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金醫師,我沒事兒的。真沒事兒!你趕緊的去看看立昕和悠悠吧。我沒事兒的!”
雪落連忙推辭着,不想讓金醫師給自己做檢查。
她拿不準金醫師能不能檢查出她懷有身孕了,所以不能冒這個險。
再則,稍稍躺了一會兒後,雪落已經不那麼難受了,肚子也不疼了。
“太太,您這是怎麼了?是不方便讓我檢查嗎?”金醫師拿出了聽診器。
“對對對,我不方便!我來那個了,不方便!”
雪落連忙附和着說道。
“太太,在我眼裡,不分男女,隻分生病與否!”金醫師肅然道。
“金醫師,我真的沒事兒。”
雪落盯着金醫師拿出的聽診器,面露緊張之意。
從跟雪落這幾個月來的相處,金醫師知道雪落并不是個忸怩之人。再說了,隻是普通的檢查身體,為何要如此的緊張呢?
除非她有什麼想隐瞞他這個當醫生的。
金醫師醫身也醫心。身為醫生,他能更細微的撲捉雪落在緊張什麼。
“太太,隻是正常生命體征的檢查,您不要太緊張了。”
金醫師的聽診器,還是落在了雪落的心房處;而雪落卻緊張到不行,下意識的用雙手去護住自己的腹處。
隻是檢查個心率,應該不會發現自己懷孕了吧?
金醫師的目光從雪落那緊護着腹處的手上一掃而過,微微的笑了笑。
“沒什麼不可以跟醫生說的。醫生尊重患者的一切隐私!”
金醫師換了一下更精密一些的聽診器,“聽莫管家說,你應該是受驚過度。難道你就放心它的安全嗎?”
被金醫師這麼一說,雪落就更緊張了。因為剛剛肚子還小疼了那麼一會兒,也不知道小東西究竟有沒有事兒。
還沒等雪落擔心好,金醫師更精密的聽診器便已經落在了雪落的腹處。
雪落想推開那個聽診器,可又擔心肚子裡的小乖是不是安全的。
“别緊張!深呼吸……對,然後慢慢的吐氣,再呼吸。”
在金醫師的引導下,雪落的呼吸回歸到了平緩,剛剛的緊張心緒也随之平靜了下來。
持續了一分多鐘後,金醫師才取下了聽診器。
“嗯,挺好的。三個月呢,藏得可真夠深的。不過你做得對!我支持你的做法!”
金醫師一邊說着讓雪落半疑半解的話,一邊繼續給雪落做着檢查。有給雪落的,也有給肚子裡小寶寶的。
“金醫師,你說什麼呢,我怎麼聽不懂啊?”
雪落開始裝傻。
金醫師笑了笑,“你隻要知道一切是健康正常的就好!其它的不用管!要好好休息!”
雪落點了點頭,“金醫師……”想說什麼,卻欲言又止。“均衡飲食非常重要,每天都要吃水果、蔬菜、适量的蛋白質和肉類;注意寒涼的不能吃,刺激的不能吃,容易導緻宮一縮的食物不能吃,像山楂,桂圓,螃蟹等。最好少
在外面吃,不衛生也不安全。别久蹲或坐,别夠高的東西,要多休息。”
金醫師一口氣叮囑了一堆的注意事項。聽得雪落是目瞪口呆。
“記住了嗎?”金醫師問。
雪落連連點頭,“我記住了。”
“還有,這封家不會太平,也不可能太平!所以你要做的,就是明哲保身!”金醫師微微輕歎一聲,“二少爺封行朗,俨然已經被仇恨蒙蔽了雙眼,他滿心除了替大少爺報仇,是無暇顧及到你的!至于大少爺,他自己還管不過他自己呢!還有那個藍
悠悠,她就是封家不太平的導火索!隻要有她在,像今天的狀況,會時有發生!”
“因為仇恨在,所以矛盾必然在!”金醫師意味深長道。
雪落黯然的點了點頭,她聽得懂金醫師的話:因為仇恨在,藍悠悠會随時觸動到封行朗心底的那個疼點!
“金醫師,麻煩您替我……”
“太太,不用您開口,我也知道怎麼做!我尊重你的選擇,也贊同你的選擇!記住我的話:無論封家今後發生什麼事,你首先要做的,就是明哲保身!”
頓了頓,金醫師長長的歎息一聲,“總好過封家全軍覆沒,連個根都沒有!”
總好過封家全軍覆沒?雪落的心頓時像被針紮了一下。
聽起來,金醫師不但知道自己懷孕了,而且還知道自己懷的是封行朗的孩子!
而金醫師的話,雪落聽得懂:封行朗一心想為他大哥封立昕報仇,根本就不會,也無暇顧及她跟她肚子裡的孩子;而封立昕俨然沉淪在藍悠悠的美人鄉裡不能自拔。
能照顧她林雪落和肚子裡小乖的,隻能是她林雪落自己!
“太太,記着我的話:如果封家真走到了那一步,你首當其沖要做的,就是明哲保身呢!切記切記!”
金醫師又是一聲殷切的叮囑。似乎他能感覺到封家必将經曆一場大劫難。
雪落還沒能完全參悟‘明哲保身’的真正内涵所在,隻是機械的朝金醫師點了點頭。
夜莊。
一派燈紅酒綠。這裡是糜燦的娛樂王國。
在白默這個太子爺的專用包間裡,一個體型健碩的男人正等在那裡。
如同斯瓦辛格般健壯的身姿,給人視覺上壓迫式的強勢感。
濃郁的劍眉擰得有些深沉,但在看到封行朗之後,嚴邦微顯厚實的唇角這才揚動起一抹發自内心的柔和笑意。
“朗,”他喚了封行朗一聲,立刻起身相迎。
封行朗似乎心情不太美好。當然了,這些日子,他心情壓根就沒好過!
尤其是在看到嚴邦之後,總會讓他不由自主的聯想到那個火光沖天的夜晚,到處是濃煙滾滾,各種爆裂聲混雜在一起,還有各種刺鼻的味道,勾勒出人間地獄的慘況!
嚴邦沒有在意封行朗的冷漠,而是健步上前,不由分說的将他擁抱在了懷裡。
法式的擁抱,法式的貼臉。
嚴邦久居法國,這樣的招呼方式習以為常:見面大呼小叫地擁抱,輪番貼臉。但封行朗不太适應兩個男人太過親近。但在嚴邦每一次執意的熱情招呼下,他也被迫的适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