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年輕男子坐在火堆邊,暖黃色的光将他的臉龐上冰涼的輪廓映照得柔和了許多。他盯着燃燒的火堆,眼睛底堆滿了沉沉的黑色般濃稠的思緒。
顔囡囡靠在大石頭旁邊,瞄了男子幾眼。她已經坐在那兒很久了,那個男子也發呆發了很久。顔囡囡有些受不了這種尴尬的沉默,她很想問他到底能不能把她帶出去,事實上她已經在男子坐在火堆邊的期間問了不下幾十遍,可是這男人簡直是把她當成透明的!
要不是之前他和她說過話,她都要以為對方是個聾子了。
糾結了一會兒,她打算從其它方面入手,比如說先和他熟絡熟絡,大家聊聊天了解了解對方什麼的,交情深了些後也好說話嘛。
于是她用一種自我感覺很善意很友好的音調開口道:“帥哥,你叫什麼名字?”
年輕的男子看也不看她一眼,兀自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顔囡囡各種無奈,敢情她是在這兒對牛彈琴談了半天啊,他這樣一直不說話她真的很無力很無奈很無助。
郁悶地把頭歪向一邊,她準備在這位大爺出聲之前她不再和他說一句話了,一直是她在說話她自己都覺得煩了,他居然都不嫌煩麼?
本來還指望能遇到一個可以帶她出去的人,結果冒出這麼個看起來不好惹,冷得像塊冰,而還不願意搭理人的高冷男人,她到底該怎麼辦啊……到底怎麼才能出這個破地方啊?到底什麼時候才出得去啊?
顔囡囡擡頭看天,感覺前途全是黑暗啊……她哀歎了一聲。
“馬爾斯。”
年輕男子略帶沙啞的聲音輕飄飄地飄了過來。
唉瑪,這厮終于舍得出聲了啊。
顔囡囡看向背對着她坐着的男子,明黃色的光在他瘦高的身形輪廓上勾勒出柔和的光暈,他的背影在光影的明暗中顯得無限疲憊,一動不動地仿佛老僧入定般。
“你叫什麼名字?我忘了。”
顔囡囡趕緊又說了一遍自己的名字,生怕這大爺突然又失聲不說話,到時候自己出森林這個希望就更無望了。
馬爾斯輕輕重複了幾遍她名字的讀音,讀得一遍比一遍别扭。最後馬爾斯好像終于滿意了自己的發音,用地上的木棍捅了捅火堆,頓時火星四濺。
顔囡囡在旁邊看着,不知道這位大爺要搞什麼名堂。
而馬爾斯隻是看着飄向上空明滅的火星,繼續發着呆,他突然想起了他在河邊看到的那一幕美好的畫面。
女孩洗幹淨的臉上滑過晶瑩的水珠,黑色的眸子如同黑曜石般溫柔明亮,卻帶着他從未見過的韻味,溫柔得仿佛春水般流進看的人心裡。正午的陽光籠罩着她整個人,罕見的烏黑頭發在陽光下帶着點點晶瑩的亮光,海藻般垂到她腰間,白皙的皮膚帶着牛奶般柔滑的光澤,在黑發的對比下讓他不得不被驚豔。
就在這個讓他驚豔到失神的瞬間,一個想法卻在他腦子裡快速閃過。
他突然有了主意。
“等你出了森林,打算去哪裡?”
顔囡囡沒想到馬爾斯冷不丁來了這麼一個問題,有些驚訝。她張了張嘴,不知道怎麼說。
是啊,她出了這個森林以後該怎麼辦呢?
兩個哥哥交給她的任務簡直不是一般的艱難,她要怎麼以一個黑發黑眸的東方人形象去接近羅馬帝國的開國皇帝——蓋烏斯?尤裡烏斯?恺撒?奧古斯都?
沒錯!羅馬帝國曆史上那個大名鼎鼎的開國君主——屋大維,就是她這次穿越任務的主角,她需要保護的人,也就是那位她哥哥們緊張得要命的朋友、師弟!老仙人的徒弟之一!
剛開始她聽到屋大維的名字時吓得差點被自己口水嗆死,那一瞬間她覺得哥哥們絕逼是在逗她。她再怎麼給自己洗腦,也實在難以把西方幾千年前的著名君主屋大維跟東方仙風道骨的老仙人聯系在一起啊!而且這兩個八十個杆子都打不着的人的關系還是——師徒!哥哥們說他們也不知道為什麼親愛的師弟居然變成了曆史上的屋大維,還說這個疑問隻能靠她來解決了。
顔囡囡直想吐皿暈阙過去算了,這個世界太混亂啊太混亂。
再者,她之前以為哥哥們那個被困在羅馬時空的朋友都快被人害死了,在古羅馬肯定混得不咋樣,結果人家戴着古羅馬君主這麼高的帽子!直接讓她的任務難度系數高聲了好幾個度!
