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慕容景岩(中)
第一百七十章:慕容景岩(中)
“是,”赫連辰蕭打開奏折,看着裡面的内容念起來:“臣長騰前線奏報,夏侯封地一戰,初戰告捷,雇傭悍敵雖兇殘強大,但遇我朝将士,便如一盤散沙,我軍長驅直入,滅敵十萬有餘……”
赫連成一直微笑着聽赫連辰蕭念着奏折,他要朝臣們知道,他依舊是這一國之君,但他還是重用赫連辰蕭的,赫連辰蕭在他的心裡依然占有十分重要的位置。
朝臣們靜靜地聽着,心中也在暗自琢磨,看來這皇上是有心立赫連辰蕭為太子了,想必也就是近幾日裡,便會有立他為太子的消息。
“皇上,慕容國使者到了。”益全海彎着腰,輕輕走到赫連成的身邊,小聲地在赫連成的耳邊奏報着。
正在宣讀捷報的赫連辰蕭也停了下來,看向赫連成。
“哦?快快請進來。”赫連成一臉驚訝,慕容使者的到來,倒是有些突然,事先并無消息。看來慕容國此次來訪的目的并不單純。
“請慕容國使者觐見。”益全海高聲宣布着。
随着回蕩着聲音,一個高大偉岸的身軀出現在朝堂的門口,那個男子,似乎從骨子裡散發着帝王般的冷酷的氣息,他快步走到赫連成的面前,深深行了禮,“臣慕容景岩拜見赫連國君。”
看到這個男子的出現,赫連辰蕭這才驚覺地想起,在身為監國的這段日子裡,屢屢看到有關慕容國的繁榮強盛并有意與赫連國加強經濟上往來的奏報,慕容國的強大對動蕩不定的赫連國是個不小的威脅,而慕容景岩,這個慕容國的三皇子也不容小觑。
赫連謹略有激動地看着慕容景岩,他的出現很可能會改變現在對自己不利形式。
赫連少卿漠然地看着跪拜赫連成的慕容景岩,絲毫沒有任何的反應,隻是個小國的使臣,他不屑為之費神。
“快快起來。”赫連成心中很歡喜,這意味着赫連國的國力強大,周邊的小國,依然需要仰仗着他們的國力。
“謝皇上。”慕容景岩站起來,擡起眼直視着赫連成。
那雙黑眸明亮銳利,閃着仿佛能夠看穿人心似的穿透感。赫連成被這目光刺痛,這不隻是銳利,還摻雜着一種讓他不舒服的野心。雖然他的态度随和,舉止恭敬。他的目光透着一種傲慢與不屑。
不過,慕容景岩也似乎感受到赫連成心中有不快,馬上低下眼睛。繼續說道:“皇上,景岩此次是代表父王來到貴國,是希望能與貴國達成互通經商,友好交往來,共對敵患。”
“臣帶來了慕容國的衆多物産與寶物,希望皇上能夠笑納,”慕容景岩拍拍手,候在門外的随從們便擡着一箱箱的寶物,步履艱難地走了進來。
随從們将箱子放在地上,打開蓋子。
朝臣們都伸長了脖子,看向那箱子裡到底裝了些什麼。其中的物品,讓看到的大臣們都啧啧稱奇,不住地驚歎。
“那是稀有的‘羊脂玉’”看到的大臣小聲地對一旁正伸着脖子争相想要目睹的人說着:“看那油脂一般的光澤,還那滋潤光潔毫無雜質的質地,就知道是塊無價的寶物。”
“你看的那塊玉并不值得一提,我看到是失傳已久的追星劍。”
“你離得那麼遠怎麼會知道那就是追星劍?”
“看到那劍鞘上的綠瑪瑙了嗎?那樣大顆,那樣的純度,隻有追星劍上才有。”
“追星劍不是皇上尋求已久的寶劍?赫連國的國力都無法将它尋到,怎麼輕而易舉的就出現在慕容國的貢品中?”
