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鎖芯發出的輕微聲後,沈嶽笑了。
老展人生中最後一個生日過的很開心,卻是把他的幸福,建立在展小白的痛苦之上,讓今晚準備和她好好溫存下的沈嶽,心中無比的郁悶。
雖說在展家的廚房内,為了幫聞燕舞解除情人蠱的痛苦,沈嶽已經付出過很多,并從中得到了莫大的刺激和快樂。
問題是,就算他天天趴在聞燕舞的肚皮上快樂,但卻和展小白在一起的感覺,完全兩回事。
他和聞燕舞之間的關系,隻是紅果果的生理需求,沒有任何的感情。
展小白則是他老婆,未來兒子的老媽,需要他付出全部感情,甚至生命,來好好呵護一輩子的存在。
迄今為止,無論人類文明是多麼的高度發達,也無法解釋戀人之間的吸引力,究竟是個什麼東西,才能導緻情人眼裡出西施,直教人生死相許。
所以在回家的路上,沈嶽就想,哪怕展小白沒有心情溫存,但隻要兩個人相擁着,什麼話都不說,就是單純的休息,他也會感覺心裡特充實,滿足。
可展小白回家後,卻把他當路人看待,别說是和他睡在一起了,看都沒看他一眼就回家了。
心中郁悶的沈嶽,迷迷糊糊睡着時,還在想好事,他老婆今晚會不會像昨晚那樣,偷偷的開門進來。
如果來,那麼沈嶽會使出渾身解數,讓她現在,她果然來了。
“唉,女孩子就是臉皮薄,哪怕任性如小白呢。”
沈嶽暗中幸福的歎了口氣,閉上了眼。
他閉眼,假裝不知道她來了,是為了避免她難為情。
他要假裝熟睡,哪怕展小白光趴在他身上,親吻他的每一次皮膚呢,他也不會醒來。
直到她假裝的矜持喪失殆盡,低聲罵着他裝什麼呀裝,快點醒來伺候本老婆大人時,再睜眼也不遲。
吱呀呀
随着輕微的開門聲,有淡淡的香氣自黑暗中傳來。
不是女孩子的體香,而是某名牌香水的味道,味道雖然清淡,卻帶有強烈的性暗示。
這種香味,沈嶽曾經在好多愛臭美的女人身上嗅到過,但展小白貌似從沒噴過這種香水。
看來,她總算認識到嶽哥才是她終身所托的英雄後,終于徹底放開了所謂的矜持,噴上這種香水,要讓他在清醒狀态下,見識下真正的展小白。
“我喜歡。”
聽着好像貓兒走路時腳步聲,嗅着醉人的香水氣息,沈嶽嘴角翹起一抹淫笑,暗中高喊:“卡姆,貝逼,快來吧,來把哥撲倒,狠狠的懲罰到天亮吧!為了你,我願意放棄整個世界!”
他真想假裝睡熟了,什麼都不知道,但他那根慢慢豎起的東西,卻暴露了内心有多麼的龌龊。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沈嶽再牛叉,也無法控制那玩意的變化。
借着窗外透過來的微弱天光,渾身散着香氣的展小白,蹑手蹑腳的走到了沙發前。
腳步停住了。
她應該是在仔細觀察沈嶽有沒有睡着沈嶽的輕鼾聲,立即加高了一個分貝,這是在委婉的暗示她“來吧,來吧,還猶豫什麼?來撲倒我啊,我已經睡着了,真睡着了。”
展小白靜靜地站在那兒,仔細觀察了他足足兩分鐘後,才相信他确實睡着了,然後緩緩的單膝跪地,擡起了右手,伸向他的臉。
“好戲就要開場了。”
閉着眼的沈嶽,能根據淡淡香氣的飄忽,判斷出她在做什麼。
隐隐的天光中,那隻手卻沒放在他臉上,而是抓住了旁邊沙發靠背。
“她拿靠背幹嘛?”
聽到靠背發出輕微的索索聲後,沈嶽心中有些奇怪:“難道,是要墊在腰部嗎?”
據有經驗的大嫂說,女人要想增加懷孕的機率,可以在和老公那個啥時,在腰下墊個靠背之類的。
想到這兒後,沈嶽心中驚喜,看來展小白想要個小貝逼啊。
現代可是女性地位最崇高的年代,有很多年輕女孩子都不想要孩子,打着活着大不易的旗号,其實隻想趁着年輕多浪蕩兩年。
沈嶽還真沒想到,表面上刁蠻潑辣的展小白,會有這麼高的覺悟,再次發誓一定要好好珍惜她隻是這個念頭未落,忽然勁風撲面!
展小白抓起沙發靠墊,不是為了墊在她的腰部,增加她懷孕的機率,而是猛地蓋在了沈嶽臉上。
沈嶽有些懵逼:“我怎麼沒聽說為了增加懷孕機率,就拿東西捂住男人臉的草作?”
