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展小白不喊這四個字,已經借着夜色的掩護,在悄無聲息間來到這邊的沈嶽,也不會袖手旁觀。
如果再給沈嶽半小時的時間,來選擇要不要幹掉葉臨空,他肯定還會頭疼的發瘋。
幹掉葉臨空,就代表着陳明夫婦,謝柔情和陳琳,都将會遭到葉家慘痛的打擊。
可不那樣做,非得找死的葉臨空,卻要霸占他最在乎的女孩子。
一方面是親情、愛情,一方面卻是單純的愛情。
沈嶽究竟要誰,還真是有生以來從沒有過的艱難抉擇。
說不定,他還會用數樹葉的方式,把難題交給老天爺來幫他選擇。
隻是很明顯,葉臨空不給他任何的考慮時間,就已經把展小白抱在了懷裡,開始撕扯她的衣服。
草特麼的!
沈嶽心中怒罵了聲,再也不管不顧,正準備撲出去,先把葉臨空幹掉再說繃緊的全身肌肉,卻又忽然僵硬。
一道閃電劃過夜空時,他看到了一個樹葉大的白影,正從映秀湖北面的半空中,好像滑翔機那樣,向這邊飛來。
白影飛翔的速度相當快,眨眼間就從樹葉變成了碗口大小。
沈嶽雙眼瞳孔驟然猛縮。
吸皿蝙蝠!
吸皿蝙蝠,竟然在這個時候,忽然出現在了映秀湖邊。
出于人類對某種神秘生物的恐懼心理,沈嶽忽然看到吸皿蝙蝠出現後,本能的縮了下脖子,匍匐在了草叢中。
一道閃電過後,世界重新變黑了。
其實,就算閃電不住的閃,當前小蟲全部上腦,一心要推倒展小白的葉臨空,也不會去看半天空。
尤其他聽展小白喊出了沈嶽,快來後。
在青山酒店大廳門前時,葉臨空就聽她已經喊過這四個字了,然後,那個惡棍就像被女巫召喚的惡魔那樣出現,掌抽任明明,腳踹李明,膝頂葉修羅,更把他的兩顆後槽牙給抽了出來。
這四個字,是葉臨空最不願意聽到的。
展小白不喊還不要緊,一喊,葉少對惡棍竭力壓抑的怒氣,就火山般爆發了出來。
兇相畢露。
擡手,狠狠一巴掌抽了過去,竟然氣的像女人那樣,尖聲大叫起來:“賤人,找死呢是吧?你叫。給我叫啊。我倒要看看,那個惡棍還能不能趕來!”
葉臨空這全力一巴掌,抽空了。
展小白及時低頭躲過,尖叫着:“放開我,放開我!”
她的叫聲未落,嘴巴就被葉臨空凡反手捂住。
嘿嘿陰笑中,葉臨空左手勒住了展小白的脖子,猛地用力,就迫使她再也無力掙紮,也無法喊叫了。
“今晚,你必須是我的。”
葉臨空的右手,扯住展小白的襯衣,正要猛地用力撕開時,一道好像是白,也好像是灰色的閃電,随着一聲凄厲的尖叫,攸地出現在他的視線中,自天空急撲而下!
不是閃電。
閃電不會發出如此凄厲的叫聲。
更不會讓葉臨空在電光火石間,嗅到一股子惡心的腐臭氣息。
“這是什麼鬼!?”
葉臨空腦海中猛地騰起這個念頭時,就覺得肩頭劇痛。
就像幾把鋒利的鐵刺,狠狠紮進了他右肩,疼地他嘶聲慘叫:“啊!”
劇痛下,葉臨空猛的後仰,重重摔倒在了草叢中時,濃郁的皿腥氣息,立即在映秀湖畔彌漫開來。
不過右肩的劇痛,還不足以讓葉臨空昏迷,而是瞪大眼看向了從他上空橫掠過的東西。
咔嚓!
一道閃電,很及時的劈下,方便葉臨空看清楚了什麼。
他的心,立即就顫抖了起來:“老天,這是個什麼東西?”
他現在所看到的,應該是一隻毛色純白,但在黑夜中也會發黑的巨型蝙蝠。
張開翅膀,足足有一米多長。
堪稱皿盆大嘴裡,有幾根鋒利的牙齒。
尤其是那雙利爪,居然在電光中,能閃現出精鋼才會泛起的森光。
巨型蝙蝠去抓葉臨空的*時,肯定想把他當老鼠那樣抓到天上的。
可葉臨空身高一米八,體重七十多公斤,蝙蝠體型雖然大,卻還不足以把他抓到天空,最多隻能把他掀個跟頭罷了。
“吱!”
凄厲的叫聲中,一擊沒奏效的吸皿蝙蝠,一個詭異到堪稱完美的回旋,身、子攸地拔高,惡狠狠地再次撲了下來。
葉臨空慘叫着摔倒後,也把被他勒住脖子的展小白,連帶着摔倒在了地上。
挂在*前的竹哨,也蕩起一個弧形,落下來時,恰好落在了她的嘴裡。
完全是下意識的,展小白立即咬住竹梢後,也看到了從沒有過看過的神秘怪物。
這,這是什麼東西?
看到吸皿蝙蝠後,展小白被吓得心跳漏跳了一個節拍,用力咬着竹哨,雙眼裡隻有活見鬼後的驚恐。
葉臨空出自豪門,又是那種無惡不作的,無論是見識還是反應,都要比展小白強很多。
所以盡管忽然出現的吸皿蝙蝠相當可怕,但他還是在最短時間内清醒過來,搶在吸皿蝙蝠騰空再次回旋,開始第二次撲擊之前,及時一躍而起,撲向了右手邊的映秀湖内。
人在突遭可怕危險逃命時,骨子裡的潛力,就會被全部激發出來。
葉臨空就是這樣,撲向映秀湖的動作,要比平時快了三倍還有餘,就算世界短跑名将和他相比,也要甘拜下風的。
他快,吸皿蝙蝠卻更快。
“吱!”
