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
下意識地我嘴裡就蹦出了句漢語,說完之後,才想起自己現在在異國他鄉,人家根本聽不懂,我回眸看過去,一句英文憋在喉頭剛想吐出來,卻發現這個男人的眼神有些怪異。
“你是中國人?”
我說我是哪國人關你屁事啊?放開!然後他突然笑了,手上一用力就把我拉到了自己的懷裡,另一隻手摟着我的腰肢,臉上挑動着放肆的笑容,“一起玩吧?”
我驚慌失措死命地扒拉着他的手,嘴裡絲毫不客氣地罵道:“玩你老母啊,放開我!”
他卻一點兒也不生氣,反而在熱鬧的人群中哈哈大笑起來,接着在我仇視的眼光裡從褲兜裡摸出了一沓大額鈔票,笑意盈盈地跟我說:“最喜歡你們女孩的假正經了,來這個地方幹嘛的大家都清楚,怎麼樣?你要是陪我一晚,這些都是你的……”
“啪”一聲脆響,可能是那男的沉浸在自我陶醉中放松了警惕,被我掙脫了開來,二話沒說我就甩給了他一巴掌。
“收起你的臭錢!老娘沒興趣。”
當然,我不是真的對錢沒興趣,隻是在這種男人身上用那種方式獲得,我是十分不齒的。
可悲的是那男的竟然被我一巴掌抽出了皿,他用手捂着自己的嘴巴眼裡泛起了淚花,似乎完全不敢相信眼前所發生的一切,愣了好幾秒鐘才反應過來,叽裡呱啦說了幾句我聽不懂的話。
雖然聽不懂,但我敢肯定罵人的,就用英文回罵他,我們倆個人就在那裡打起了嘴炮,很快地周圍的好多人都被吸引了過來,有好些外國人都指指點點的,那人臉上青一陣紫一陣的,最後覺得罵不過我,嘴裡嚷嚷着一句鳥語,就沖過來要打我。
我下意識地抱住了腦袋,卻遲遲沒有感受到那一巴掌落下來,回眸一看原來那人已經被一個五大三粗的中國漢子掀翻在地。
我為什麼知道他是中國人呢?因為他的衣服上有一個地方是一張中國小地圖。
那漢子見我看在他,對着我微微一笑,然後騎在了那人身上,幾通老拳下去,那人已經嗷嗷地求饒。
可是那漢子依舊不肯罷休,反而越打越起勁,“狗日的高麗棒子,讓你滿嘴噴糞罵中國女人,我今天非得揍死你……”
我看他那架勢挺兇猛的,要是再打下去非得打出人命來,就趕緊跑過去勸他,“這位大哥,您消消氣,不帶你這樣打人的,萬一打死就不好收場了。”
“打死了活該,你知道他剛才罵什麼話了嗎?”
我搖了搖頭,表示不解,他又往那韓國人的腦袋上掄了一拳,說:“他罵中國女人是世界公交車!”
這個說法我也是聽過的,是說一些崇洋媚外的中國女的,為了能到想象中的國外生活,不惜出賣自己的色相,而且特别賤,甚至會主動去貼一些外國老漢。
當然這些東西來源于網上,真實性不可考,不過我臉上火辣辣的,也許在某些人眼中我也是這種女人吧?比如老公。
突然,耳邊炸響了警笛聲,也不知道是誰報得警,我看形勢不對就趕緊去拉幫我的那個漢子,讓他趕緊走。
那漢子還依依不舍地踹了那韓國人一腳才肯罷休,千言萬語在一躬,這時,那邊警察已經撥着人群往這邊來了,我趕緊把他一推,他笑呵呵地看着我說了句“俺叫李建國”就扭頭消失在了人海裡面。
我捂着兇口常出了一口氣,這時候警察也來到了我面前,叽裡呱啦地說着什麼,還打算铐我手铐。
“AreyouspeakEnglish?”
