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繁生如此态度堅決的拒絕跟東風合作,讓莫念匪夷所思,到底發生什麼事情,讓他對東風這樣排斥,還有之前莫繁生對東雨的态度,似乎一提到東家有關的字眼,莫繁生就會炸起來。
她不死心,還是想要追問到底。于是她去總公司找了夏重陽。
雖然不喜歡夏重陽這個人,但她知道夏重陽一定知道很多事情,就像他曾經給她講了關于高希廷的故事。他在莫氏呆了這麼多年,一定知道莫氏很多家裡家外的事情。
而夏重陽似乎早就知道莫念會來找他,一副了然于心的樣子。
“你為什麼那麼想要讓莫氏和東風合作呢?”夏重陽問。
“我隻是覺得這對莫氏比較好。”
“是嗎?難道不是為了東南?”
夏重陽傾斜着嘴角,靜靜的看着莫念臉上的表情,剛才還很認真告訴他,是為了莫氏,而此刻眼神裡的閃躲卻立即出賣了她的小心思。
莫念瞪大了眼睛看着夏重陽,她覺得這個人很恐怖,東南去了上海的事,想必是故意瞞着外界的人的,一直都說是出國了,而夏重陽卻能輕而易舉的知道他的行蹤,所有人的動向,隻要他想了解的,都會在他的掌握之中。可見他的心思,有多缜密。
“我隻是為了莫氏。”莫念堅定地回答。
“哈哈,莫念,你何必瞞我呢?你不對我坦白,我怎麼把你想知道的一切告訴你?”
莫念臉色一沉,站起來要走,她還不想因此被他掌控着。
“莫大小姐,其實呢,你爸為什麼就是不願意跟東風合作的原因,你是想過的吧,而且你也想到了。”
夏重陽好像對一切都充滿了把握,隻是在等莫念低頭。
“我現在不想知道了,對不起,當我今天沒來過。”
“莫念,我是真心想幫你的,你為什麼總是這樣對我不友好呢?”夏重陽陰陽怪氣的說。
莫念轉身看了他一眼,走到他的面前,看着他那惡心的笑容。她踮起腳尖,湊到他的耳邊,輕輕的說:“因為你惡心!”
是的,惡心,夏重陽這個人從來沒有讓她有過好感,她甚至覺得,在自己失憶之前也是深深的厭惡着這個男人。
他的表情變得扭曲,眼睛漲的通紅,心裡的怒意瞬間爆發出來。
看看,這麼醜陋的夏重陽,這才是他的本來面目。
莫念冷笑着,擺擺手,轉身離開。“再見!夏經理。”
夏重陽的眼神漸漸暗淡下去,他總想在她面前表現什麼,以此希望能得到她的片刻正眼相待,卻偏偏總是弄巧成拙,醜陋不堪。
走出公司大門,莫念感到一陣反胃。她擡頭看看昏暗的天空,好像又一場大雪要來臨。
“真希望,這是今年的最後一場雪……”
“會有真正的最後嗎?”
莫念轉身,高希廷那一張人畜無害的臉放大在她的眼前,觸不及防,她往後退了兩步,差點摔倒在台階上。
高希廷伸手,用力拉住了她,将她拽進自己的懷裡。莫念的鼻子撞上他的兇膛,他的衣服上有淡淡的洗衣液的味道。
他壞壞的看着她說:“還不想站起來嗎?”
莫念意識到自己的尴尬,立即推開了他,輕輕的揉了揉鼻子,極不高興地說:“你怎麼在這?”
“這麼久沒見,你就這種态度嗎?”高希廷細眯着眼,嘴角挂着微笑。
“我希望我們永遠不要見面。”
“是嗎?很不好意思,以後我們恐怕得經常見面了。”
莫念感覺到吃痛,咬着牙瞪着他:“這裡是莫氏!”
高希廷的表情忽然嚴肅起來,剛才的放蕩不羁變成了冰冷冷的一張臉。他抓住莫念的肩膀,一再用力。
“哈哈,莫氏?”高希廷大笑起來,眼神裡充滿了嘲笑和不屑。“很快咱們就會重新合作的,你一點都不用驚訝。”
“什麼意思?”重新合作?之前娛樂城的項目嗎?難道真像莫繁生說得那樣,東風很快就會被踢出局,莫氏就是唯一接手這個項目的對象。而天韻是最大的赢家。
不行,莫氏不能這麼做,如果跟着天韻一起搞垮東風,就永遠沒有跟東風合作的機會了。上海的項目就不能進行下去,東南怎麼辦?
她的心裡開始害怕,害怕東風倒下去,害怕東南現在所擁有的一切會被自己父親的一個決定都被奪走。
“莫氏不會跟你合作的,混蛋!”
莫念生氣的盯着高希廷,她的憤怒隻會激發高希廷的興趣,他就是要她生氣,要她難過,他要看着她無能為力的抓狂。這樣他才高興。
“這不是你說了算的事情!”
“你要怎麼才能放過東風?”莫念問。
“放過?為什麼要放過?心疼了?怕東家就此倒下,東雨一無所有?你要知道,你是怎麼對我的,我會加倍還給東家!”
高希廷冷冷的話語,讓她膽戰心驚。
因為東雨,因為那該死的過去,莫念的心無力的跳動着。第一次她這麼憎恨,她想要知道到底發生過什麼,讓一個人恨她恨成這樣,不惜傷害無辜的人們。
“你要我怎麼做?”
她的眼神漸漸軟弱下去,似乎是在進行最後有體面的哀求,她希望自己能夠為曾經不所知的過去彌補點什麼。
但是她不知道,她越是心疼這一切,他會越瘋狂。她的擔憂,傷心,眼淚,在他眼裡都是無止境的傷害。
“你告訴我啊,要我怎麼做,你才能停手,就好好的讓東風做完這個項目,不要把莫氏牽扯進去。拜托你……”
“你在求我嗎?”
他覺得好笑,覺得欲哭無淚的疼痛,那麼傲嬌的莫雨凡,竟然會這樣哀求他。
他緊握着拳頭,沒有再說下去,轉身離開了。他知道沒有一刻他是快樂着的,尤其是面對她的時候。
天空真的開始飄起了大雪,莫念擡頭,仰望那簌簌而下的雪花,流下了眼淚。高希廷說的是對的,沒有什麼真正的最後,隻是會偶爾讓你松弛一下,等到下一場雪,下一個冬季,依然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