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堵死火山口
有了陶土外殼,飛船再也不必擔憂激光陣列的死光威脅了,月危操縱着飛船,猶如黑夜裡的一道暗電,向孤火山飛去。
眨幾下眼睛的時間,飛船的屏幕就捕捉到了孤火山,一副三維全景圖,把火山口拉進了屏幕。
四人盯着屏幕,除了感受不到來自翻滾着的熔岩的熾熱高溫外,火山口就如在眼前般真實,甚至比手扒着火山,朝火山口裡看,畫面還更細膩逼真。
房曰免盯着屏幕看了一會兒,揉揉眼睛說道,“别看這玩意了,刺眼的慌兒。還是想想怎麼把孤火山給堵了吧。唉,一波剛平,一波又起。波起浪湧,何時方休啊。”
杭金龍在艙室裡踅摸了一圈,喊道,“木鬥,木鬥呢,過來。”
木鬥從角落裡飄過來,杭金龍拍拍自己的旁邊,說道,“你坐下,商量下這個火山口怎麼堵?”
木鬥聽話地坐下,面對着土貉與祁報水。
祁報水又喊道,“月危,把孤火山的資料調出來,還有從萬山之山到孤火山的地質構造資料也都調出來。”
月危聞令即行,片刻後,飛船裡的幾塊屏幕亮了起來,資料都在屏幕上顯示出來。
不同的資料可以在不同的屏幕間互換、重疊。多開幾塊屏幕隻是為了更好的比較。
當然屏幕本身可以根據需要自主地标注出同一區域,在不同資料中的不同之處。
不過,這些隻是資料,如何組合,怎樣組合,還需要根據人的不同要求做出調整。
數據出來了,隻是為人的判斷提供參考,結論最終還要人來做。
像木鬥、月危這些智能人,他們是不需要看屏幕的,隻要把資料掃描進他們自己的存儲器,自身這個超算就會調取他們已有的資料,與需要處理的資料做比對,推演,最後得出一個推斷來。
智能人與超算不同的是,智能人可以根據超算推導出的結論,以實踐的方式,把結論呈現出來。
以前木鬥做的木牛流馬式的恐龍,就是運用木牛流馬的原理做出來的,通過做,這個富有智慧的過程,具體地呈現出這個原理來。
杭金龍把木鬥叫過來,就是想利用木鬥在工程技術方面的特長,發揮他儲存器裡儲存的豐富的知識與理論的優勢,給他們的堵住孤火山的想法把把脈,順順思路。
而人的優勢在于擁有豐富的聯想與想像能力,可以化無為有,也就是可以無中生有。
杭金龍四人,從擁有的知識與理論方面來說,是無法與智能人相提并論的。
所以,人與智能人是一個很好的配合與互補關系。
祁報水盯着孤火山,沉吟着道,“可以從根部切斷孤火山,把山體推進火山口。”
土貉也有同感,說道,“隻是不知能否把火山内的壓力倒逼到萬山之山。激光陣列的能量,應該來自對熔岩熱力的轉化。若壓力夠足,就能把轉換熱力的設備逼停,我們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杭金龍點頭道,“切斷山根,我們的飛船就能做到,不是難事。山體上窄下寬,山根一斷,山體倒進火山口更不在話下了。隻是,嗨,木鬥,你有沒有辦法測量出山體倒進火山口後,會造成多大的壓力。這些壓力有多少能到達萬山之山。”
三人也把目光瞧着木鬥,木鬥像老僧坐禅,微阖二目,默默地計算着。
好半晌後,木鬥睜開雙眼,輕輕地搖搖頭,說道,“做不到。”
房曰免從杭金龍的另一側探頭過來,問道,“木鬥,你說的做不到,是做不到什麼?”
