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煩你告訴沈嶽,就說林陽來過。
如果,他還算有點良心的話,就不該讓那個她,為他痛苦,甚至會發瘋,最重導緻身敗名裂。
這番話,是沈嶽剛離開青山那晚,林陽随後追來卿本佳人和陳琳說過的。
林陽回去後,把她來這邊後做的事,說的話,全都告訴了蘇南音。
可蘇南音聽她說完後,卻沒絲毫反應,隻是眼神呆滞的盯着窗外,嘴裡不斷的喃喃着什麼,就像丢了魂兒那樣。
當晚,她就病了,高燒三十九度。
大人小孩都會發燒。
不同的是,小孩發燒發到四十度,隻要治療得當,也不會出什麼大事。
可大人就不同了,超過三十九度,就會威脅到生命危險。
蘇南音發燒,是因為那晚她泡了個涼水澡。
事後林陽猜測,蘇總泡涼水澡就是因沒能留住沈嶽,而痛苦,折磨自己。
也幸虧林陽在離開時,就看出她情況不對勁,擔心她會為情所困下做出“私逃”去找那個誰的事,一直不敢睡覺,每隔半個多小時,就會悄悄去她房間裡看看。
淩晨兩點,林陽再次輕輕打開蘇總卧室的房門時,就聽到了幽幽的哭泣聲。
就像來自山野荒墳的女鬼在哭。
看到蘇南音躺在地闆上,大蝦般蜷縮着嬌軀,渾身發抖,無意識的哭泣後,林陽慌忙撲過去,跪在地上大聲叫着蘇總,把她抱起來後,吓壞了。
也幸虧林陽發現的及時。
要是等到天亮,蘇南音非得燒傻了。
高燒第二天下午才算完全退去,僅僅十多個小時,蘇南音就憔悴了很多,無論林陽和她說什麼,都沒有任何的反應,隻是呆呆望着某個地方,眼神空洞。
不過,也許是高燒,或者泡了個冷水澡的原因,蘇南音那兩個被某惡棍掐青的粉團,又重新恢複了原有的白嫩,不留絲毫青紫殘留。
蘇南音為情所困到如此地步,又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天知道林陽這幾天所擔負的壓力,有多大。
幸好蘇南音在今天清醒了過來。
她清醒後,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來卿本佳人。
蘇南音要和陳琳親自面談,希望能從她這兒問出沈嶽的下落。
林陽沒反對,心中很清楚真要勸阻蘇南音,或者勸她最好是忘記沈嶽,她還真有可能會變癡。
就這樣,天黑下來沒多久,林陽駕車陪同蘇南音來到了卿本佳人。
大病一場後,蘇南音誠然憔悴了許多,可她的美麗卻沒受絲毫影響,甚至還多了幾分黛玉妹妹式的柔弱美。
酒吧這地方魚龍混雜,像觀音姐姐這種級别的美女來此,肯定會引起很多登徒子的注意。
林陽倒是不怕這些,可能避免沒必要的麻煩,就能避免。
蘇南音也很清楚這些,不用林陽提醒,就換上了一身款式嚴謹的黑色套裝,又戴上了棒球帽,大口罩,掩住了絕世風姿。
在林陽陪同下,蘇南音緩步走上台階時,擡頭看着上方不斷閃爍的霓虹燈,輕輕歎了口氣。
沈嶽說要帶她來卿本佳人潇灑的聲音,依稀在耳邊回蕩。
那家夥騙了觀音姐姐。
不但沒有帶她來潇灑,還逃離了青山。
可她還是來了。
老百姓常說,二八月亂穿衣。
不過還是沒多少人像蘇南音這樣,來酒吧還戴着帽子和大口罩,特顯眼,剛進門就引起了人們的注意。
“這誰啊,如此能裝。”
坐在吧台前和幾個兄弟吹牛的山貓,看到蘇南音後,剛要不屑的撇撇嘴,卻又慌忙跳下高腳凳,快步迎了上去。
那幾個兄弟納悶,以為山貓哥發現了什麼特殊情況呢,也連忙追了過去。
大家看到,山貓哥快步走到口罩女面前,彎腰,陪着笑臉的恭聲說:“您來了。”
蘇南音一愣,問:“你認識我?”
山貓哥當然不認識蘇南音,卻認識她旁邊的林陽。
前幾天林陽來酒吧時,山貓哥曾經被她一腳踹出老遠。
林陽走後,陳琳把山貓叫進了辦公室,告訴他以後看到哪些人時,千萬别耍橫,以免被打擊。
四張紫金卡,五個人。
謝柔情,展小白和彭曉航三個人,山貓哥都見識過了,知道那是嶽哥的“親人”,萬萬不能招惹。
林陽不屬于這五個人中,可她伺候的主子,卻是紫金卡會員之一。
陳琳是看山貓哥在短短幾天内,就先後被展小白和林陽,甚至葉修羅收拾,動了隐策之心。
山貓正是看到林陽,亦步亦趨的跟在口罩女身邊,才立即意識到四号紫金卡會員大駕光臨,連忙跑過來請安問好了。
蘇南音雖說不明白山貓為什麼如此客氣,但總比被人無視要好很多,雙眸中浮上一抹笑意,輕聲說:“我要找陳琳。”
山貓馬上回答:“陳總在辦公室,我帶您去。”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好。”
蘇南音的高素質,讓她習慣性的不想麻煩别人,微微搖頭後,雙手抄在口袋裡,快步走向電梯那邊。
林陽緊随其後。
山貓連忙又獻上大大的讨好笑臉,卻被利索的無視了。
他當然不會在意,還是态度恭敬的目送倆人走進電梯後,才直起腰闆,看了眼幾個兄弟,神色嚴肅的說:“以後,你們的招子一定要放亮點。必須在第一時間内,确認出哪些人需要我等奉獻全部的愛心。哪些人,要用拳頭招呼。”
他的話音未落,一個兄弟就擡手指着門外問:“山貓哥,那位,是不是需要我們奉獻全部的愛心?”
