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蘇遠帆說着,又和蘇婉晴講了很多以前的事情,這讓蘇婉晴更加明白了,他們這一個家的情況。
午飯到一點多才吃,蘇遠帆吃完之後,連坐都沒坐,就趕着出門了,一邊叮囑着蘇婉晴千萬别門之類的。
蘇婉晴坐在屋子裡,看着空蕩蕩擁擠而且又破落的屋子,心裡不由的想着,該怎麼樣才能改變這一個家呢?
蘇婉晴想了半天,困意襲來,她便爬到床上休息了,前世就有這午睡的習慣,午飯後,便一定要睡那麼一個小時,不然的話,那上下眼皮就像是在打架一樣。
“婉晴,你在家嗎?”門口傳來不間斷的敲門聲。
蘇婉晴迷迷糊糊間,聽着是範玲的聲音,她不想爬起來,可是範玲卻像是不管怎麼樣,一定要将這門給敲開一樣,蘇婉晴迷迷糊糊的爬起來,給範玲開了門,坐在客廳的老舊沙發上,她還有些迷糊的問:“範玲,你有事嗎?”
“婉晴,你臉色看起來不太好,你沒事吧?”範玲擔心的看着蘇婉晴,那蒼白的臉龐,看起來就像是随時會暈倒一樣。
“沒事,就是還沒睡醒。”蘇婉晴搖了搖頭,看着範玲,腦子裡不由的浮現出中午發生的事情。
範玲糾結着,解釋着中午的事情,道:“我爸爸平日裡就是脾氣不好,一忙起來就說胡話,所以,中午的事情,你别介意。”
蘇婉晴擡眸迎上範玲那擔心又緊張的眸子,她道:“我能夠理解,我們家這個情況,愛女心切的爸爸,都會不舍得的。”
“婉晴,不是的。”範玲解釋着,想說什麼,卻又不知道該如何說出口,說了一些話之後,範玲才發現,和失去記憶的蘇婉晴聊天,真有一種自卑的感覺,因為蘇婉晴就那麼端坐在那裡,雖然臉色有些蒼白,可是端坐在那老舊的沙發上,就是給人一種特殊的氣質。
午後的陽光透過窗子灑落在蘇婉晴的身上,暈染着淺淺的光芒,此時的蘇婉晴,明明外表一樣,但是給人一種感覺,卻是完全不相同了,沒有之前那一種自卑,又怯生生的感覺。
範玲不由的看怔了,脫口而出,道:“婉晴,你變了。”
蘇婉晴斂眸,雲淡風輕的道:“自然是要變的,若是再不變,隻會成為他的拖累。”
他是誰,蘇婉晴并沒有說,隻是範玲明白,這個他說的便是蘇遠帆。
範玲一想着辛苦的蘇遠帆,剛剛那一種奇異的感覺便消失了,她從口袋裡摸出一千塊錢,遞了上前,放在桌子上,道:“婉晴,我知道這錢不多,但是我隻希望能給你們兄妹倆補補身子。”
“你放心,這錢是我自己私下藏起來的,我爸不知道。”範玲解釋着,趁着蘇婉晴還沒有說出拒絕的話來,她連忙補充道:“就當作是我借給你們的,等你們有錢了,再還我。”
蘇婉晴看着桌子上那一小疊的百元鈔,一千塊錢,就那麼小小一點,她拒絕道:“範玲,我替他謝謝你,你的心意,我們兄妹倆心領了,但這錢,不能要。”
“婉晴,這錢,你就拿着先用,當作我借給你們的,不就可以了嗎?”範玲看着蘇婉晴,不由的着急的說着,道:“帆子去工地上做事那麼辛苦,你又剛剛出院,身上肯定沒有錢了,如果不好好補身體的話,别說你身體受不住,就是帆子的身體,也撐不住啊。”
蘇婉晴眼眸眨了眨,她這會算是明白了,範玲這是沖着蘇遠帆來的。
範玲被她看的不自在,紅着臉解釋道:“我和帆子是同學,我們離得又這麼近,互相幫忙是應該的。”
“範玲,你拿回去吧,就算他在這裡,也不會接這錢的。”蘇婉晴肯定的說着,雖然與蘇遠帆接觸的時間很短,但她很清楚,蘇遠帆的内心之中,也是一個高傲的人。
“婉晴……”範玲還想勸說着,可是蘇婉晴站起身,直接将錢塞回到範玲的身上,蘇婉晴語重心長的說道:“你快回去吧,如果你真的喜歡他的話,就不要再做這樣的事情了,他的性格高傲,不會接這錢的。”
“那好吧。”範玲聽着蘇婉晴的話,頓時就想起來了,以前也是想幫助他,可是蘇遠帆從來都沒有接受過,她無奈的将錢收了回去,她離開之後,回到店裡,就聽着範爸爸不陰不陽的道:“怎麼,又送錢去了?”
“我倒是想送,可是人家也不接啊。”範玲直接白了範爸爸一眼,低垂着頭,不由的有些委屈,道:“爸,我和帆子是同學,不管以後怎麼樣,互相幫助一下有什麼錯的,你非要這樣說别人,别人也是有自尊心的好嗎?”
“切。”範爸爸不在意的道:“你幫忙可以,可有像你這樣幫忙的,你心裡打的什麼主意,别以為我不知道。”
……
蘇婉晴看着時間才三點多,便打算出去走一圈,剛鎖上門,就見一個男子跑了過來,告訴他蘇遠帆從二層高樓上摔了下來,現在進了醫院了。
“什麼?”
蘇婉晴聽着這話,立刻就準備過去,可是,看着男子她也不認識,又有些懷疑,正好路過範玲家的店裡,隻聽範玲問道:“你們這麼着急去哪呢?”
蘇婉晴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着那男子焦急的說着蘇遠帆從二樓摔了下來,進了醫院的事情,範玲立刻臉色蒼白,看着蘇婉晴那嬌弱的身子,立刻道:“我跟你們一起去。”
“範玲,你回來。”範爸爸在身後喊着,可是範玲一點都不聽,腦子裡全部都是蘇遠帆從二樓摔下來的話。
蘇婉晴跟着他們一起坐進了的士,的士的氣味不好聞,她現在也顧不得這麼多了,心中紛亂如麻,還沒有完全接受現在巨大落差的生活,突然蘇遠帆就出事了,這讓她有一種世事變化的太快的感覺。
“婉晴,你别擔心,帆子一定不會有事的。”範玲安慰着蘇婉晴,卻不知道是安慰她,還是安慰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