木鬥斜睨了房曰免一眼,淡然道,“當然是壓力喽。”
“那缺多少?噢,這麼深奧的問題你也聽不懂。就是說,再加多少壓力,能把熔岩的壓力倒逼到萬山之山。”房曰免認真的說道。
木鬥道,“若有兩倍的孤火山的壓力,勉強能做到。”
土貉看了祁報水一眼,祁報水略有些失望,土貉輕拍拍他的肩頭,笑道,“成了。”
房曰免乜斜着土貉,說道,“什麼就成了,土貉,你沒聽到木鬥說嗎,還差至少一個孤火山山體的壓力。你怎麼再弄一個孤火山來?真是的,說話也不動動腦子。”
土貉笑道,“房曰免,因為我有腦子,所以我才說成了。孤火山是隻有一座,但山,卻有的是啊。随便搬一座,不就成了嗎。”
“随便搬一座?噢--”祁報水露出恍然之色。
杭金龍一拍大腿,喊道,“着啊。隻要此法可行,山就有的是啊。嘿!來,月危,把飛船開快些,我等不及了。”
飛船像一道無形的幽靈,在星光燦爛的暗夜裡疾如星火的往孤火山飛去。
很快,飛船飛臨孤火山。
祁報水吩咐月危道,“月危,把氣象儀打開,測量孤火山上下周圍的氣象條件,尤其對渦旋氣流的變化要重點關注。”
房曰免不明所以的瞧向祁報水。
土貉說道,“月危,将木鬥計算好的數據輸入到飛船裡,然後,你就按照數據切割孤火山,看清楚了,是切割兩道。”
月危更不答話,按照兩人的吩咐,輸入數據,操縱着飛船從上方朝孤火山的山根斜切下去。
激光如電弧,射向孤火山的底部。連續的咝咝聲響起,孤火山的底部,爆起一蓬蓬灰塵,繞着孤火山快速遊走着。
四人盯着屏幕,激光射向孤火山時,同時把孤火山底部的數據傳了回來,顯示着山根底部的厚度,岩石硬度,以及此處所承受的壓力等。
很快,第一圈切割完畢。
月危又在下面間隔半米的地方動手切割。
第二圈切割完畢的同時,這座孤火山山體的重量也已計算完畢,它在倒進火山口時可能産生的最大壓力的數據也出來了。
随後,月危在杭金龍的指引下,在附近相準了一個石山,把這座石山整個切割下來。
飛船垂下六條粗索,把這座石山吊了起來。與此同時,這座石山的大小,重量等數據也進入了飛船的超算裡。
月危穩穩地操縱着飛船,向萬米高空飛升着。
飛船的氣象儀搜集着風速風向渦流等的信息,超算計算着這座石山從此處落下,會掉落在何處,并以什麼姿态落地。
飛船在超算的指引下,來到石山正好可以掉落到火山口的位置,穩穩停住。
四人大氣不喘一口地瞧着屏幕,屏幕上顯示着超算模拟出石山掉落下去的路線與姿态。
月危不帶一絲情緒的操縱着飛船,對準下面孤火山兩條切割線之間的岩石猛射激光。
岩石碎屑四濺,像切豆腐一樣被碾成碎粉。
孤火山的山體開始晃動,接着晃動的幅度越來越大。
火山口内的熔岩不知大禍臨頭,還在翻滾着,傾軋着,并把熾熱的熱量播撒出火山口,帶走燒成灰的熔岩,在火山口上方形成一道氤氲的灰霾。
四人不禁額頭冒汗,成敗在此一舉。若是月危的切割有瑕疵,或是揉碎兩條切割線之間的節奏掌握不好,孤火山就不能整齊的滑進火山口。
那麼孤火山倒進火山口時所産生的壓力就會打折扣,而成敗往往就在一線之間,差以毫厘,謬以千裡是也。
房曰免比誰都緊張,兩隻眼珠子骨辘辘轉着,一會兒瞧着屏幕,一會兒瞅着月危,額頭上也見了汗了。
而月危神态自然,做的風清雲淡。他隻要按照超算提供的數據,把數據轉變成具體的操作就行,而這些,本就是他們這些智能人的強項。
在孤火山整個山體搖晃着就要倒進火山口,而還差一小指頭的力量時,月危收起了六條粗索,石山嗖的一聲,帶着罡風,翻滾着,向火山口砸下去。
“轟隆隆--”
夜空中劃出一道閃電,對着空中的飛船,毫不容情地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