記性了!您關我媽咪,要關就關我吧。”
聽到兒子林諾如此懂事的話,雪落欣慰的淚水直掉着。
得兒如此,她林雪落又此生何求呢?
“老四,還愣着幹什麼?趕緊的把林雪落關到地下室去!”河屯厲吼一聲。
雪落沒有讓邢老四為難,更不想聽到兒子對河屯的苦苦哀求。她隻想讓河屯施加給他們母子的酷刑能夠早點兒結束。
于是,雪落很配合的走在了邢老四的前面。
“不要!不要關我媽咪!”
小家夥從河屯身上扭動了下來,沖上前緊緊的抱住了媽咪林雪落的腰。
“義父,十五知道錯了!你懲罰十五吧,不要懲罰十五的媽咪!”
雪落真的不想在兒子林諾面前掉眼淚,她不想營造更為悲傷的氣氛,可不知怎麼的,今晚的她特别特别的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
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刷刷直掉。
“諾諾聽話,媽咪沒事兒的。”
見無法撼動義父河屯的威信,小家夥便不在向河屯乞求,他拉住了媽咪雪落的一隻手。
“媽咪,那諾諾陪你一起關小黑屋吧!”
母子倆就這麼大手牽小手的朝地下室方向走了過去,留下良久靜默的河屯。
一個女人,一個母親,要如何的堅韌,才能打動别人的心?
在野蠻和暴力面前,林雪落是委曲求全的。
但她骨子裡的,那股為了兒子林諾百折不撓的精神,卻又是那麼的鮮明。
雪落成全了兒子的孝心,讓他陪着自己一起被關進了地下室。
地下室裡有一張簡易的闆庥。
因為有媽咪在,小家夥并沒有感覺到任何的不适應。因為有媽咪在的地方,便是他的港灣。
“媽咪,你怎麼亂跑啊?你親親兒子都擔心死了。”
小家夥攤開小手掌替雪落擦拭去了臉頰上的淚痕。
“媽咪出去看了看。申城變化挺大的。又多了不少的高樓大廈。”
雪落溫和着聲音。絕口不提去封家的事兒。也不去詢問兒子有沒有見着他親爹封行朗。
“快趴着吧,讓媽咪看看你的小P股。被你義父打疼了吧?”
小家夥有些難為情,拽拽的說道:“一點兒都不疼!義父老了,打不動了!”
看着兒子強裝輕松的小模樣,雪落心間又是一疼。
“對不起啊諾諾,要不是媽咪随便亂溜達,也不會連累你挨你義父打了。”
雪落還是将兒子抱了過來,查看着他依舊紅腫泛紫的小P股。心疼得一陣窒息。
“沒事的媽咪,一丁點兒都不疼!諾諾要快快的長大,就能保護好媽咪,不讓義父關媽咪小黑屋。”
這一整晚,母子倆就這麼偎依在一起。
誰也沒有去提有關任何封行朗的事兒。或許母子倆都知道,那個親爹封行朗已經不可能再屬于他們母子。
翌日。
雪落醒來的時候便發現:地下室的門是打着的。
“諾諾,醒醒……快醒醒。”
雖說有些不舍,但雪落還是叫醒了懷裡的兒子。
這裡畢竟是地下室,通風不好,濁氣和濕氣都重。她實在不忍心才5歲的兒子長時間呆在這裡。
“媽咪早……”小家夥睡眼朦胧的。
小鼻子裡呼哧呼哧的,怕是有些着涼了。
“諾諾,一會兒洗漱之後,就去給你義父道歉,懂麼?”
雪落叮囑着兒子林諾。
一提起這茬兒,小家夥立刻把一雙大眼睛瞪得圓圓的。
“我才不跟義父道歉呢!他就是個大魔鬼!竟然關媽咪和諾諾小黑屋!我恨他!”
小家夥的‘恨’,隻是嘴皮子上的賭氣。其實小東西還是挺喜歡河屯的。
“諾諾不可以這樣!更不可以這麼說你義父!他養育了你五年,而且還教會你那麼多本領。常言道:一日為師,終身為父!諾諾必須懷有一顆感恩的心!”
小家夥聆聽着媽咪林雪落的話,并溫順的點頭。或許他還不能深切的體會其中的内涵和深意。
餐桌前,河屯的氣色并不好。看上去依舊一派不動聲色的生冷。
讓人感受到他強烈的疏離感。
“義父……”
小家夥拉長着聲音叫道。
河屯沒有搭理。開始默聲吃着豐盛的早餐。
早餐很豐盛。向來少不了小家夥愛吃的鮮蝦卷和培根肉。
見義父河屯沒搭理自己,小家夥挪步過去,還像往常一樣爬坐在了河屯的勁腿之上。
“媽咪讓十五來向義父道歉的!媽咪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小家夥一邊賣乖着,一邊開始吧唧起手上的培根肉來。
“你媽媽還說什麼了?”河屯問。
“我媽咪還說:諾諾必須懷有一顆對義父感恩的心!”
河屯良久的沉默。
沉寂了片刻,河屯突然問道:“十五,你恨義父嗎?”
“不啊!義父雖然脾氣暴躁了點兒,又蠻不講理了點兒,但十五還是很喜歡義父的。”
小家夥拍馬P的時候,也不忘狠損上河屯幾句。
“那你恨你親爹封行朗嗎?”河屯問得肅然清冷,且意味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