那警察鳥都沒鳥我,還是想铐我,這時我看見那個韓國人對着我笑了笑,心想肯定是這丫的跟警察說了什麼。
“help……”
我嘗試着向周圍的人求助,可是沒人鳥我,他們隻在那裡看着,沒人願意來幫我。
那警察見我躲閃,大聲地呵斥着什麼,我都快被吓哭了,好在阿羅約及時趕到了,巧的是其中一個警察還跟阿羅約認識,我将自己的困境跟她說了之後,阿羅約幫我跟那個警察交流,說着說着她的臉就黑了下來。
“怎麼啦?很嚴重嗎?我可沒犯法啊……”
阿羅約說:“我肯定知道你沒犯法啊,可是警察不相信啊,那個韓國人說你體内藏着毒品……”
“他騙人!王八蛋,我們剛見面不到二十分鐘……”
阿羅約讓我别激動,她再跟警察交流一下,可是最終的結果卻是不幸的,警察非得帶我去做全身掃描,看我到底有沒有藏毒。
我委屈地哭了,平白無故背了這麼大一個罪名,真是比窦娥還冤啊,不過阿羅約讓我别擔心,她會陪我一起去,還讓我放心,這裡的警察局挺靠譜的,不會亂來。
結果,我和阿羅約連同那個韓國人都被帶回了警局,本來應該沒那韓國人啥事呢,可惜他趁着混亂準備開溜的時候,恰巧被眼尖的阿羅約給看見了。
警察們也覺得這事兒得兩個人一起調查,就把他也扣了起來,那龜孫一上警車臉就黑了,一路上叫嚣着自己是什麼領事館的人,外交豁免權,可惜那些警察沒人鳥一個人鳥他。
一場虛驚過後,我和阿羅約打車回了唐人街,她說被我的事一鬧,她也沒心情玩了,當然這事也真不怨我,總之,就是我和阿羅約都沒心思在玩下去。
調查的結果倒是有人運毒來着,不過不是我,而是那個韓國人,我們走的時候,他被扔進了最混亂的雜居監獄,願他自求多福吧!
“你還是真是事兒精……”阿羅約無可奈何地說道。
我嘿嘿笑了兩聲跟她道謝,這次多虧了阿羅約,要不然我可能得坐一次冤獄了。阿羅約雲淡風輕地說着沒事,咱們進了一個門,就算自家姐妹了,姐妹之間互相幫襯也是應該的嘛。
姐妹,本來挺溫馨的一個詞,但此時彌漫在我們兩個人之間,卻着實有些尴尬了,但我對于阿羅約的感謝卻是認真的。
“尼爾呢?尼爾怎麼沒跟你一起來?哦。對了,那個比賽你們怎麼樣了?”為了緩解尴尬的沉默,我岔開了話題。
“别提了,本來鐵定第一名了。後面來了一對日本人,我們徹底就歇菜了,專業的就是不一樣,那男的還是個著名的演員呢!”
“誰啊?”
阿羅約故作神秘俏皮地說:“你猜猜?”
我搖了搖頭。
“是東尼大木,我還找他要了簽名呢!你看……”說着她指着自己衣服的兇口,果然有一串字。
東尼大木知名度那就不用說了,連我都知道。
不過我感覺阿羅約是故意岔開了尼爾的話題,也就識相地沒有再問,然後阿羅約百無聊奈地跟我講一些葷段子,笑的我眼淚都出來了,好在計程車師父聽不懂中文,不然他肯定會趕我們下車的。
打那以後,日子步入了正規,隻是我的生意沒有那麼好了,中間赤井龍尾來過一次,消費了很多東西,給我創造了好多提成。
隻是他依舊是那麼冷淡,連看都不願意多看我一眼,我本來想感謝他來着,可是看着他那生人勿近的樣子,就又把道謝的話憋回了肚子裡。
那天,我從倉庫給一個客人提酒的路上受到了一封短信,号碼是未知的,上面隻有三個字:快點跑。
我以為是哪個人發錯的,也就沒放在心上,随手給删除了,急匆匆把酒送去了需要的包廂,不然客人等急了,我一定會被罵的,可是當我打開包廂門,卻看見了一個我幾乎快要忘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