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9:方錦年,你這是在對我撒嬌嗎?
099:方錦年,你這是在對我撒嬌嗎?“方錦年,你就這麼不想和我待在一個空間裡?”對于她這一而再再而三地疏遠,陸靖琛似乎真有些生氣了。
方錦年被他這聲夾着怒氣的質問,怔了怔,擡眼,去看他,隻見他一貫溫潤的眸子裡,覆着一層寒霜,有些淩厲。
“就因為我剛才在醫院那幾句話,你要和我劃清界限,那是不是,你連接下來的投标也可以不用在參加了,這樣,你和我便真的可以再無任何瓜葛。”
聽到他這句,再無任何瓜葛,方錦年的心,尖銳地刺痛了一下。
“投标會我不會退出!”她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地回他,眼神裡滿是堅定的神色。
“那既然投标會你不會退出,你現在這麼抗拒我是什麼意思?”陸靖琛的語氣始終硬邦邦的,落下來,像石頭一般冷硬,臉上的肌肉也繃得緊緊地,像是随時要發火的樣子。
不知道為什麼,看着他此刻臉上那溫怒的表情,莫名地,方錦年不敢再造次,隻垂下頭,低低地說,“我隻是怕會把你的車,弄髒而已。”
陸靖琛怔了下,沒料到她會說出這麼一句話來,回神,心裡的火氣不但沒降,反而又蹭地一下多冒出來了一些。
“你覺得我會在乎這些?”他壓着嗓子質問,不知名的怒火在他兇間瘋狂地燃燒起來。
“嗯!”
還嗯!
他真想狠狠敲她一腦門。
“在你眼裡,我就那麼不通情達理,不好講話?”
方錦年又輕輕地嗯了一聲!
陸靖琛怒,瞳仁裡有火光溢出來,額上的青筋也突突地在跳躍着......
“所以,我現在應該把你從車上扔下去,才是最合情合理的做法對嗎?”陸靖琛咬牙瞪着她,心裡已經是燃着熊熊大火了。
如果這個女人再敢‘嗯’一聲,這次,他一定不會讓她失望!!!
好在,她還算有點眼力見.......
方錦年沒說話,隻擡眼,辜辜地看着他,凝着水霧的大眼睛,沖他眨了眨,那楚楚可憐的模樣,撞進陸靖琛的眼裡,像是帶着魔力一般,讓他的心,一下子就軟了下來。
他心下震驚,什麼時候開始,他對這個女人竟然這麼沒有抵抗能力了。
隻是一個眼神,就能輕而易舉地左右他的思緒。
“方錦年,你這是在對我撒嬌嗎?”語氣雖然還有些冷硬,但緊蹙的眉頭已經明顯松動,眉宇間添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柔軟。
此刻兩人離得很近,說這句話的時候,陸靖琛嘴裡呼出的熱氣盡數噴灑到了她面上。
方錦年心下一顫,這才意識到,自己竟看他看直了眼,臉上閃過一抹窘迫,她趕緊别開眼,輕聲反駁,“我沒有,你想多了!”
說着,她要從他懷裡退開。
可陸靖琛卻沒有要放開她的意思,隻加重手勁摟着她,不讓她亂動,另一隻手,反而,從一旁的置物架上,取了一條薄毯拿過來,直接蓋在她身上。
“去西郊的公寓!”啟唇,而後對司機吩咐。
手又往她額上探了探,依舊涼得驚人。
眉頭擰緊,看向司機,“把車廂溫度打到最高!”
“是!”司機應一聲,立刻把車載空調打到了最大。
方錦年驚了下,沒想到他會這麼貼心,心底某個柔軟的位置,仿佛被什麼輕輕觸動了一下,有一絲暖流悄然劃過,眼眶也很沒出息地又跟着紅了一圈。
“不用麻煩了,我不冷。”她拒絕,要知道現在可是盛夏,如果把空調打到最大,他們兩個正常人,還不得熱出痱子來。
“你别管那麼多,躺下來,好好休息一會,到公寓還有一段距離。”
“公寓?”