群臣的議論傳到了赫連成的耳中,同時也傳到了赫連辰蕭的耳中,他側目看向慕容景岩,這個人突然出現,不經意地向赫連國炫耀國力的舉動,他的到來一定懷有重要的意圖。
赫連謹立即明白,慕容國的實力已經強大,不再是幾年前對赫連國馬首是瞻的小國,他們正在尋求能與之通商往來的強國。赫連國正是理想的對象,當然,如果赫連國不同意互能往來,也不排除慕容國會兵戎相見。通過戰争來實現通商的例子屢見不鮮。
赫連成并不是唯一個猜到慕容景岩意圖的人,赫連辰蕭也意識到,慕容國正日漸強大,對赫連國已經形成了巨大的威脅,可此時,赫連國卻正面臨着撤番的動蕩。無暇顧及臨國。
赫連成也看到了那些價值連的寶物,不過他并沒有表現出有多大的熱情,隻是擡擡手:“難為慕容國君的一片苦心,貴國互通有無的意見,還要容朕再考慮考慮。”
慕容景岩料到此事未必會馬上通過,也沒有再做争辯,謝過赫連成,由益全海帶着退下去。
“各位認為,慕容國互通經商的這個要求,朕應該如何答複啊?”赫連成問下面的衆臣。
“兒臣認為,”長久以來一直沉默不語的赫連謹上前:“應該與慕容國通商,近些年慕容國勵精圖治,國力強盛,他們主要是通過經商這種手段來達到控制他國的目的,周邊的一些小國雖不願被其控制,但經慕容國的戰争或聯姻,或對政治的幹涉,也都逐漸進入了被控制的範圍。”
“赫連國強大,慕容國的雕蟲小計雖不能對我國造成什麼威脅,但兒臣以為,目前赫連國正處在撤番的動蕩之中,不宜再與慕容國結怨,引發戰事,内憂外患。”
“謹兒說得極是。”赫連成不置可否,皺眉。
“兒臣反對。”赫連辰蕭站出來,堅決反對赫連謹的提議。
董書敖驚訝,他看向赫連辰蕭,蕭王爺怎麼如此不識大局,赫連謹雖然是與十七王爺有些不合,但那也是皇子之間的争鬥,可這關系到赫連國是否會安定的大事,十七王爺怎麼就一時糊塗呢,赫連謹說正是他自己想對皇上所說的啊。
“好了。”赫連成打斷赫連辰蕭的話,依然皺着眉頭,身子向後靠在龍椅裡,不停地用手揉着太陽穴。“退朝吧,今天朕有些累了,此事日後再議,都退下吧。”
赫連謹看着被父皇打斷話,顔面掃地的赫連辰蕭冷笑。轉身離開朝堂。
蕭王府書房。天色剛剛擦黑,府裡暗流湧動。
“王爺,為何要在朝堂之上,衆朝臣面前,反對與慕容國的交好。”董書敖聲音有些焦急,站在書裡,不肯坐下。
“董丞相,請坐。”江楚吟端着她制造的琉璃杯走了進來,看到董書敖略有些激動,便輕聲細語地安撫着他的情緒,也細細地分析着董丞相剛剛說的話。
董書敖見江楚吟進來,便收起略有激動的情緒,坐回到座位上。
“王爺?”江楚吟向赫連辰蕭投去疑問的目光,她聽到了慕容國。等待着他的回答,一邊将手裡的茶,送到了董書敖的手中。
赫連辰蕭似乎有點疲憊,也沒說什麼,隻是看着董書敖,“你說給江小姐聽。”
“江小姐,今日慕容國的使者來觐見,想要與赫連國建立經濟關系,重要的是七王爺當着衆臣的面贊同,并願意與慕容國往來,這裡面的利益巨大,一看就知道必要争取于之協作才是最大的利益所在。”董書敖氣不過,端起手旁的茶灌了一大口,接着說:“可蕭王爺卻……”
“反對是嗎?”江楚吟從董書敖氣憤的樣子就大要猜出,赫連辰蕭做了一個讓他生氣的決定。
“不但反對,還在朝野之上公開表明,皇上都無話可說。”董書敖氣結。
“這次的使者是誰?”江楚吟明顯感覺到,赫連辰蕭的反對與她有關系。
