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嬰兒的啼哭聲……為何如此的紮心?!
封林諾感覺自己的一顆心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揪起着,伴随着嬰兒的啼哭聲,不停的牽動拉扯着。
勸說母親大人的行動,算是失敗了。
直到母親大人的手機裡不再傳出嬰兒的哭聲,封林諾才緩慢的挂了電話。
深呼吸再深呼吸,任由封林諾如何平靜自己,小嬰兒的哭聲依舊盤旋在他的腦海裡,怎麼也揮之不去。
接下來的這一天裡,封林諾都沉浸在這樣的啼哭聲中,無法自拔。
自己這是什麼了?
那小崽子的哭聲為何有如此大的魔力,每當封林諾的腦子空下來時,就會忍不住想到他的哭聲。
莫名其妙的,封林諾便又想起了姜酒!那個棄他而去,如精靈一般的女孩兒!
這幾個月來,封林諾一直跟申大的顧成保持着聯系。
剛開始每隔兩三天,他就會給顧成打電話:詢問姜酒有沒有回申城去找他!
可得到的答案一直是:自從那天之後,姜酒再也沒回過申城!應該是徹底的把他給忘了!
封林諾是傲氣的。
雖說想念,但還不至于為了一個棄他而去的女孩兒一蹶不振。
……
莫冉冉已經發呆了好幾個小時,直到辦公的封立昕回到辦公室,給她嘴裡塞了一塊她愛吃的牛肉粒,她才緩過神兒來。
她看向丈夫,郁郁的喃聲問:“立昕哥,你是不是也覺得那孩子跟二少有說不清的某種關系?”
莫冉冉覺得‘私生子’一詞對林雪落來說,實在是太殘忍了!
“不會!行朗跟雪落這些年來雖說也有吵吵鬧鬧的時候,但他們倆人的關系還是很恩愛的!”
其實封立昕心裡也挺沒底的。畢竟那孩子是真有點兒像弟弟封行朗。
難道隻是巧合?但願隻是巧合吧!
“我覺得以二少的心機,想讓雪落姐收養了他跟别的女人的私生子的可能性……更大!”
莫冉冉嘟起了嘴巴,“要真是那樣,雪落姐得多憋屈,多可憐啊!”
想到什麼,莫冉冉腦子城突然就靈光乍現:
“立昕哥,要不這樣吧,我們偷偷摸摸的給那孩子和二少做一個親子鑒定好不好?我敢打賭,那孩子絕對是二少的!”
“莫冉冉,不許你這麼做!那得多傷行朗和雪落之間的和氣啊!”封立昕柔聲呵斥道。
“要讓雪落姐喜當媽……那才叫傷和氣呢!”
莫冉冉憤憤不平了起來,“雪落姐為二少付出了那麼多,又給二少生了三個孩子,現在還要喜當媽……二少怎麼能這麼做呢!!他還把不把雪落姐當他的妻子啊!”
“不會的,不會的!”
封立昕立刻把傷感中的小妻子抱進懷裡,“世界上有這麼多人,長得相像很常見的!你别想太多了!”
“可偏偏這個跟二少長得很像的孩子被送來了二少家門口?你說這還是單純的巧合嗎?”莫冉冉反問道。
“别亂想了!吃牛肉粒吧!”
一邊安慰着妻子,封立昕一邊尋思:自己是應該找個時間跟弟弟封行朗好好聊聊了!
“冉冉,這有些事吧……難得糊塗也好!”封立昕意味深長的說道。
傍晚時分,從幼稚園接回小仔後,實在無法安心下來的莫冉冉決定給袁朵朵打個電話。
袁朵朵是林雪落最好的閨蜜。她們兩人幾乎是無話不談的,讓她旁敲側擊的提醒雪落姐一下,也不至于當個冤大頭。
什麼叫‘難得糊塗也好’?莫冉冉就覺得林雪落不應該咽下這口氣!
之前是袁朵朵,現在是林雪落……該不會下一次就輪到她莫冉冉了吧?
一想到封團團,莫冉冉就覺得自己比袁朵朵和林雪落還要凄慘!
不行!不能讓林雪落也淪為她和袁朵朵一樣的受害者!
這後媽當得實在是太心酸了!
莫冉冉打來電話時,袁朵朵正看着兩個女兒學拉丁舞。
請的是上門私教,一課時三千美金,着實花得肉疼。
袁朵朵本想把兩個女兒送去培訓班裡學習拉丁舞的,可白默舍不得讓兩個女兒在别人面前太過抛頭露面;于是便高價請回了私教。
“冉冉,什麼事兒啊?又約了雪落來我們家吃大餐呢?”袁朵朵随口問。
一般情況下,三個女人的聚會都會約在白公館。
因為白公館地盤夠大,帶上再多的孩子也玩得開。而且白公館還有很多的廚子,擅于烹饪各式各樣的美食。什麼宮廷糕點、拉花咖啡、特色西餐等等,應有盡有。
“還吃什麼大餐呢?!我都快堵心死了!”莫冉冉嗷嗷的訴苦起來。
“怎麼了?又跟團團鬧矛盾了?”袁朵朵關心的問。
“不是團團……是雪落姐。”
莫冉冉長長的哀歎一聲,“雪落姐終于步了我們兩個的後塵,要當後媽了!”