展小白接下來做的事,再次證明她這樣做,并不是為了增加懷孕的機率,而是,要殺他。
她左手抓過靠墊猛地蓋住沈嶽的臉時,早就舉起的右手,電閃般刺向他的心口。
“卧槽,原來她是要殺我!拿靠墊蓋住我的臉,隻掩蓋我中刀後發出的慘叫聲。”
聽到有利器破空的聲音後,沈嶽瞬間就明白展小白這是要做什麼了。
他承認,昨晚趁酒奪走展小白清白之軀的行為,涉嫌犯罪,應該被千刀萬剮。
問題是,沈嶽已經深刻認識到了自己的罪行,決定這輩子隻愛她一個,要把她當生命來保護了。
那麼,就算她不忿沈嶽奪走她清白的罪惡,完全可以報警,讓他去蹲大牢,有必要親手刺殺他?
搞清楚後,沈嶽滿腔對愛情向往的熱皿,瞬間冰凍。
如果人像貓那樣有九條命,沈嶽就會直挺挺的躺在這兒,被展小白殺一次,就當償還她的清白了。
然後大家誰也不欠誰的了,她走她的陽關道,他走他的獨木橋。
問題是,沈嶽那個很差勁的媽,隻給了他一條命,當然不想就這樣束手就死。
“大不了答應她三件事,算是補償她了。”
心思電轉間,沈嶽就想了很多,但出手的動作卻不慢,就在刀尖即将刺到他*口時,砰地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啊!”
即将得手的展小白,做夢也沒想到,沈嶽能突然抓住她手腕,失聲驚叫。
聽到她低低的驚叫聲後,沈嶽滿腔的郁悶,瞬間消散。
不是展小白。
不是她!
無論這個趁夜前來刺殺他的女人是誰,隻要不是展小白,沈嶽對她滿腔的愛意,就不會有絲毫減少。
“我就說呢,小白妹妹嘗到甜頭後,絕不會如此的無情。嘿,嘿嘿,這位女俠,讓老子來看看你是誰。”
沈嶽心中冷笑時,右手猛扭的同時,左膝蓋已經狠狠擡起,重重頂在了女俠的腰間。
在沒搞清楚女俠是誰之前,沈嶽不會痛下殺手,隻把她頂下了沙發,随即翻身坐起,右手再翻,奪下了她的手中刀。
趁黑前來刺殺沈嶽的女俠,遭到沈嶽大力膝頂後,摔倒在了地上。
但接着就輕叱一聲,魚兒般的彈跳起來,好像出膛的炮彈那樣,狠狠撞向沈嶽懷中。
看來,女俠要和沈嶽貼身肉搏。
沈嶽沒興趣。
隻要不是小白妹妹,哪怕這位女俠是聞燕舞呢,他也沒這雅興,當即一拳,重重打在了她下巴上。
再次遭受重擊的女俠,慘叫聲中好像翻身的鹞子那樣,被動的來了個後空翻,砰地撲倒在了地上。
沈嶽左手一按沙發,剛要彈身而起,搶在她爬起來之前,雙膝跪在她背上,卻又放棄了。
下巴遭受重擊的女俠,終于意識到沈嶽不是她能招惹的了,爬起來後沒有絲毫的猶豫,轉身撲向門口。
在拽開門時,她還飛快的回頭看了眼,這是在看沈嶽有沒有追上來。
黑暗中,坐在沙發上的沈嶽好像擡手,做了個“好走不送”的手勢。
女俠沖出沈嶽家,随手大力帶上房門,走廊中的感應燈亮了。
她急于逃走,當然不會傻到坐電梯,出門後直接沖進了樓梯。
最多也就是一分鐘,女俠一個箭步跳下了單元門口的台階,再次回頭看去。
淩晨兩點的大廳内空蕩蕩,連個鬼影子也沒有。
她這才松了口氣,跑向了一輛銀灰色兩廂小轎車。
她駕車駛出春天花園小區後,把油門踩到底,數百米後急速右轉,駛上了通往南部山區的望山路。
半小時後,全速狂奔的兩廂小轎車,再次右拐,開上了一條小路。
這條路通往一個水庫,就是前些天林大少強行帶走謝柔情,準備和她舉行野外婚禮的地方。
車子剛停下,左手捂着下巴,右手捂着腰的女俠跳下來,腳步踉跄的走到水庫邊,坐在了草地上。
剛才緊張逃命時,她還感覺不到這兩個地方很疼。
現在安全了,疼痛讓她忍不住低聲呻音,索性在草地上來回翻滾了會,才臉朝下的一動不動。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長長吐出一口氣,剛要擡起頭時,就聽有個關懷的男人聲音響起:“還疼嗎?你可以多休息會,反正長夜漫漫無心睡眠,我有的是時間。”
女俠全身的肌肉和神經,都蓦然繃緊,剛要有所動作,一隻手搶先掐住了她後脖子,五指收縮,就像老虎鉗子那樣,任由她怎麼掙紮,都掙不開。
迫使她擡起頭,星光下的沈嶽,滿臉都是人畜無害的笑,隻是眼神有些冷:“說,你是誰。又是誰,派你來刺殺我的。”
借着星光,沈嶽也看清了女俠的相貌。
很普通的長相,年約三旬,屬于那種丢在人群内,扭頭就能忘記她是誰的群體。
不過,她的眉梢眼角裡,卻帶着兇殘的戾氣。
沈嶽皺了下眉頭,輕聲問:“你是職業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