“慕容景岩。”董書敖還是氣鼓鼓地說着。
是他?江楚吟心裡一沉,多年前,他曾經做為使者來到赫連國,赫連辰蕭與他之間似乎有些敵意,而慕容景岩對她姐姐的深情,也使得江楚吟對慕容景岩有着一絲好感。
“王爺,為何要反對?”江楚吟轉而問向赫連辰蕭。
赫連辰蕭沒好氣兒地看了看江楚吟,略微換了個姿勢,“好有什麼更好的辦法嗎?不要都來埋怨本王。”
江楚吟聽到赫連辰蕭如此語氣,原本的不解立即明白,他隻是出于無奈,必需要表示意見,但又不能與赫連謹一緻,無奈之下,隻得出此下策。“董丞相,王爺當時确實沒有什麼太好的辦法。”
“哼……”董書敖還在生氣,不過他也是沒有更好的對策。一手搭在桌面上,頭偏向一邊。
江楚吟也一時沒有什麼更好辦法,隻得看着兩人沉默。
“王爺,丞相,小姐。”子衿從外面進來,看着一屋子的人都不說話,還充滿着一種微妙的氣氛,愣了一下,但馬上通報道:“益公公來了,正候在會客廳。”
“哦?”赫連辰蕭有些吃驚,益公公是父皇的内臣,怎麼會來這裡。
“但他要王爺還有江小姐一同去見他,說是有重要事情。”子衿說。
“要楚吟也一同去?”赫連辰蕭擡看着子衿,語氣裡透出不快。他似乎已經料到這事一定與慕容景岩有關。
“正是。”子衿有些不解,不明白為何此時提到江楚吟會惹得赫連辰蕭如此不快。她看看江楚吟,江楚吟沖她笑笑,擺擺手,意思是不要再說。示意她先出去。子衿點點頭,默默地退了出去。
“王爺,我們一起去見見益公公吧。不好要皇上的内臣等太久。”江楚吟小心地問着赫連辰蕭。隻見他有些不開心,但還是乖乖地站起來,走出了書房。
江楚吟用目光示意董書敖再等片刻,便跟着赫連辰蕭直奔書房。
子衿為他們二人掀開門簾,赫連辰蕭進了房間,立即換上一副笑意盈盈的樣子:“益公公,什麼事要勞煩您老親自來。”
“蕭王爺,不敢不敢,小的也是受皇上的囑托,來通傳個口信。”益全海也是一臉的恭敬,他深這個赫連辰蕭雖是客氣有佳,但如果一句話不對,恐怕他益全海也會死無全屍。
“不知父皇有何事要益公公通傳。”赫連辰蕭走到上座,坐了下來。
“是這樣,昨日慕容國使者也是慕容國的三皇子,皇上今日又與之會面,交談得很融洽,三皇子很欣賞王爺的膽識與眼光,也願意與十七王爺您有個好的往來。”益公公小心翼翼地挑選着詞彙,生怕哪句不對,惹得赫連辰蕭大發雷霆。特别是關與慕容景岩的事。
“益公公,您是說錯對象了吧?”赫連辰蕭一臉冰冷地看着益全海:“昨日本王還在朝堂之上反對與慕容國通商,慕容三皇子怎麼可能會欣賞本王?他應該去找七王爺才對。”
“确實如此,小的在一旁聽得真真切切,慕容王子對七王爺之事隻字未提,”益全海趕忙解釋。“慕容王子對皇上說,很希望能與赫連國的十七皇子共同商讨兩國的未來,也很希望能再次目睹到江楚吟小姐的舞技。”益全海偷偷地看了看一旁江楚吟的表情。
果然是與江楚吟有關,赫連辰蕭咬着牙,就知道這個慕容景岩目的不純。
江楚吟聽了益全海的話,心中一驚,再看向赫連辰蕭,隻再他陰沉着臉,拳頭握得很緊,放在桌面上,好像随時都會将可惜的木桌敲碎一般。
“益公公,本王的意見與昨日在朝堂上的并無改變,公公請回吧。”赫連辰蕭鐵青着臉,對益全海下了逐客令。
“這……”益全海一臉的為難,這樣的答複,讓他很難對皇上複命。他求助般地看向江楚吟。
