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意暖對着空氣白了一眼,道:“我還沒告訴舅舅他們,就是怕他們坐不住。”
“一群護短的,真是太可怕了。不跟你說了,我這邊還有工作,我要先撤了,你好好照顧自己。”
兩人挂斷電話,許意暖給季景安打電話,約出來見見面。
沒想到來的還有季悠然。
“阿姨,你怎麼來了。”
“在家裡太悶了,出來透透氣。最近沒事吧?還有什麼不順心的說出來,阿姨一并解決了。”
“阿姨,你們的速度太快了,我都還沒反應過來。”
許意暖無奈的說道。
“那你要提前适應,我們家就是這樣雷厲風行。”
“額……”
“暖暖,日子還長,以後你們就會明白了。我還記得爸告訴我,小時候姑姑在學校打架,對方是個男孩。姑姑打赢了,回到家告訴爸和二叔,沒想到他們兩個又跑到學校,把那個人揍了一頓!”
“我們家對男孩子都是糙着養的,但對女孩子就不一樣了。窮養兒子富養女兒,懂吧。”
“當初你要是個女孩,姑姑早就把你疼上天了,怪你自己不争氣。”
季悠然白了一眼。
季景安無辜的摸了摸鼻子,他感覺帶把的滋味還是不錯的。
一行人去吃飯,随後去逛街。
季悠然開朗了很多,也願意多跟晚輩交流。
雖然四十歲了,但還是有一顆少女心,看到毛茸茸的玩具會走不動道。
看到小貓小狗,總是想要摸一摸,摸完還要高冷的擦擦手指頭。
明明想要網紅氣球,卻一直憋着,不好意思開口。
最後還是季景安了解她,給她們一人買了一個。
“姑姑就跟孩子似的,也是要寵着哄着的。”
季景安在許意暖耳畔說悄悄話。
她連連點頭,姑姑最高品階的小公舉!
就在這時,許意暖的手機響了,是陌生号碼。
她猶豫一下接聽,還沒開口,對面就傳來焦急的聲音。
“許意暖,你現在在哪兒?”
“你……你是那個怪大叔?我,我在逛街啊。”
“給我地址,我去找你!”
許意暖留了地址,對方匆匆挂了電話。
季悠然好奇的問道:“顧寒州查崗?”
“不是,是當初那個大叔,要找若年的那個。他來找我,該不會誤以為我母親就是當年欠債的人吧?”
季悠然聽到這話,心髒微微一顫。
她正拿着衣服,手指一僵硬,衣服掉落在地。
服務員立刻上前,把衣服撿起來,微笑的說到:“這位夫人,要試試嗎?”
“不……不用。”
“夫人可真好福氣啊,你的兒女都很好看呢。”
兒女……
季悠然下意識的回眸看了眼她們,自己已經不再年輕,四十多歲了。
“景安,我想到我還有事,送我回去吧。”
“阿姨這就要走了?”
“嗯,你看上什麼自己買,回來給景安報銷。”
季悠然匆匆說完,就轉身離去,像是落荒而逃。
許意暖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剛剛逛街還好好的,怎麼說走就走。
季景安露出一抹耐人尋味的眸光,似乎明白了什麼。
最後隻剩下許意暖一個人,她挑了一個奶茶店,坐在外面等着,等了一刻鐘終于看到了那個大叔。
他收拾了一下,顯得很精神,看到她的時候,立刻跑了過來。
随後二話不說緊緊握住了許意暖的手,激動的眼眶濕潤。
“意暖……我的……我的孩子。”
“大叔,你能淡定點嗎?你搞錯了,我和你沒關系,你冷靜啊!”
“不,不可能的,你媽是不是叫白若年?”
“的确如此,可……”
“沒什麼可是的,你媽叫白若年,二十年前我們遇見了,你今年十九歲。當年,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我跟你媽都喝了一點酒,那一晚……一定是那一晚。你就是我女兒,難怪我第一次見你就覺得熟悉,你的眼睛像極了她!”
影子老淚縱橫,滿眼愁緒。
看着許意暖,似乎看到了當年那個人兒,活蹦亂跳的出現在自己面前。
找了那麼多年,總算找到點頭緒了。
他一直有眼線在帝都,得知傅西城回來後,就密切關注着。
卻不想意外得知許意暖竟然是季家的人,季家還有個流落在外的女兒。
就是他的白若年。
“可是我問過阿姨,她說和你沒關系,你是不是弄錯了。而且我們看着也不像是父女啊!”
許意暖一頭霧水,看大叔如此激動,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你阿姨懂個屁啊,我和你媽認識的時候,正是情窦初開,兩情相悅的時候。你阿姨又不是當事人!意暖啊,我是你爸爸啊,我真的是你爸爸啊,你看我們還是有點像的。”
“不像。”
許意暖很直白的說道。
“怎麼就不像呢?你沒看到我的真實樣貌,其實我們很像的。”
許意暖依然搖頭。
“看來必須拉着你做親子鑒定了,走,跟我走一趟。”
影子火急火燎的把許意暖拉到了醫院,做了親子鑒定。
但檢查結果出來後,影子怔忪的看着報告單。
鑒定結果,非親生父女。
“我被綠了?”這是影子的第一反應,他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有些蒙圈。
許意暖今年十九歲,懷孕要一年,也就是二十年前。
二十年前,他和白若年的确在一起,好了半年。
但他執行任務,離開了一段時間。
難道,這段時間她回家結婚生子去了?
那她口口聲聲說愛自己,都是欺騙自己的嗎?
他痛苦的抓着頭發,抱着腦袋,額頭上的青筋痛苦跳動着。
許意暖見狀,心有不忍,道:“我都說了,我不是你孩子,阿姨不會騙我的。而且……這世上同名同姓的人很多,我媽也許不是你要找的人。”
“是我要找的,你們那麼像,我看你第一眼就感覺得到。我……我被你媽給耍了,我特麼是備胎啊!”
“額……”
許意暖也不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麼,所以不知道如何去安慰。
大叔等了二十年,卻等來這樣的結果,的确挺打擊人的。
“你媽現在在哪?我去找她問個清楚。”
“我也不知道,可能……已經不在這世上了吧。”
她幽聲說道。
雖然從未謀面,但皿脈相連的那種感覺卻無法割舍。
影子聽到這話,心髒狠狠一顫。
不在這世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