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很喜歡很喜歡被男人握在手掌心裡的感覺。
溫暖得似乎可以将她的心給融化掉。
男人埋下頭來,誇張的嗅了一下,輕皺起英挺的眉宇,“嗯,還真有點味兒!”
不等女人斥聲,男人卻将手掌中女人的小腳握得更緊,溫情脈脈:“你的任何味道,老公都喜歡!”
“讨厭!”雪落嬌斥。
在這大庭廣衆之下,這情意綿綿的情話,聽得格外的甜得讓人牙疼。
把女人的臭腳丫子當成寶貝……
巴頌覺得自己尴尬癌都快犯了!
吃不消的他早已經轉過身去了。他實在不适應這番哄女人開心的酸話。
封團團小可愛瞪大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情意綿綿中的叔爸和叔媽,她很奇怪:叔媽的臭腳丫丫真有這麼好聞麼?洗都沒洗的,叔爸竟然還捧在手掌心裡?
隻有林諾小朋友淺哼哼的抿緊着小嘴巴:這個混蛋封行朗,又在讨好自己的親親媽咪!
“鑒于你這麼任性又不聽勸,老公真想像打孩子一樣,狠狠的揍你一頓!”
封行朗輕柔的給女人按壓着腳底闆來緩解酸疼,“可是怎麼也舍不得啊!打了你,最疼的還是我!”
看着男人那糾結又惆怅的模樣,雪落便笑了。
“少來!我現在可不怕你欺負我了!因為我有親親兒子保護着我!”
純美的笑意,一直從女人的唇角延伸到心房。
“對!親親兒子會保護親親媽咪的!”
小家夥連忙湊近過來用小胳膊抱住媽咪的頸脖。
“團團也會保護叔媽的!”封團團跟着賣乖。
“怎麼樣封行朗,兩個孩子都護着我,我看你還下得了手麼?”
即便已經是一個6歲孩子的媽咪了,雪落卻享受着跟男人這般的溫情打俏。
好似她希冀中的戀愛樣子!
“看來我隻能打我自己了!任性的老婆,乖戾的兒子,我好幸福啊!”
封行朗誇張的泣哼,順勢将臉埋到女人的身上,占便宜的拱上又拱。
“咳咳……行朗,雪落,你們也在啊?”
夏正陽以咳嗽的方式提醒着正打情又罵俏中的小夫妻倆。
到不是夏正陽不解風情,隻是他已經在一旁等了好一會兒。
卻沒想這小夫妻臉一直沒羞沒臊的在調着情。這大庭廣衆之下,的确不太合适的,不是麼?
“啊……舅……你怎麼來了?”
雪落驚慌失措的連忙從封行朗的身上爬起來,狼狽不堪的穿上自己的高跟鞋。
“哦,我來給以畫招聘個助理。以畫還小,我得把把關。”
“啊?給以畫招聘助理?他,他不是才18歲麼?用什麼助理啊?”
雪落看到了斜靠在一輛保時捷車身上的夏以畫。一看便知是個被家長寵壞了的富二代。
“上學能有什麼出息,還不如實踐出真知!”
夏正陽的這番話,讓雪落将原本勸說的話統統回咽進了肚子裡。夏以畫能被寵成這樣,舅舅夏正陽絕對是最大的‘功臣’。雪落也就懶得再去勸說什麼了。
“這麼巧啊?你外甥女今天正好來找工作呢!”
封行朗微眯起俊眸,随之便計上心來,“用賢不避親,舅舅大人可以考慮一下:讓自己的外甥女林雪落給以畫當助理的!”
以夏以畫的頑劣,估計用不着三天,一定能打消了妻子林雪落這亢奮着想上班的信心。
“……”
雪落不可置信的瞪向丈夫封行朗:這男人說什麼鬼話啊?!竟然讓自己去給夏以畫那個纨绔熊孩子當助理?
“呵呵,那個……雪落學的專業……恐怕不對口吧?”
夏正陽也挺尴尬的。
說不要吧,會得罪了封行朗這個财神爺;說要吧,又怕自己的兒子受苦受累。他知道外甥女一直都不認可他的私生子夏以畫。
“再說了,您封大總裁的愛妻,我家以畫怎麼敢使喚呢!”
夏正陽咧嘴着嘴幹巴巴的陪笑着。
“不妨事的!我封行朗的妻子再高貴,她也是你的外甥女嘛!”
女人那憤怒的表情已經很好的說明了一切。但封行朗依舊在撮合着:想找工作麼,給夏以畫當助理就很合适啊!
雪落看得出:這個男人是故意的!故意讓她想出去工作的希冀落空。
“那個……封總說笑了。公司裡還有點兒急事,我們日後再談,日後再談。”
夏正陽揪上兒子夏以畫,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離開了。
要單單是林雪落,夏正陽想怎麼‘委屈’她都行;可現在外甥女林雪落可是封行朗的心頭肉,那不是他兒子能夠使喚得起的。
其實夏正陽也有那麼點兒小後悔:當初要是把自己三個女兒其中之一強行嫁去封家了,說不定此時成為封行朗心頭肉的,就會是他自己的親生女兒了!