江楚吟明白了慕容景岩的意圖,他想要逼赫連辰蕭對他低頭,慕容國現在的實力确實不能同日而語,他們對哪個皇子繼位,也有着一定的影響力。他們也是一支不可忽視的力量。為了能讓赫連辰蕭更加順利地登上皇位,隻是獻舞,應該不是什麼大的犧牲。隻是赫連辰蕭不願作出妥協。
“益公公您誤會了,王爺他隻是一時的氣話,小女一定會到場,王爺也一定會赴宴的,公公請回吧,”江楚吟再次擅自更改了赫連辰蕭的決定。她看着赫連辰蕭欲言又止的臉,轉過頭去不再理他,将益公公送出會客廳。
“江小姐,您還要多勸勸王爺,”益全海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唉,這完全不像他了。”
董書敖在書房裡聽到益全海的歎息聲,也可以想像得出他搖頭歎氣的樣子。不過,确實,隻要是有關江楚吟的事情,蕭王爺都會失去常有的理智和耐心,完全義氣用事,唉……董書敖搖搖頭,這江楚吟對于赫連辰蕭到底是福還是禍。
“楚吟,”赫連辰蕭在江楚吟重新回到會客廳裡,批頭蓋臉地地怒斥着她,“你難道還不清楚那慕容景岩的目的嗎?”
“王爺?”江楚吟一頭霧水:“慕容王子楚吟隻在幾年前于他交談過,并無任何交情,他來赫連國,也是如您所說,要于赫連國建立通商的關系,楚吟不明白王爺所說的目的,他能有什麼目的?”
“你是真的看不出來,還是故意裝做不知道。”赫連辰蕭看着江楚吟:“五年前本王從那個慕容景岩的眼裡就看出來,他對你的感情不同尋常,如今慕容國的實力已不同于往日,而本王……”赫連辰蕭好像極為痛苦,但又不得不承認一般:“又沒有十全的能力保護你,也隻能用這種辦法。你怎麼會不明白。”
江楚吟看着有些焦躁的赫連辰蕭,眼中一股熱流,她從背後抱住赫連辰蕭,将臉貼在他的背上,輕聲地說:“王爺,我知道,你說的我都明白,楚吟不能因為王爺對我的愛,而誤了王爺您的前程,而那種情況是楚吟最不願看到的。”
赫連辰蕭好像很是激動,他轉過身将江楚吟抱在兇前,看着她的雙眼:“就算為了本王,跟另一個你不愛的男人在一起,你也願意?”
江楚吟從來沒有仔細想過,也從不認為僅僅是獻一曲舞,就一定會被帶走,她被赫連辰蕭如此一問,一時沒有應對之詞。
“王爺,慕容景岩确實喜歡過楚吟的姐姐,那時,她就要嫁給謹王爺,慕容王子将她帶走,所以楚吟認定,慕容景岩一定不會與赫連謹合作。”江楚吟愣了一下,接着隻能說出這樣的話她是愛赫連辰蕭,可以做為擁有現在自力觀念的江楚吟,無論如何也不願做一個隻會躲在心愛男人背後,無所幫助的女人。
“說來說去,你是一定要去再見見那個慕容景岩了?”赫連辰蕭甩開江楚吟再次背對着她。不再說話。
“辰蕭,你是怎麼了?”江楚吟不知道,一向作事利落,狠絕冷酷的赫連辰蕭是怎麼了,為什麼在她身上,這個别人眼中的毒蠍十七,竟然變得如此心軟。“隻是去獻舞,又沒有叫楚吟做什麼其他的事情,為何會如此反對,這不像是平常的十七王爺啊。”
“你是不是也喜歡上那個慕容景岩?”赫連辰蕭轉身,眼中冒着陰冷的光,讓江楚吟不寒而栗。不由得倒退幾步。
“王爺,楚吟心中隻有您一人。”江楚吟的心像是被利器劃過一般,越是相愛的兩個人,越會被對方所傷,他已經開始懷疑她,他已經不想念她了。
“那本王要你不要參加宴會,你聽不聽本王的?”赫連辰蕭依舊低沉着聲音,一動不動地看着江楚吟的雙眼。身後好像有一團燃燒的火焰。
