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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哈,解放了!”
放假首日。
“哈哈哈哈,帶勁了!”
放假首周。
“哈哈,過瘾了!”
放假首月。
标準的假期節奏,因放假産生的興奮指數随時間的推移逐步降低,因放假産生的享樂指數随體驗的進行峰谷循環。所以,很多時候我們隻是沉浸在自以為是的享樂當中,說到底那種情緒很幹枯,那種方式很無趣。
這三十天,我的趣味略顯低級,我的節奏略顯頹廢。這似乎該歸咎于又見阿葩――我的摯友,也是我的人生對手。
小學最後兩年,期中期末的名次不是我第一,就是他第二。你看,直到現在,說起阿葩我依舊一萬個不服氣,小夥子嘛,總希望競争是白熱的,那才有意思啊。但當年的真相是,他和我棋逢對手,誰也沒拉開過差距。
再說籃球,阿葩發育的比較着急,五年級就蹿到了一米七多,當年算是大塊頭了。他号稱籃下無所不能一支葩,大夢的腳步莫甯的火鍋都略懂,跳起來比卡特高頂起來比鲨魚猛,呃,說不下去了,再說惡心了。
阿葩還有一個很有生态感的綽号,紅小豆試驗田。這又要從他長的着急說起。那年,我們還像滿身絨羽的小黃雞,就算初現了羽毛,也終究還是年太少體幼小。再觀阿葩,卻已羽翼漸滿,體型壯碩,甚至連雞冠都冒了出來。
阿葩成長超音速,身體上難免不趕趟兒,臉抗議的尤為明顯,青春美麗疙瘩豆長了一臉又一臉,可以說年年歲歲痘相似,歲歲年年臉通紅。尤其是鼻子上壑巒錯綜紅豔浸梁,長的最繁盛時,甚至可以和光哥的千古一鼻媲美。所以,阿葩的青澀年紀算是被激素的效應打亂了,滿臉的紅小豆提前宣示着青春的駕臨。
說了太多,回到歸咎。不知你有沒有過相似的感受――兩個志趣和習慣差不多的人,互相視為競争者時鬥志飽滿,總是希望比另一個高出一丈。而當這倆人抛開競争不談,卸下盔甲回歸到無章無序的生活,那志趣便成了臭味,相投起來根本停不下來。
我和阿葩選擇了最低級的頹廢方式,窩在網吧配合玩坦克……說出來都醉了,沒錯就是那個坦克。整整三十天,每天上午九點,我們都自備眼袋在失憶周末網吧相見,一氣兒玩到下午兩三點,在腿兒到網吧東臨十八褶包子鋪,一人塞下倆香菇肉蒸包,然後回到樓上繼續奮戰。瞄一眼電腦右下的時間,已經到了月黑風高的九點,各回各家各找各媽明天再見。
聽起來朝九晚五,其實很不健康,而且實在沒什麼技術含量。
我們怎麼進的網吧?紅小豆試驗田再怎麼看也大于等于十八周歲啊,我是網管的話也不會懷疑自己的眼睛。我?跟班的不行嗎……
為什麼癡迷于在電腦上玩坦克?這會兒小霸王剛剛退出曆史舞台,網遊又沒有及時接過大旗,我們處于一個青黃不接的遊戲年代,玩點兒複古的,也是沒招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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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攻堅拔寨激戰正酣,誰知阿葩他爹一路追蹤,靜觀後認定我們遊戲成瘾,不得不伸出了援助之手――直接把阿葩拎出了網吧,後續不詳,然後第二天這貨給我打電話說被禁了足。我這邊兒還好,媽教育并嘲笑了我,讓我心裡一時間五味雜陳,妥協的鄙視了自己。
接下來的一個月,狗皿的劇情上演了,真不如繼續放縱我,讓我遊戲人生。
原來品諾也宅在家裡無所事事,他爹看不過眼了,于是和我爹通了電話。
“讓這倆孩子做伴上暑假班去吧。”
“我看行,昊澤也呆家就知道玩兒。”
但是,你們這樣配對真的好嗎?不對,根本不能稱為配對,這分明就是混搭。
我印象裡,上學期我就沒和品諾說過幾句人話,所以我們真的不太熟。呵呵,算是漸漸陌生的熟人吧。畢竟,人家身旁站着諸葛大人,眼神犀利如悟空之火眼金睛,心智聰靈如孔明之觀天遣兵。呃,我并不是故作玄虛唇語相擊,隻是叙述了客觀的事實,你相信我。
好吧,其實多少有些不滿,但遠不至于上升到妒恨。我和品諾的交集也就那麼幾張字條,早在某天揉搓後丢進了教室後面的簸箕裡。
除了早已模糊不清的小小激動,似乎根本就沒有其他的情懷。
然後,人家諸葛也沒什麼錯誤,追求所追求的,總比木讷不知所求來的正确。
但心裡确實不爽過,人之常情吧。這種感覺說直白了,就像三歲時和光哥搶木棍,跟喜歡不喜歡沒有一毛錢的關系,就是覺得奪過來很爽。現在都少年英姿,還真麼蠻橫就是犯二了,無源頭的怨念啊,不如無心事的平和。
但還是沒拗過爹媽,最終上暑假班的議案以2比1多數決被迫通過。背上書包,哎,品諾,咱們補習學校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