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你知道什麼内幕?”
賣菜的老頭,轉過頭過去,就是在他轉身的時候,他的手不自覺地慘抖了一下“我一個賣菜的老頭我哪能知道什麼内幕啊。”
元皓易憨憨地笑着也沒有追問下去。
漫雪拉了拉元皓易的衣角,他捏了一把漫雪的小臉,然後看着漸漸高升的太陽“餓了嗎?”他從包裹中拿出兩個餅,遞給了漫雪一個,“看樣子進城還要好一會,我們先填飽肚子。”
漫雪接過他遞過來的餅,也沒矯情大口大口地吃了,完全忘了王家十五小姐吃飯的規矩。
眼見就要他們了,守城的兵卒讓他們靠後跪下,“跪下、跪下、說你呢,看什麼看趕緊跪下!”
看着兵卒手中的鞭子指着自己,漫雪和元皓易都茫然地對望了一眼,漫雪沒有動不動見人就跪的習慣,但是見元浩易什麼都沒說就跪下了,漫雪也就跟着他跪下了,他個王爺都無所謂,她還有什麼放不開的。
衆多想要進城的老百姓,跪着低着頭都小聲嘀咕這又是怎麼了,但是沒有人敢當着兵卒的面問,沒過一會,一陣匆忙馬蹄聲由遠及近,漫雪偷偷擡頭,隻見一個鮮衣少年騎着一匹高頭大馬,帶着一隊人馬快速向城外飛奔而去。
盡管他騎得很快,但漫雪還是認出了他是誰,他不就長公子的獨子梁小侯爺嘛,漫雪伸出了一跟手指。元皓易把她的手卷成了拳頭,并把她的頭給按了下去,輕聲說道“你不可以用手指他,這是大不敬。”
漫雪低頭目光撇去,梁小侯爺這麼着急出城是做什麼?是去找他們嗎?
衆人慢慢地起身緩慢地往前挪動着,終于到了元皓易跟漫雪,守城的兵卒問道“進城幹什麼去?”
漫雪自然挽住了元皓易的手,他也自然地拍拍她的手,憨憨地說“俺帶俺媳婦來看郎中。”
兵卒的目光看想了漫雪,“這不站着好好的嗎?”
他皺眉仿佛在回憶一段痛苦的過去“自上次俺家娘子發了一次熱疾之後,就不能說話了,看了不少郎中他們都說,隻有京城的大夫能治,所以來這看大夫。”
兵卒上下又打量他們一番,元皓易對着拱手“軍爺,行個方便吧。”
見兵卒不動,元皓易從懷裡掏了一塊銀子,用包裹擋着悄悄地給兵卒。沒想到那個兵卒沒有收,反而還退了一步“你……”他瞪了元皓易突然就炸了毛“說,到底京城做什麼?”
他這麼一吼,旁邊幾個待命的兵卒過來了“怎麼回事?”
這個不知好歹的兵卒,指着元皓易說“這個人剛才想拿錢賄賂我,我看他肯定是哪裡混進來的刺客。”說完就去拉元皓易的手臂,漫雪一見就急了,但她又說不出話,臉色因焦急而漲得很紅。
元皓易沒有反抗,“冤枉軍爺,俺不是刺客,俺隻是想帶着俺媳婦進城看大夫。”
“你不心虛,為何必要賄賂我?”
元皓易“俺……”他無言,他怎麼也沒想到會碰到這樣不貪财的人,也不知道怎麼跟他解釋了。
兵卒繼續說道“你的臉這麼黑,但是你的手為什麼這麼白?”
“……”元皓易下意識看了一眼自己的手,真是百密一疏啊,真是沒想到自己居然在小小兵卒的手裡翻了船。
“你們都在幹嘛啊?快,把這刺客拿下!”
“你們等等,我真的不是刺客。”元皓易連忙解釋,盡管這樣的解釋是多麼蒼白無力,漫雪擋着在元皓易的身前,不讓其他的兵卒靠近元皓易,其他幾個兵卒一看,“先不管是不是刺客,先帶回去。”
漫雪隻是一介女流,而元皓易也不會武功,他随身的銀針也都已經用完,那些兵卒沒廢什麼力就把兩人給制服了。自此這件事之後,元皓易養成了一個習慣,凡他施針之後都會把銀針收走,免得自己沒針可以用。
他們被壓到了一個陰暗潮濕的監牢中,空氣彌漫着腐爛的味道,漫雪不自覺地捂住了自己的鼻子,但是好在他們還是在一起的。
他挑了一塊稍微幹燥一些的稻草上,他讓漫雪過來坐,望着頭頂微小的氣孔,自嘲道“我以為自己夠聰明,卻不料自己才是大笨蛋一個。”
漫雪坐到他的旁邊,用手撫着他的背,以前是隻貓的時候,他就經常撫着她的背給她順毛,隻要他這樣給她順順毛,她就會覺得無論什麼煩惱都會消散,自己這樣隻是希望他能好過一點,畢竟從王爺淪落到階下囚這心裡的落差不是誰都接受得了的。
他反手握着她的手,她茫然地看着他,他就這麼看她,直到他們雙眼中看到了對方的倒影,她的手慢慢往上,勾住了他的脖子,慢慢地閉上了眼睛,感覺到他的氣息噴在自己的臉上。
他低頭輕輕了吻了她不點而紅的唇,剛觸碰到她櫻桃般的唇|瓣,感到她在自己懷裡輕輕一顫,他用雙手擁緊了她,仿佛就怕她不見了一般,貪戀着嘗着她口中的甜蜜……
“咳咳……”
“死到臨頭,還有心情玩女人?”
漫雪嬌羞地把臉埋在元皓易的懷裡,元皓易瞪了一眼牢門前出現的兩個兵卒一眼,就像報複他們打攪到了他們的好事一般,他用手指輕輕勾起埋在自己懷裡的漫雪,低頭又深深地吻了下去。
漫雪不敢相信地僵在元皓易的懷裡,而元皓易不滿地又瞪了兵卒一眼,“我們倆恩愛,關你什麼事?”他把漫雪往懷裡摟了摟,“你還站在這裡幹嘛?看得還不夠?”
前面的兵卒打開牢門,“老子才不稀罕看呢,老子是帶你去見閻王的!”說完就把元皓易拎了起來。
元皓易一甩手“拿開你的手,你今天敢拎老子,明天讓你後悔長了這手!”
兵卒一甩手就是給元皓易一巴掌“老子看你小子狂到什麼時候,等小子見過了防衛司大人,老子要你好看!”
元皓易的臉上頓時覺得火|辣辣地疼,他長着這麼大從來沒人打過他耳光,就連不怎麼|寵|愛的父皇都沒有打過他,沒想到今天被一小小兵卒給打了,他瞪着那兵卒,那眼神恨不得活剝他的皮。
“敢瞪老子!”兵卒甩手又是一巴掌,順手把元皓易的人皮面具給撕了,他的本尊露了出來,那是一張白皙溫和的面容。兵卒眼見自己立了大功,得意地揮着手上的面具,一副你就是刺客派來的奸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