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不是我說什麼都沒用了?”
她有些難過的說道。
“有用。”
“什麼?”
許意暖愣住,不解他的意思。
“以前我是這樣的,包括現在也是如此。但……你求情了,我法外開恩。”
“我的話這麼好用?”
“你要我的命,我都不敢不給,你讓我寬容兩個人算什麼?如果我趕盡殺絕,讓你難受,對我心存芥蒂,我為何做惡人?”
他将她輕輕地摟在懷裡:“更何況,你也是受害者,這段時間讓你獨自面對,我心中有愧。你說得對,安叔的确有難言之隐,安叔早年妻兒在一場意外中去世,後來得知自己的前女友為她生了孩子,辛苦拉扯大,如今孫子都有了。”
“傅卓找到了他的兒孫,借此威脅,他不得已出賣了我。但也不是一開始就是他們的人,而是最近幾年而已。安叔對我心生愧疚,關于顧氏的一些機密也沒有說太多,畢竟他隻是我生活上的管家。”
“至于阿琳,這是姜寒的家務事,我也就不處理了。暖暖,你覺得姜寒會怎麼做?”
“他不會傷害阿琳的。”
她把白天的事情說了一遍,道:“他愛阿琳,分明到了骨子裡,大概他知道求你不行,對我下跪求情了。一個鐵骨铮铮的男兒,為了一個女人,雙膝下跪,去求另一個女人,甚至對自己開了一槍。姜寒對她的愛,太重了。”
許意暖忍不住感慨的說道。
男兒膝下有黃金,不到迫不得已,怎麼會如此?
她的話音剛落,耳邊傳來顧寒州不悅的聲音。
“那我的愛就不重了嗎?”
許意暖聞言沒好氣的白了眼:“顧寒州,哪有人把愛天天挂在嘴邊的,太不真實了。”
“我說的,真不真實,你真的感受不到嗎?”
他抓起她的手,輕輕地放在了自己兇口,讓她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下面铿锵有力的心髒跳動。
“我……不喜歡憋着,想讓你知道。”
“我如果不說,你也就不會回應我。我說一百聲我愛你,能換來你一聲的回應,那便是值得。”
“我知道你們女孩子的心理,總希望男人主動點,這樣會有安全感。我若不說,你更不會說,你本不是個矯情的人,這樣的話你難以說出口,那便我說,你聽着就好,你能點頭,嗯一聲,對我來說都是好的。”
“那……那這樣一味的付出,不會覺得累嗎?”
“對你好……已經成了一種習慣,又怎麼會覺得累?”
許意暖聽到這話,嘴角勾起了一抹溫柔的笑。
“顧老三,我怎麼感覺你外出一趟,開竅了很多?”
“因為我一個月看不到你,得不到你的消息,我快要發瘋了。這一個月,每天都有很多話想對你說,我告訴你,我回來可能一點都不高冷了,說不定還是個話痨。”
“哎?你什麼時候在我面前高冷過?”許意暖狐疑地看着他。
“許意暖,你就不能給我個面子,應承我一下嗎?誰讓你這麼可愛,讓我無法闆着臉?”
“你敢對我闆着臉,你就死定了。”
許意暖沒好氣的說道。
“不敢,女王大人。”
他說話的時候,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越來越上,臉上的笑意是藏不住的。
兩人回房間洗漱,裹在了一張被子裡,身子緊緊相擁。
“暖暖,你是如何知道黑影是假的,他可以以假亂真,連姜寒跟了我這麼多年,也沒有識破,你是如何做到的。”
“我看到了你。”
“原來那一日我感覺是對的,我感覺到你的存在,卻沒看見,我還以為我出現了錯覺。”
顧寒州猛然醒悟:“我回來後,不敢出現,怕黑影看出破綻,強忍着一切去找你的沖動。”
“我看到了真的你,可黑影對我說他去分公司了,我便打電話給簡,讓他幫我确認一下。他身份最貴,打聽到的也比别人多。分公司沒有人,隻有阿琳處理事情。後來我又去問了姜寒、跑了一趟季家,了解的七七八八。”
“他肯定是拿了你的人皮面具,你放哪裡被偷了?”
“什麼人皮面具?”
顧寒州有些疑惑。
許意暖便将那日的事情說的清清楚楚,是他親自過來,拿走了面具。
顧寒州聞言,面色冷沉下去。
“暖暖,我那一天沒去過餐廳,也沒問你要什麼面具。”
許意暖聞言,愣了一下。
“怎麼可能,明明是一模一樣的臉……難道……”
“我相信這樣的面具,全世界隻有一張,找不到第二個人比秦越模仿的更像。可是你都沒有分出真假,所以那個人……估計和我淵源很深,這件事隻能回老宅了。”
“等會,我捋捋。”
許意暖覺得自己的腦容量不是很夠用了。
如果那天來見自己的黑影沒戴面具,那便是自己的真容。
黑影和顧寒州一模一樣?
這……這怎麼可能?
“那個黑影可能是你的雙胞胎兄弟?”
“很有可能,隻是他應該也知道自己和顧家的關系,為何為傅卓做事,反而要害顧家?”
“是啊,為什麼?”
許意暖更加費解,這不是傳說中的認賊作父嗎?
顧寒州敲了敲她的腦袋,道:“好了,别想了,任憑我兩在這兒想破腦袋也沒有用處,明天去老宅吧。我們假結婚的事情,也要交代下了。”
“嗯嗯,睡吧,今天累死了,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冬天總愛犯困。”
許意暖打了個哈氣,窩在他的臂彎處,調整個舒适的姿勢,便沉沉的睡去了。
而他在她額頭輕輕落下一吻,便心滿意足的擁她入眠。
翌日,兩人回到了老宅。
尉藍現在已經冰釋前嫌了,因為變得正常,對傅垣也理智了很多。
哪怕他身上有一半傅卓的皿,老爺子也毫不嫌棄,視如己出,三個人住在一起,倒也其樂融融。
顧寒州剛入家門,還沒來得及喊人,老爺子就坐在太師椅上,狠狠地拍了桌子:“你這個不孝子,給我跪下。”
“對,跪下,可把你爹媽氣得,我差點升天了!”
尉藍也氣呼呼的補充道。
顧寒州老老實實的單膝跪下,男兒跪天地,跪父母,對愛妻單膝下跪,這都是應該的。
許意暖也哆嗦了下,感受到老爺子的怒火,雙腿打顫的跪下,卻被尉藍拉了起來。
“兒媳婦,你坐着,來,知道你愛吃零食,買了很多堅果蜜餞,嘗嘗。”
“我……我待遇不一樣的嗎?差别這麼大的嗎?”
她弱弱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