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樣子啊,沒事吵吵架鬥鬥嘴,在一起吃飯什麼的。要麼他工作我打遊戲,偶爾壓榨我一下,指使我端茶遞水。”
“但是絕大部分時間,他都很聽話的,給我做好吃的,帶我去遊樂園,相處還是很融洽的。”
“那他一直賴在你那兒不走,會不會不妥啊,畢竟……”
許意暖不好繼續說下去,其實不用挑明,大家都是明白人。
白歡歡聞言,手指微微僵硬。
其實這個問題她也思考良久,她現在是單身女性,而溫言有了老婆孩子,外人誤以為她們是一對。
要是傳出去,肯定會造人口舌,好在别人不知道溫言的身份。
但,這樣生活的确于理不合。
她們每天都規規矩矩,連牽手都沒有,十分壓抑彼此的感情,就怕行差踏錯,一發不可收拾。
既然這段感情無果,她們就分外珍惜,不想摻雜任何邪念。
每天晚上,她都睡在床上,而溫言在外睡沙發。
可外人誰會相信兩人在一個屋檐下住了一個月,什麼都沒發生過?
溫以晴已經打過好幾次電話了,讓他收斂,在外留宿一個月,這讓克裡斯蒂怎麼想。
可溫言每次提到這個話題,就會匆匆避開,不願作答。
“暖暖,我做過掙紮了,但是我做不到鐵石心腸。我推不開他,時間一天天過去,我們都很理智清醒,在等待分别的那一刻到來。”
“我們……就像是兩個抱團取暖的刺猬,小心翼翼的用柔軟的肚皮接近對方,稍有不慎就會紮到彼此。世俗的眼光對我來說已經不算什麼了,我還有兩個月時間了,這是我唯一能夠任性的機會了。”
許意暖聽到這話,不免為她難過。
“暖暖,你會不會覺得我很自私,占着别人的丈夫不肯歸還。”
她幽幽的說道。
“我不知道,這事我幫親不幫理哎。我知道克裡斯蒂很可憐,但是她隻是可憐三個月,而你……可憐一輩子。我雖然不知道你到底隐瞞了什麼,但是我能感受到你的痛苦,你肯定犧牲了自己很多很多。我不知道誰是受益者,但是我知道,你肯定是最不痛快的一個。”
“看到你和溫言愛的那麼痛苦壓抑,我心裡也不好受,所以……放肆就放肆一次吧,最起碼你還清楚告誡自己,溫言有婦之夫,你一直沒有逾越,其實你對得起自己的良心,不是嗎?”
“聽你這麼一說,我倒是可以心安理得混完這兩個月了。我來問你,也存了私心,因為我知道,你肯定會站在我這邊的。”
“歡歡,我會永遠站在你這邊的。”
許意暖一字一頓的說道:“其實很多人心裡都有對與錯的衡量标準,但是沒有人做到完全大公無私,心裡總是會偏于一方的。在你身上,我可能找不到任何理智,我就已經偏向你了。因為我相信你的為人,所以願意相信你支持你。”
“謝謝。”
白歡歡聽到這話,感動得一塌糊塗,這段時間表面開心,但是心底卻各種道德愧疚,覺得自己是個壞女人,搶了别人老公。
而現在有許意暖這番話,她又鼓起了勇氣。
她隻能任性這一回了,以後……他就不屬于自己了。
她不想讓自己後悔,如今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兩人逛完商場,然後就去了集團。
白歡歡終于閑了下來,這才發現手機沒電關機了,匆忙找了個充電器連接上,發現溫言給她打了好幾個電話,還有一條短信。
【歡歡,我準備上飛機了,幼骞病的很嚴重,現在需要我這個父親,我必須趕回去,克裡斯蒂一個人照顧不來。放心,我還會回來的。】
白歡歡看到這短信,心髒咯噔一下。
溫幼骞是他們的孩子,才剛剛三個月。
她本能的想要打電話過去,可是卻無人接聽。
她忘記了,飛機上是要關機的。
她隻能編輯短信過去。
【到了後記得給我報平安,另外……孩子怎麼樣,嚴重嗎?如果很嚴重的話,你就不用着急回來,孩子也是你的責任,你可以不愛克裡斯蒂,但孩子畢竟是你的骨肉,要好好照顧他。】
白歡歡短信發過去,時不時地看下手機,明知道兩國航班需要四個小時,他不可能回複,但還是放心不下。
許意暖看出她的急切,忍不住道:“你沒事吧?”
“我……我沒事……溫言孩子生病了,他回曼爾頓去了。我……我有點放心不下。”
“你放心不下什麼,怕溫言不回來了嗎?”
“不是,我是怕……”
話,說到這兒戛然而止。
她要如何告訴許意暖,她在牽挂别的?
她死死地咬唇,想到什麼,道:“我先回家,你在這兒乖乖等顧寒州。”
她匆忙回去,連買的東西都沒來得及拿。
在路上,她急忙給克裡斯蒂打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一直沒人接聽,她就一直打。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打了十分鐘,對方才接聽。
“幹什麼?”
克裡斯蒂的聲音有些慵懶和不耐煩,似乎很不情願才接起她電話一般。
“孩子……孩子怎麼樣?他到底怎麼了?”
肯定很嚴重,才會把溫言匆匆叫回去的。
“我讓他吹了一會風,如今高燒不退,危在旦夕。”
“克裡斯蒂,你瘋了!他還是三個月大的孩子,你怎麼能對他下那麼重的毒手?”
“我警告過你,别太過分,是你霸占着我的丈夫,你到底想幹什麼?你要是再糾纏溫言,你的孩子可就沒命了!”
“你……”
白歡歡氣得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一年前的那一晚,沒想到竟然懷有身孕。
她得知後,本想打掉,畢竟那個時候他們已經結婚了。
可是,她躺在冰冷的手術台上,看着刺眼的白燈,她突然不想動手術了。
她想留下這個孩子,這是一條小生命,或許是她離開溫言最後的慰藉,他是上天給自己的禮物!
她推開醫生,落荒而逃,最後決定留下。
她不敢留在帝都,怕露出破綻,隻能離開。
那日溫言大婚,她其實也去了,想偷偷看一眼他結婚時的模樣,卻被克裡斯蒂的朋友薇薇安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