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頓飯,顧雷霆一直在教她防狼術,如何識破男人的謊言。
許意暖偷偷看向顧寒州,他的臉色難看的要命,再這樣下去,估計要被自己的親爹整的抑郁了。
今天是回門日,安叔通報說顧微他們回來了,老爺子這才停止說教。
許意暖遞給顧寒州一個心疼的眼神,好歹算是解放了。
“你沒事吧?”
她走到他的身邊,小心翼翼的問道。
“我可能真的是充話費送的。”
顧寒州滿臉嚴肅的說道。
現在說他是垃圾桶裡撿來的,他都信。
“虎摸你。”
她拍着他的後背,對他萬分心疼。
顧微一直催促厲訓快點,而她早已迫不及待的一路小跑進來。
這兒本來是她的家,但出嫁後,這扇門似乎與她有了隔閡。
看到老爺子,她沖過去緊緊抱着。
“爸!”
“都已經是人家的太太了,怎麼沒有個端莊樣子,讓人笑話。”
“這是我家,誰敢笑話我?爸,我好想你啊!”
“想我?這個冬天你都要在白家生根了,現在才開始想我?”
老爺子揶揄的說道。
顧微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
以前盼着自己早點和厲訓修成正果,婚禮對她來說,就是安全感。
一日不舉行,她的心就踏實不下去。
可真等她成了厲太太,她才知道自己得到了心愛的男人,融入了另一個家庭,同樣是去的也很多很多。
有得有失,她無法兩全其美,隻覺得愧對顧雷霆。
養母死得早,他含辛茹苦的把自己養大,她工作後長年在外,沒少讓他擔心。
現在終于穩定下來,可她卻嫁人了……
心中百感交集,無法用言語表達。
老爺子招呼他們進來,厲訓也畢恭畢敬的稱呼着。
顧雷霆很不習慣,許意暖叫自己爸的時候,怎麼就那麼動聽悅耳?
這女婿叫,怎麼就想胖揍一頓呢?
人家都說養閨女就像是培育花朵,天天澆水曬太陽,等到開放的時候,女婿直接把盆都端走了。
所以,看着不順眼也是情理當中。
“你随意吧,看你挺鬧心的。”
老爺子捂着兇口,不斷搖頭。
看到他,心口就一陣陣疼。
厲訓無辜的摸了摸腦袋,這嶽父不好打點啊。
厲訓靠近顧寒州,問道:“你是如何對付季家的?季悠然是出了名的難對付,我怎麼沒看她找你麻煩?”
“我寵了意暖兩年,你對我妹做了什麼?你現在都是自己作的,怨不得旁人。我現在倒是沒有這方面的苦惱,我覺得我親爹給我的苦惱已經夠多的了。”
顧寒州也是怨念滿滿。
“你怎麼了?意暖不是懷孕了嗎?你應該高興。”
“高興不起來,我拉我媳婦的手,老爺子也瞪我。”
厲訓聽到這話,很不厚道的笑了。
“沒辦法,你結婚太遲了,能有個人把你降住,嶽父還不感恩戴德,把人供起來?”
顧寒州聞言,頭疼扶額。
這些話,不說也罷,說多了都是淚。
這個家的地位一下子分明起來,先是女人、老人,最後……
是他們兩個男人……
“聽說你昨晚幹了荒唐事,被訓了?”
厲訓忍着笑,說道。
顧寒州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
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放心,你以後也會有這麼一天的!等微微懷孕後,我讓老爺子把人帶回家裡養着。畢竟白家是世代武将,難免讓孩子沾染了什麼戾氣!”
厲訓摸了摸鼻子,道:“你這也太狠了吧,别人都是深閨怨婦,我看你要變成深閨怨男了!”
“等你媳婦懷孕了,你就什麼都明白了。”
顧寒州語重心長的說道,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有些痛,隻能等男人經曆後,方能明白。
他一定會讓厲訓感同身受,好兄弟就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
沒過幾天就是新年了,這個年因為許意暖懷孕,所以變得格外熱鬧。
十五一過,春意就很明顯了。
萬物複蘇,太陽也暖和了很多。
許意暖的“肚子”也有兩個月大了。
她的大姨媽已經很久不來了,這月經失調未免太嚴重了一點。
她想要去看醫生,但一想到所有的醫生都被顧寒州串通好了,貿然去檢查似乎也不好。
女孩子偶爾月經失調,也是經常有的事情。
顧寒州開春後,也變得格外忙碌起來。
姜寒源源不斷的送來新的文件,而他大多時間都是在書房裡度過的。
許意暖變得很無聊,家門不能出,在家裡又要諸多忌口。
她最愛的小零食辣條什麼的,也都不能吃了。
她每天吃的多,倒也不長胖,還是瘦條條的,可把老爺子愁壞了。
她在家裡都快要悶壞了,沒事隻能研究研究新菜譜,也沒别的事情可以幹了。
她的手機已經很久沒有響過了,今天破天荒的響了起來。
她看着陌生來電,有些疑惑。
接了電話,對面傳來熟悉的聲音。
“是我,傅西城。”
“姐夫,你找我幹什麼?”
“沒事就不能找你了嗎?回帝都辦點事,想到很久沒見到你了,你懷孕的消息鬧得沸沸揚揚,想看看你。”
“别提了,我根本出不去。”
“我帶你走。”
“你帶我走?”
許意暖滿腹狐疑。
“頂樓有一個露天小閣樓,頂上玻璃可以打開,我帶你出去透透氣。”
“好啊!”
她被悶壞了,早就想出去了。
傅西城對她來說也是可信的人,她麻溜的跑到小閣樓,傅西城在屋頂等候多時。
她爬了出去,第一次站在屋頂上看風景。
老宅地處偏僻,周圍都是草地或者樹林,一條盤山公路通向人煙。
周圍豁然開朗,她的心情也好了很多。
“快帶我出去透透氣吧,我真的快要悶壞了。”
“你懷着身孕,能跑來跑去嗎?”
“可以可以,我身體好着呢!”
“飛,心髒承受得住嗎?”
“飛?”
許意暖愣住,還可以飛的嗎?
就在這時,傅西城攬住了她的蠻腰,将她帶離屋頂,懸空起來。
她這才注意到,他是坐直升飛機來的,身上吊着安全繩索。
飛機漸漸遠去,她感覺真的像是在飛,下面的房子車輛都變得小小的。
“哇塞!好厲害!”
她忍不住驚歎道,根本沒注意身旁的男人,看自己的眼神,是多麼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