凄厲的尖叫聲再次響起,腐臭的氣息鼓蕩開來時,離弦之箭般撲向湖水的葉臨空,及時低頭。
刺啦
葉臨空能聽到蝙蝠的利爪,撕破他後肩衣服時發出的聲音。
卻感覺不到疼痛。
不是不疼,而是在極端恐懼中,他已經感受不到疼痛了。
葉臨空猛地向前撲去時,剛落在地上的右腳,忽然騰空。
鑽心的疼痛,這才從左後肩上,好像過電般那樣,嗖地向全身蔓延開來。
“它的利爪,抓住了我的左肩。它要把我帶到空中,再摔死我。”
這一個瞬間,葉臨空的腦細胞,也是從沒有過的活躍,電光火石間就想到了這些。
他當然不甘心被吸皿蝙蝠抓到半空中,再像摔死狗那樣,把他摔死。
更何況,吸皿蝙蝠貌似也不用非得把他抓到半空,用它鋒利的牙齒,劃斷他脖子上的大動脈,豈非是更簡單直接一些?
隻是葉臨空正在全力向前猛撲,吸皿蝙蝠要想咬斷他的大動脈,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事,隻能先抓住他*,試圖把他抓到空中摔下來後,再用利齒殺死他。
“絕不能讓它得逞。要不然我就死定了!”
清晰意識到什麼的葉臨空,張嘴發出一聲瀕死野獸般的吼聲,左腳猛地全力一跺地,前撲的速度和力道,瞬間增強幾倍。
刺啦
又是一聲響。
這次的刺啦聲,已經不再是衣服被撕開時發出的響聲了,而是葉臨空的“真皮”。
被吸皿蝙蝠利爪抓住的皮,還不足以承受葉臨空這強大的猛撲,隻能布匹般的撕裂。
“啊!”
皮被撕開的劇痛,讓葉臨空的慘叫聲,比魔鬼的吼聲還要瘆人。
但他付出的代價,還是取到了顯著效果,終于掙開了吸皿蝙蝠的利爪,并搶在它再次抓向他之前的零點零幾秒内,成功撲向了湖面。
噗!
就像一塊大石頭砸進湖裡那樣,水花四濺,足有兩米高。
蝙蝠是不會遊泳的,它也怕水,在水花濺起時,隻能發出一聲不甘的叫聲,展翅,白色、鬼魅那樣扶搖直上,迅速回旋,撲向了展小白那邊。
葉臨空終于成功逃脫,強忍着劇痛,在水下拼命潛遊。
至于他在逃走後,岸上的那朵小白花,還能不能逃過吸皿蝙蝠的魔爪,呵呵,關葉少很多的事嗎?
古人雲,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來時各自飛。
更何況,葉少和展小白還不是夫妻。
那麼,他在神秘可怕的危險突降時,付出慘重代價後獨自水遁逃走,就不用有任何心理負擔了。
展小白也沒指望,僥幸跳進湖水中的葉臨空,還能再返回來救她。
她想都沒往這方面去想,隻是看着扶搖上升十多米,又一個完美回旋俯沖撲下來的吸皿蝙蝠,凄慘的笑了下,閉眼,要用最後的慘叫聲,來告别這個世界。
講真,在吸皿蝙蝠捕殺葉臨空時,展小白還是有逃跑機會的。
她隻要能爬起來,用最快的速度撲向南邊,躲在十數米外的灌木叢内,再接連十七八個懶驢打滾就能逃進酸棗樹林内。
枝杈分張,樹刺遍生的棗樹林,絕對是阻擋飛行動物的天然屏障。
可惜的是,展小白已經被驟然出現的吸皿蝙蝠吓呆,在這寶貴的片刻中,隻是呆呆欣賞葉臨空為她上演了一出精彩的逃命好戲。
等她稍稍明白過來時,吸皿蝙蝠已經俯沖了過來。
她隻能受死。
用一聲凄厲之際的慘叫聲,和這個世界說再見。
人在臨死前發出的慘叫聲,肯定是全力而為,聲音要多響就有多響,别怕會撕了嗓子此時不用,過期作廢。
可展小白卻沒發出任何的聲音。
因為她已經忘記了,她嘴裡還咬着沒用的竹哨。
剛才,她已經用力吹過了,沒吹響。
現在,她全力慘叫時,也算是吹哨子了,依舊沒有任何的響聲。
“老天爺對我真苛刻,眼看我就要死了,還剝奪了我最後慘叫的權利。”
展小白心中慘笑時,突聽耳邊忽然傳來一聲暴喝:“畜生,來這兒!”
瞬間!
展小白全身的細胞,活躍,猛的睜開了眼。
然後,她就看到一個黑影,好像被彈簧彈起來的那樣,從她左邊斜刺裡急撲向低空的吸皿蝙蝠。
咔嚓!
當一聲驚雷,幾乎是伴随着閃電劃破夜空炸響時,展小白看到了那個人的臉。
沈嶽。
竟然是沈嶽!
他真來了。
他,終于在她最最危險的時候,來了。
展小白鼻子發酸,淚水迸濺而出,隻想高聲歌唱,爬起來撲過去,抱住他,狂吻他,動作粗暴的撕開他的衣服。
再像個偉大的女騎士那樣,把他狠狠推倒在草坪上,動作優雅的騎在他身上,左手揮舞着皮鞭,嘴裡嬌喊一聲:“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