“什麼?林雪落要當後媽了?什麼意思啊?”袁朵朵連忙跑出了練舞房。
“封行朗不知道跟什麼女人弄出了個孩子,昨天晚上被連夜送到了她家門口……雪落覺得那孩子可憐又可愛,就喜當媽了!”
這話傳話之後,就變了味道。而且大多女人天生就有一顆八卦的心。
“什麼?封行朗出軌了?還……還跟别的女人弄出了個孩子?還把那孩子送去封家給林雪落帶?”
袁朵朵本就是個好打抱不平的主兒,“這封行朗也太欺人了吧?”
“可不是麼!跟你當初的情形幾乎如出一轍!就像你一樣,不得不育養自己丈夫和别的女人生下的嘟嘟!”
其實莫冉冉隻是想為林雪落打抱不平,卻沒想這例子舉得不對。
她這麼說,分明就是揭袁朵朵的傷疤啊!
“天呢……現在的男人都怎麼了?我一直羨慕林雪落,有封二那麼個深愛她的男人:知冷知熱,又風趣幽默!”
袁朵朵感覺自己都快懷疑人生了,“對了,雪落現在什麼精神狀态?”
“樂呵呵的喜當媽呢!”莫冉冉又是一聲歎息。
“那……那封行朗有沒有承認孩子是他的?”袁朵朵緊聲追問。
“他現在還死不承認呢!而且還裝得特别的無辜!讓我雪落姐以為那孩子隻是一個棄嬰,然後愛心泛濫的她,不聽任何人勸阻,非要收養那孩子!”
莫冉冉怨聲滿滿,“二少什麼智商啊?别說一個林雪落了,就算是我們三個女人,都玩不過他的!!”
這話袁朵朵是信的。封行朗的腦子的确比一般的人好使。
“冉冉,那孩子現在在哪兒?”袁朵朵追問。
“在林雪落懷裡抱着呢!她可寶貝那孩子了!比親媽還親媽!”
莫冉冉又是一聲哀歎,“林雪落這後媽當得是不亦樂乎的!我真服了二少了!”
“行,我現在就趕去封家看看!”
“朵朵,你可别說是我告訴你的!”
“放心吧,我就說我順道路過!”袁朵朵挂了電話。
剛走到車庫,白默那招風的瑪莎拉蒂便飙了回來。
“朵朵,你去哪兒呢?我給你跟豆豆芽芽帶了剛出爐的片皮烤鴨!”
一般情況下,白默是從不考慮嘟嘟和圖圖的。潛意識裡,隻有豆豆芽芽才是他自己的孩子,其它兩個小崽子都是順帶養在家裡玩的。
“還吃什麼烤鴨啊?!我要去封家!”袁朵朵哼嗤一聲。
“天都快黑了,你去封家幹嘛?封林諾那個混小子回國了?”
這才是白默最擔心的。隻要封林諾一回國,兩個女兒都想方設法的要去封家,而且他這個當爹地的還不敢阻攔。
“我去給林雪落撐腰!”袁朵朵朝自己的保時捷走去。
“撐腰?林雪落又怎麼了?哈哈,該不會是跟封行朗吵架了吧?快告訴我,這回他們夫妻倆是怎麼吵的?吵得兇不兇,狠不狠?”
白默一聽說封行朗夫妻幹架了,他無比的激動。
袁朵朵狠狠的瞪了白默一眼,“你們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白默無辜的眨巴着他那卡姿蘭般的大眼睛:我說什麼了?怎麼我也成不好的東西了?
看着妻子開着保時捷呼嘯離開,白默覺得自己千萬不能錯過封家的這場好戲……
“阿福,把這片皮烤鴨送去給豆豆芽芽吃!我陪太太去一趟封家!”
……
這一天,雪落替小男嬰洗了澡,換了衣服,每隔三個小時喂一次奶;還請了兒童醫生上門來給小家夥檢查了身體。
要出門的活兒,都是邢十四幹的。
看着小男嬰在嬰兒床裡睡得正好,邢十四一直面帶憨憨的笑容。
“十四,不管他封行朗同不同意,我們都要收養他!”
現在的林雪落,已經不是二十年前那個惶恐不安的小姑娘了;這個家,她已經能說了算了。
她知道丈夫是拗不過她的!隻要她一直堅持,且态度強硬,丈夫隻能答應。
“表姐,我支持你!”邢十四朝林雪落豎起了大拇指。
“雪落……雪落……林雪落!”
車剛停穩,袁朵朵便扯着她洪亮的嗓門嚷嚷起來。
“這個袁朵朵……嚷什麼嚷呢……别把孩子再吵醒了!”
從落地窗前看到了袁朵朵,林雪落連忙起身迎了出來。
“袁朵朵,你嗓門兒小點兒啊?别把孩子吵醒了!”
看着朝自己緊張兮兮做着噓聲手勢的林雪落,袁朵朵這下相信了莫冉冉的話:林雪落果然沉浸在她的喜當媽中!“孩子?哪來的孩子?你跟封行朗又生了一個?”袁朵朵打趣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