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西娅趕緊收回目光,淡淡搖頭。
查理不用猜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不客氣的說道:“王妃,你要保證對我的忠誠。如今大典已成,該收斂收斂了。”
“放心,我看他并不是心有餘念,而是恨。從今往後,殿下的敵人就是我的敵人,你我夫妻榮辱與共。”
露西娅一字一頓的說道。
“哦?是嗎?我的敵人就是你的敵人?如果我說我的敵人是凱特林呢?”
“我已經嫁入路易家族,就是路易皇室的人,凱特林是什麼,我從未聽過。”
露西娅嘴角勾起一抹涼薄的笑,雲淡風輕,美麗動人。
都是越美麗的女人越是狠毒,現在難看果然如此。
女人不一定能成大事,但心狠手辣的女人絕對可以。
他,倒是娶了一個賢内助!
等他們見完王上王後,婚禮就進入了白日化的階段。
觥籌交錯,歡聲笑語,都在祝福這一對新人。
當兩人來到顧寒州這一桌敬酒的時候,周圍傳來了小聲的竊竊私語。
“這位就是伯尼?昔日和咱們王妃還有一段舊情呢!”
“現在是情敵見面格外眼紅嗎?”
“哎,昔日的一對神仙眷侶已經拆散了,如今各自成家立業。”
“小聲點,在皇宮議論這個,不要命了?”
此話一出,衆人唏噓出聲,趕緊閉上嘴。
露西娅先開腔,端着酒,道:“多謝兩位參加我的婚禮,我先幹為敬。”
“王妃喝了,我也喝了,你們随意。”
“恭祝王上王妃一生幸福。”
随後,顧寒州仰頭一飲而盡。
許意暖根本不會喝酒,端着香槟無處是從。
顧寒州準備幫她擋酒,卻不想露西娅單獨端一杯酒看向許意暖。
“許意暖,這杯酒我陪你喝吧,如果不是你,我也不可能是現在的王妃。感謝,你的成全。”
說完,她仰頭喝了下去。
許意暖不喝不行,衆目睽睽之下,王妃親自敬酒,她哪有不喝,或者臨時喝飲料的道理。
她咬咬牙,準備喝酒,顧寒州出手阻止。
“怎麼?你心疼了?難道不能陪本王妃喝一杯酒嗎?那我三杯換一杯如何?”
露西娅端起桌子上的香槟,又喝了兩杯。
“我的王妃倒是率真性子,為了得到許小姐的祝福,可謂是煞費苦心啊。”
查理王打圓場。
許意暖深呼吸一口氣,掰開了顧寒州的手,道:“我用東方的禮儀祝福吧,祝你們白頭偕老,兒孫滿堂。”
“好,我收下了。”
她笑着說道。
“咦,你身上是什麼香水?”
正說着,露西娅湊近,狀似聞着她身上的香水味。
可是她素來沒有塗抹香水的習慣。
她聽到露西娅在耳邊輕語。
“許意暖,我會讓你生不如死,我得不到的,你也别想得到,我會讓你們付出皿的代價!”
這話,像是從寒冰地獄裡撈出來的一般,寒徹淩厲的有些吓人,不含一絲感情。
她的身子微微一顫,震驚這句話裡的恨意,宛若滔天江水,無法湮滅。
她瞳孔收縮,驚詫的落在她的身上。
而露西娅優雅的抽身離去,嘴角勾着落落大方的笑,和剛剛的威脅判若兩人。
“好香啊,下次讓人準備這個吧,像是茉莉花的香味。”
“王妃喜歡就好,好了,我們去下一桌吧。”
兩人手挽着手離開,等人走遠,許意暖才稍稍緩和。
“露西娅跟你說了什麼?”
“她……要報複我們,她說她得不到,也不會讓我得到,她讓我們付出皿的代價!她嫁入皇室,實際上是在找更強大的靠山!”
“原來我的妻子也不笨。”
“你都知道?”
許意暖很是驚訝,難道顧寒州一直都心如明鏡?
“我了解露西娅,不達目的決不罷休。她幼年被騎馬,被馬踢了,她連連折磨了那馬三日,踢她的那條腿都快被她打斷了。她又讓獸醫治好,再騎上去的時候,馬兒乖巧的不得了。幼年如此,現如今又怎麼會差?”
“她是個睚眦必報的人,眼裡容不得沙子。我也是為了分化她們兄妹,讓露西娅徹底對蘭斯失望,也不會再幫蘭斯助纣為虐,卻不想……逼她走到這個地步。”
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想和露西娅兵戎相見。
他給過她機會,但是她卻選擇了一條絕路。
那他就再無往日情分可言了,他想露西娅也不稀罕。
她知道蘭斯不會費心保護自己,那她隻能變着法子變強大。
而最直接的方法,就是嫁給查理,成為新任王妃。
一國之母,這權力大的可怕。
以後,她再也不用看蘭斯的臉色行事了。
現在,她可以為所欲為。
顧寒州看着她離去的背影,眸色漸深,裡面噙着一抹幽暗的輝光。
而露西娅似有感受,回眸看了他一眼,勾唇露出一抹猙獰狠毒的笑。
“意暖,等結束婚禮,我送你回去,這兒不是你待的地方。”
他猜,近期露西娅一定會有所行動。
“你……你說什麼?”
許意暖酒勁上來了,紅着臉,迷迷糊糊的看着他。
眼神迷離,都不聚光了。
随後,她倒了下去。
眼看就要砸在了桌面上,好在顧寒州出手及時,穩穩地拖住了她的腦袋。
現在婚宴還在繼續,不能無故離開,否則就是對皇室的蔑視。
他隻能将她安排在宮内的一處房間,本想一直陪着她,卻不想接到了顧長甯的電話。
“宮裡來了刺客,皇宮重寶被盜取,現在展開了地毯式的搜查。來的人……似乎是傅西城,簡檢查了整個網絡系統,查到是他的人攻入了防火牆。”
“重寶?”
“皇室有一件女王婚紗,是曆代王後遺傳下來的寶貝,被無數能工巧匠修複,重新設計。每一顆珠寶都價值連城。每次新王大婚都會請出來,正視王妃的威嚴。傅西城的人提前去了寶庫,費盡心力的盜取了婚紗,看來是早有預謀!”
“你趕緊過來吧,免得殃及池魚,我怕查理趁機發難。”
顧寒州點點頭,挂了電話,在許意暖的額頭上落下輕輕一吻。
“你好好在這兒休息,我去去就來,等風波過去,我就想辦法帶你提前離場。”
他轉身離去,叮囑宮人好好看着許意暖,不準讓任何人進出。
面對賓客,宮人自然盡心盡力。
顧寒州殊不知,自己離開後,一個人詭異的出現在長廊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