“嗯,是我在這邊的房産,現在回市區已經很晚了,你現在這個樣子,回去我不放心,先在這住一晚。”陸靖琛随意地解釋着,又拿了一個抱枕過來放到自己的腿上,他拍了拍,示意她把頭靠上去。
方錦年沒動,隻一眼感動地看着他。
“别用這種眼神看着我,我怕我又會誤會什麼。”陸靖琛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幽深似海,像是一個漩渦,帶着讓人心跳加速的熱度,要将她整個人都吸進去。
方錦年面上一熱,心跳,瞬間亂了節奏。
陸靖琛收回目光,也不等她有反應,兀自扶着她的肩膀,讓她的頭就這麼靠了過來,“不是累了麼,休息一會,到了我叫你。”
方錦年僵着身體躺在他腿上,他的手隔着薄毯輕輕地搭在她的小腹那,那動作,像是要傳遞一些熱源過來一般.......
心下顫動得厲害......
明明是想要和他保持距離的,可此刻,他給的這些溫暖,莫名地不想再拒絕,忍不住地想要沉淪下去......
車廂的溫度,在不斷地攀升。
他們之間的關系也好像随着這溫度,在漸漸回暖.......
方錦年抱着自己的手臂,躺在那,身體漸漸放松下來,小腹那,仍在絞痛着,可那痛意,卻不似之前那般,讓她覺得難以忍受。
她沒什麼睡意,隻睜着眼睛安靜地躺着。
感知到她的身體在顫抖着,陸靖琛俯首,看向她,深目裡有擔憂的神色,輕聲詢問,“很痛?”
“還好!”方錦年輕輕晃了晃腦袋,貝齒卻是始終緊緊地咬着下唇,不讓自己哼一聲。
她嘴上說着還好,可看着她面上那清晰地痛楚,陸靖琛能感受得到此刻她身體裡的難受。
他想替她分擔一點痛苦,卻又不知道自己能為她做什麼。
隻盡可能地想要分散一些她的注意力,“還冷嗎?”
“不冷!”空調打高,這會她已經覺得好受許多了。
“真的不需要去醫院?”陸靖琛看着她這慘白的面色,有些不放心。
方錦年勉強笑了一下,“真的不用,這是老毛病了,挨過去就好了。”
她說得雲淡風輕,聽到陸靖琛的耳朵裡,卻像是被針紮了一般,生生地疼。
挨過去就好了.......
說得多輕巧。
“每次來都是這樣麼?”他擰着眉問。
“恩,今天這還算好的,至少還有力氣說話,之前好幾次都是直接痛暈了過去。”方錦年淡淡地說着,隻像是和老朋友聊天那般。
可陸靖琛聽着,卻是吓得不輕,直接痛暈過去,這是什麼概念?
如果剛才自己就這麼丢下她不管,她要是再痛暈過去,後果會怎樣,他忽然不敢去想象,暗自慶幸,自己那會沒有離開.......
深目沉了沉,眸色加深,“怎麼會這麼嚴重,沒去看醫生?”
雖然對女性這些方面的事情不是特别了解,但還是知道女生來例假會有諸多不适,而且公司也還是有那麼多女員工,可他從來沒聽過有誰因為例假直接痛暈過去的。
她是第一個!
以前他有看過一篇文章,其中裡面就有一段話,是說女性的分娩和例假,這兩種痛楚是斷指之痛的十倍以上。所謂十指連心,别說斷掉,稍微被夾一下,或者燙一下,都會覺得難以忍受,可想而知,女人所經曆的那兩種痛,需要多大的毅力和勇氣去承受。
陸靖琛聽着她這些話,心中震撼之餘,不免有些心疼。
“中醫西醫都看過不少,沒什麼用,這是老毛病了!”
“老毛病?”
“嗯,五年前我發生了一場很嚴重的車禍,導緻大出皿,從那以後,身體就不怎麼好了。”提起那場車禍,方錦年隻是用很簡單的言語帶過,她不敢多提,怕會觸及到陸靖琛的某些情緒,讓他憶起什麼難過的畫面來。
可陸靖琛臉上并沒有露出她所擔憂的那些負面情緒。
他隻是眉頭擰得很緊,幾乎快要擰成了川字,“所以,這是五年前那場車禍留下來的後遺症?”
“後遺症應該算不上吧,我例假一直都不怎麼好,隻能說有一些影響而已,不過,這次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提前這麼多天。”最後這句話,方錦年是小聲呢喃,念給自己聽的。
可沒想到陸靖琛聽了,卻是記到了心裡面去。
“好了,不說了,你睡一會,馬上就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