誰知道這個封行朗耍詐,竟然以他哥哥封立昕的名義征婚呢!
也罷,是他的女兒們沒有這個福分,讓外甥女占去了便宜也好過肥水流了外人田!
夏正陽或多或少忽略了一點兒:他那三個千金,好歹也要符合封行朗的胃口,才能有下文不是麼?
他還真以為是個女人硬塞給封行朗就行?!
等舅舅夏正陽走後,雪落怒目瞪向了男人,“封行朗,你什麼意思啊?”
“沒什麼意思啊……”封行朗示弱,“我敢有什麼意思麼?”
“你明知道夏以畫是個纨绔子弟,你竟然還要讓我去給他當助理?”雪落憤憤的說。
“這賺誰的錢,不都是賺麼!你那麼着急着想找工作,親夫是在幫你!”
封行朗說得比唱的還動聽,“再說了,你跟夏以畫可是表姐弟關系,熟人好說話嘛!”
“我自己會找到工作的!用不着你瞎操心!”
雪落怒意一聲,便拖挪着還隐隐作痛中的腳朝巴頌的車走去。
“又任性?誰寵的!”
卻被男人攔腰抱住,塞進了雷克薩斯的副駕駛裡。
……
午餐是從禦龍城裡打包送來的。口味自然好得很。
善解人意的Nina領着兩個孩子去了秘書辦公室,将休息室讓給了總裁和總裁夫人。
雪落的腳已經冷敷過了,正擱在封行朗的勁腿上左搖右晃着。也不是很疼,隻是雪落就想這麼矯情着讓封行朗寵着她。
“藍悠悠回封家了。”
封行朗将女人抱了過來,淡聲。
“回就回呗!她可是封家的大太太,她想回封家,誰攔得了她啊!”
雪落不動聲色的說道。其實今天早晨封立昕就已經給她打過通告電話了。還知道封立昕一定會再打個電話給他的寶貝弟弟‘請示’。于是他‘兄奴’的弟弟一定會答應的!
“估計藍悠悠也活不了多久了……”
封行朗将懷中的女人擁緊一些,“我哥是想讓她走得平靜一些。”
活不了多久了?
雪落微微一怔:她知道藍悠悠入獄後身體一直不好;之前還覺得她是裝的,可聽了莫冉冉的描述,像是真的重病得利害。
“藍悠悠究竟得的什麼病啊?”雪落追問。
“皿液方面的病。說是凝皿功能障礙。”
“可這方面的病,差不多都是遺傳的啊,藍悠悠怎麼會突然有這樣的病啊?”
“誰知道呢!估計是上天都她的懲罰吧。”男人意味深長的輕歎。
雪落本還想詢問什麼,卻突然又什麼都不再說,隻是直起身來,抱住了男人的頭。
“行朗,我們一家都要好好的!快快樂樂的生活,健健康康的過好每一天。”
“會的!”
男人喃了一聲。久久的埋在妻子的懷中沒有動彈。
回到封家之後,雪落并沒有主動提出要去隔壁的聯排别墅裡看望病重的藍悠悠。
她還沒有仁慈到去對一個想謀害她生命的女人主動示好。
不僅僅是想的問題,那個女人已經不止一次的付諸行動了。
幸虧自己命大,要不然都死都好幾回了。
“團團,你怎麼沒有回去看看生病的媽咪啊?”
雪落瞄了一眼還在榻榻米上玩積木的封團團,柔聲詢問。
“團團再跟諾諾哥哥玩一小小會兒就回去!”
想起什麼來,小可愛擡起頭,瞪大着萌萌的星星眼說道:“叔媽,叔爸說團團今晚可以住在這裡的,好不好啊?”
自己的親媽回來了,卻還要住在叔爸叔媽這裡?
“好啊!團團想住哪兒就住哪兒吧!”
雪落有些讀不懂小東西的認知方式。但還是答應了。
“謝謝叔媽!叔媽對團團最最好了!”
又是最最好?!那她自己的親媽呢?雪落微微輕歎。
又玩了一會兒,看到叔爸封行朗從書房裡走出來,封團團立刻迎了上去。
“叔爸,你抱着團團回去看看媽咪好不好?”
對于那個骨瘦如柴到幾乎異變的媽咪,封團團想靠近,卻又望而卻步。
“自己沒長腳麼?這麼點兒路還要叔爸抱?”
封行朗蜷起手指,寵愛的在小東西的鼻尖上蹭刮了一下。
“團團害怕……”
“害怕什麼?”
“我媽咪她……她……她好可怕!”
一個孩子竟然用‘好可怕’來形容自己的媽咪,雪落聽着不由得也是一怔:這藍悠悠究竟可怕到什麼程度,竟然讓自己的親生女兒都感覺到了害怕?
“你這小沒良心的!”
封行朗輕彈了一下團團的腦門,“藍悠悠可是你親媽,還會吃了你不成?”“行朗,你就抱着團團過去看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