“楚吟遵命。”江楚吟看着認真不容反駁的赫連辰蕭,不由得點點頭,她不敢想像,如果此刻她不同意,會有什麼樣的下場。
“楚吟,本王已經受夠了等待的滋味,你知道嗎,在你去夏侯封地的那段時間裡,本王都是在悔恨中度過的,這一次,本王無論如何也不會再放你離開。”赫連辰蕭在看到江楚吟點頭之後,用力地将她抱入懷中。
感覺到赫連辰蕭異乎尋常的占有欲,江楚吟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滋味,就像是苦澀的咖啡裡混雜着一絲絲的甜蜜。
回到書房中,董書敖從江楚吟不斷逃避的眼神裡就猜出了個大概,心裡暗暗歎了口氣,既然多說無用,便不如不說,董書敖告辭離開,這事便暫無人提起。
禦花園中,湖光山色,波光粼粼,沿着湖水的綠色樹木郁郁蔥蔥,花團錦簇。
一行人氣氛融洽,笑聲不斷,“皇上果然英明,此次長騰在夏侯封地能取得大勝,完全是皇上用人有術。”一個明顯谄媚的聲音,高聲地歌頌着赫連成。
“是啊,是啊,不管那個夏侯常如何頑固,他所收買的雇傭軍有多麼強捍,最終都不是我們赫連國鐵騎的對手。”這個臣子說完後哈哈大笑,赫連成的臉上也洋溢着說不出的喜悅。
“皇上,不知您要如何處治那個夏侯常呢?”蔣绾此時也在赫連成身邊,他問出了衆人心中、共同的問題。
“蔣丞相,你看這湖水的景美不美?”赫連成看了看蔣绾,并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隻是笑迷迷地看着這花園裡的風景。
“回皇上,這景美,看在心事重重人的眼裡,卻也是一種緻命的毒藥啊。”蔣绾也回以微笑,不急不緩地回答着。
“怎麼?蔣愛卿說朕有心事?”赫連成反問。
“是臣有心事,”蔣绾不敢被加上個妄揣聖意的頭銜,隻得轉而說他自己。“臣但心十七王爺的家事。”
“嗯,蔣愛卿這麼一說,倒是提醒朕了,辰蕭已經不小,是該娶親了。”赫連成若有所思地背着手向前走去。一群大臣都不再做聲地跟在後面。
“聽說辰蕭府裡有個叫做江楚吟的女子,她是什麼來曆。”赫連成問蔣绾。
“臣也有所耳聞,她就是當年為皇後辦生日宴會的女子,還發明了琉璃,如今靠琉璃這生意也成為了遠近聞名的大商賈,隻是出身……”蔣绾頓了頓,見赫連成沒什麼反應便接着說:“也是個商人之家,他的父親是江南大富豪,不過死于一場意外,她的哥哥現在仍在江南經營着江家的生意,朝廷在江南五分之一的收入,都是江家納的稅糧,她還有個姐姐,嫁給了慕容景岩,隻是死得早。”
“哦?她還有個姐姐?曾經是慕容景岩的妻子?”赫連成有些吃驚。他沒有想到慕容景岩與江家還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系。
“是的。”蔣绾不僅知江楚吟的姐姐曾是慕容景岩的妻子,還知道她與赫連謹的過往,而江家老小的意外死亡,也與赫連謹有着脫不開的幹系,隻是現在,蔣绾将那些無足輕重的事情隐下。
赫連成撇了一眼蔣绾,心中了然,這個老奸巨滑的蔣绾,分明看出赫連辰蕭被情所困,勸說已經沒有用處,就想到要朕來賜婚這一招,不管是将誰賜給了赫連辰蕭,都能解決目前的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