“靠,你以為是人不是人的,就有資格讓我們奉獻”
山貓哥剛要抽這兄弟後腦勺一下,眼角卻劇烈跳了下,慌忙好像兔子那樣,一步就撲到門前,彎腰九十度,擡起左手,滿臉笑容的谄媚度,比剛才不知高了多少倍:“老闆娘,您請。”
陳琳在給他介紹四張紫金卡會員時,特意介紹了展小白。
簡單的來說就是:“你就算無眼冒犯了其他幾位會員,也不是多大的事。畢竟那是嶽哥的親朋好友,不會和你一般見識的。但展小白展總,絕對不能冒犯。因為據我看來,她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會成為我們的老闆娘。”
其實就算陳琳不囑咐,山貓哥心裡也跟明鏡似的。
那晚展總在揮舞着棒球棍砸酒時,嶽哥可隻有乖乖配合的份。
尤其幾個内保兄弟都親眼所見,陳經理曾經在二樓拐角處,無視來往的人,跪在展小白面前,哭的那叫一個可憐。
陳經理是什麼樣的人,山貓哥等人心中都很清楚,這就是個外形性、感妩媚,實則心機陰沉,特狠辣的主,曾經親手打斷一個鬧事者的腿。
陳總在展總面前,就跟古代伺候大婦的丫鬟那樣了,山貓哥吃了熊心豹子膽,才敢冒犯她。
山貓在酒吧混久了,更加清楚男女之間那些事,打賭展小白肯定很喜歡“老闆娘”這個稱呼。
果然,展小白先是愕然了下,小臉上随即閃過一抹得意的喜色,卻高傲的揚起下巴,故作不屑的冷哼:“哼,誰是你們的老闆娘了?那個什麼,陳琳呢,在不在?”
“在,在。”
山貓哥點頭哈腰,連忙說:“老闆娘,我帶您去。”
“當我自己不會走路呢?起開。”
展小白無視山貓哥的好意,再次輕哼一聲。
好心被當驢肝肺,山貓哥卻沒絲毫的惱意,還是滿臉谄媚的彎着腰,等老闆娘走上樓梯後,才挺直腰闆,幹咳一聲,正要再次警告兄弟們以後招子必須放亮點時,卻又蓦然一呆,擡手拍了下腿:“糟糕。”
有兄弟連忙問:“山貓哥,怎麼糟糕了?”
“和嶽哥關系不一般的蘇女士剛去了陳總辦公室,老闆娘就緊随其後。這要是被她看到唉。”
意識到什麼的山貓哥,急得直搓手,很想給陳總打電話,通告一聲說老闆娘來了,卻又怕來不及。
聽山貓哥這樣說後,那幾個兄弟也慌了,連忙說:“山貓哥,我們要不要上去勸架?”
“誰敢去?誰又有資格去?”
山貓哥一瞪眼後,又愣住了,望着門外喃喃的說:“乖乖,今天是什麼日子?怎麼,怎麼都來了。”
大家向外看去,就看到一個身穿鵝黃束腰長裙的靓麗女郎,随手關上一輛奧迪小跑的車門後,踩着細高跟小皮鞋,袅袅婷婷的快步走了過來。
幾個兄弟都認識這位女郎。
有個兄弟偷偷擦了擦嘴角的口水,輕聲問:“山貓哥,二老闆娘也來了。這,這可咋辦?”
謝柔情可不知道,她已經被卿本佳人的全體工作人員,視為二老闆娘了。
前幾天老展去世,結果卻變成僵屍逃走後,謝柔情就來過卿本佳人。
她希望,陳琳能告訴她,沈嶽究竟去了哪兒。
老展“屍變”的殘酷現實,幾乎讓展小白精神崩潰,從沒有過的需要,一個強大的男人,能為她擋風遮雨。
可惜,無論謝柔情怎麼威脅利誘,陳琳始終都咬死不松口,隻說就算把她掐死,她也不知道嶽哥去哪兒了。
謝柔情當然不能因此把她掐死,隻能悻悻的離去。
她很不甘心,反複琢磨過後,今晚又來找陳琳了。
小妖精想到了一個妙招
這個大招使出去後,她就不信陳琳不乖乖告訴她,沈嶽究竟去哪兒了。
看了眼略微鼓起的小腹,謝柔情有些後悔,應該多纏幾雙長筒絲襪的。
不過既然已經下車了,謝柔情也不想再回去,剛邁步走上台階,就聽好幾個人的聲音齊聲傳來:“歡迎二老闆娘的大駕光臨。”
二老闆娘?
什麼鬼?
正看着小腹的謝柔情,擡頭看了眼山貓等人,又轉身掃了一圈,确定周邊沒有别人後,才反手點着自己小鼻子,吃吃的問:“你、你們在和我說話嗎?”
山貓領銜兄弟幾個,用實際行動回答了她,再次彎腰,齊聲說:“歡迎二老闆娘的大駕光臨。”
謝柔情小臉立即漲紅,擡腳就踢了過去:“喊誰二老闆娘呢?人家還沒、還沒确認名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