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太醫相互看了一眼,表示懷疑的态度,“子不語怪力亂神。”
那年輕的太醫說“我本不想說,你們非讓我說。誰當初給慧貴儀瞧過病、把過平安脈的,還是小心些好,免得慧貴儀晚上來找你們把脈什麼的……”
衆人整個原本繃緊的神經更加緊張了,原本給慧貴儀瞧過病的張太醫頓時覺得腳軟,抓住那年輕的太醫,眼神中滿是乞求“現在可怎麼辦才好?我可不想讓她找上啊。”
那年輕的太醫說“哎喲,平時不做虧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門。你若實在不放心,你就找找和尚道士,想想辦法啊。”
張太醫恍然大悟,“對對,我這就去。幫我跟院判大人說一聲,我明天告個假。”然後他就稍微整理了一下東西就離開了太醫院。
夕陽西落,整個皇宮都像籠罩在溫暖晚霞中空中樓閣,虛幻缥缈、神秘宏偉、太醫們搖着頭歎息陸續離開了太醫院。
直到夜色籠罩起來,元皓易整理了一下桌面上的醫藥冊,彎腰拿起栓在桌角邊的貓繩對着漫雪說道“走吧,我們也回家了。”
漫雪原本無精打采的樣子,一下來了精神“喵嗚?”真的嗎?你不用侍疾了嗎?咱們要回家了?
元皓易抱起漫雪,撫摸着她的頭“走吧。”
漫雪歡快地抱住元皓易的手臂,還是這個手臂最習慣……
他們剛擡腳出門,就聽到有人喚道“王爺。”
元皓易回頭一看,廊下站着那個喂漫雪小魚幹的年輕太醫,元皓易淡淡開口道“何事?”
他一副很狗腿的樣子,“王爺辛苦,不如讓小的送送王爺。”
元皓易沒有開口拒絕他,當然也沒有答應,那年輕的太醫在前面引路,跟元皓易保持兩步的距離。他在前面走着,元皓易就在後面跟着,直到到了一處周圍沒有侍衛的地方。
他突然停下腳步對着元皓易行禮“屬下已經按照王爺的吩咐,完成了王爺的指示。”
“免禮。”元皓易微微擡手“就到這裡,本王自會出宮,你今天值夜先回去,萬事小心。”
漫雪看了看元皓易,又看了看那個年輕的太醫,原來元皓易也會布眼線啊,不過也對,在這宮中為毛他們能監視我們,而我們不能監視他們,大家相互關心嘛~喵的~
那年輕的太醫再次拱手“是,王爺。”
待元皓易帶着駱侍衛和漫雪回到宣王府是時候,已經是掌燈時分,在餐室用完餐後的元皓易抱着漫雪回到卧房,一推開門就傻了眼,一地的狼藉,原本放在多寶架上珍貴的藥材都像垃圾一樣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簡直就是屍橫遍野……
“雪兒!!!”一向溫和的元皓易怒了,某喵感覺到他滾滾的怒氣撲面而來,如果此時不跑,她有預感是是會死得很慘!
趁着元皓易一慌神的時間,漫雪撒腿就跑,漫雪一溜煙就爬上去,松了一口氣,總算到了一個安全的地方,她用爪子把脖子上的金鑲祥雲臂钏挪到了前面來,把後面的兩個扣子中貓繩解開了,在把貓繩從樹上扔下去的時候,她有一種重獲自由的暢快感覺,爾等無知人類能奈本喵如何?不對,本姑娘也是人類呐……
漫雪抖了抖毛,趴在樹上想着,今天晚上該到哪裡睡覺才好,小月牙床還在元皓易的房間裡,怎麼辦?回去?不行,那架子上是元皓易很看重的藥材,回去他肯定會打本喵的。
深秋的夜風吹在身上有些寒冷,在這樹上過一夜,自己明天會變成一隻冰凍的小貓咪吧,咦,元皓易怎麼也沒來找我呢?真的生氣到了讓我自生自滅的程度?
為了自己貓身着想,漫雪還是打算找一處溫暖地方的睡覺,思來想去還是王府的廚房最溫暖,那裡就算是晚上還是留着竈火的,以備王爺随時有東西吃。
漫雪蹑手蹑腳地來到了廚房,前世父母疼愛,都舍不得讓她下廚做飯,而今她做為一隻貓,淪落到了要靠竈火取暖的境地,心中不禁悲涼。
偌大的廚房,已經熄了燈,廚娘也不知道躲到哪裡睡覺去了。好在貓有夜視的功能,漫雪清楚看到了,竈頭的後面有跳動着的火光,漫雪一陣欣喜,在竈膛前叼了些稻草鋪上,直到鋪了厚厚的一層,自己才鑽了進去,雖然稻草紮着貓臉、紮着自己光滑柔順的毛發、紮着自己柔軟的身體,這裡怎麼都比不上自己的小牙床,開玩笑,那裡鋪得可是綢緞……
漫雪心中默念不要惹元皓易生氣了,否則自己又得苦命地睡稻草……
漫雪在稻草中輾轉反側,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睡着了,感覺有人用稻草在戳自己。漫雪用毛絨絨的爪子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開口都着慵懶的嘶啞“喵?”
“雪兒,走五兩哥帶你出去玩。”說話的就是那隻五兩。
漫雪在稻草堆裡翻了一個身,一臉困意“玩你個毛線,本姑娘要睡覺。”
五兩不甘心,在稻草堆裡踩了下去“貓本來就是晝伏夜出的,白天你再睡。”
漫雪見五兩沒有踩到她,也不想理會五兩,不知道他又哪裡抽風了,愛咋滴咋滴,反正本姑娘是要睡覺了。
五兩繼續在稻草堆裡踩着,好像找到了一個非常有意思的事情,結果他都忘記帶漫雪出去玩的事情,就在稻草堆上跳來跳去,漫雪白了他一眼,自己倒在稻草堆中,心說‘白癡。’
五兩在稻草堆裡玩了一會,又把漫雪給撈了起來,“睡什麼睡,起來跟爺走。”
漫雪翻了一個身,用後腿踹了一腳那隻聒噪的某貓,某貓瞬間就如點燃的炮仗,氣急敗壞地說“你敢踹本尊!顧漫雪你敢踹本尊!!”
漫雪揉揉了眼睛用,打了個哈欠,無辜地看着五兩,一副我是無辜哒,可是五兩不吃漫雪的這一套,從他的指縫間露出像鐮刀一般閃着寒光的爪子“顧漫雪,你要為你所做出的事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