本來嘛,屋大維作為哥哥們的師弟,也算她的一個哥哥了,她千裡迢迢地穿越過來跟他說明情況的話,肯定會得到他的理解。可是偏偏,偏偏哥哥們告訴她他被封印到古羅馬的時候,不但丢了所有的法力,還失憶了!這個失憶可不是簡單的忘了誰,而是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了!更何況自己的哥哥們。也就是說,他的失憶讓他認為自己就是屋大維,屋大維就是他,而不是什麼老仙人的弟子,裴汀他們的師弟。她要是跑過去告訴他我是你師兄的妹妹,我哥哥告訴我說你在不久的将來會遇到生命危險,讓我過來幫助你共度危難。那他隻會覺得她是神經病順便把她扔出去砍了。
雖然覺得荒謬得要命,這段時間她還是絞盡腦汁想了很多可能能接近屋大維的辦法,但是之後仔細想來卻是一個比一個不靠譜,她甚至想過要不要直接跑到屋大維的宮殿,拿幾招法術糊弄糊弄他然後告訴他:我是來自東方的仙女,我路過此地,看你身懷帝王氣息但是印堂發黑,這幾年之内必有皿光之災。我作為仙女不忍一代帝王英年早逝,因此下凡來佑你雲雲……
要是這個辦法奏效的話她怎會介意去當一回神棍,可是人屋大維可不是白癡,哪有那麼好糊弄。别說屋大維了,就算在街上随便逮一個半大不大的小孩人家都不一定信。
哎……
總之不管怎麼樣,按照哥哥們說的,她所在的這個時空不久的将來這裡的屋大維将會被人害死,而她的任務就是必須阻止這件事的發生并且揪出那個幕後黑手!
雖然她很怕麻煩,但是既然被哥哥們給予了如此重任,還背負了哥哥們如此重大的期望,她怎麼也要在這個古羅馬大幹一場啊!反正哥哥們說了,她隻要揪出是誰要害他們親愛的師弟就行了,後面的爛攤子他們來收拾,那她就無所顧忌了。
不過話說回來,真不知道當年他和哥哥們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能讓一個被困在幾千年前的羅馬時空,還成了屋大維,另外兩個卻到了八竿子打不着的現代中國。她好奇得要命,之前也問過他們倆,但是哥哥們卻一個字也不願意對她說,連那個在她面前一向守不住秘密的二哥也對這件事緘口不提,她也就無從而知了。
“喂,你在想什麼呢?我在問你問題。”
馬爾斯的聲音拽回了顔囡囡神遊的思緒,顔囡囡看向他,馬爾斯皺着眉很不滿意地盯着她看,眼神冰冷。
“别人說話的時候你居然發呆,這很不禮貌。”
顔囡囡真心不喜歡馬爾斯那副冷冰冰的姿态,還老是一副死人臉的面癱樣子,于是懶懶地很沒有歉意地回了他一句。
“嗯,是麼?”
馬爾斯眉頭抽搐了一下,轉過頭不再看她。
唔……她說錯話了麼……這厮不會又不說話了吧?看他那一動不動的傲嬌樣子,顔囡囡深感她實在拿這人沒辦法。
又過了一會兒,馬爾斯背對着她又問了一遍。
“我剛才問你,出了這個森林後有什麼打算?”
顔囡囡正用手支着下巴,心想她現在話少了,怎麼他話倒多了起來。
她有些漫不經心地說道:“對我來說,現在想這些都沒用,我出不出得去都還是個問題,唉……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才能在這個鳥不拉屎的鬼地方碰到一個人啊。”
顔囡囡說着,語氣壞壞的故意帶有一些嘲諷的意味。她在說到“人”時特意加重了語音,言下之意是在罵馬爾斯不是人。
馬爾斯自然聽不出來顔囡囡這種彎彎腸子繞了不知道多少圈的人話裡的諷刺,語氣依舊冷冷地說道:“我可以帶你出去。”
顔囡囡有些不信地“欸?”了一聲,然後坐着往馬爾斯的位置挪了挪。
“你真的會那麼好心?”
馬爾斯轉頭看她反問:“為什麼不會?”
“我之前一直在求你帶我出去來着,可是你不但不答應态度還不是一般的惡劣,而且我覺得你又根本不像會無故熱心幫助别人的人,怎麼會突然要幫我?”
馬爾斯看着顔囡囡,表情有些訝異,估計是沒想到她一個女人會有那麼多心思。
顔囡囡本來想說的是:你看起來那麼大爺,長得就一副壞人樣,突然主動幫人很可疑,事出反常必有妖啊什麼的,但是怕馬爾斯聽了生氣,他要是生氣不帶她出去怎麼辦?于是臨時嘴快改了一套說辭。
馬爾斯看了她一會兒,然後轉過頭盯着火堆。
“你是對的,我從來都不是會無故幫助别人的人。”
“你不會真對我有什麼企圖吧?”
顔囡囡瞪着他,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
馬爾斯再次轉過頭,深藍色的眸底被燃燒的火堆暈染出暖黃色的光,目光卻是突然變得前所未有的冰冷,寒意逼人。
“我當然有。”
顔囡囡沒想到馬爾斯一點也不加掩飾地,毫不羞恥地而且毫不猶豫地承認了,一時有些沒反應過來,有些呆呆地和他對視着。
之後她第一個反應是:他是要劫财還是劫色?第二個反應:我去我說這人就不像好人吧!你看看你看看!第三個反應:喵的你當姐姐是小綿羊嗎?你這大腦都還沒進化完全的古羅馬榆木腦袋還想跟我這個二十一世紀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的美女子鬥?敢動老子的主意老子玩兒不死你。
顔囡囡正沉浸在自己的精神世界中,身體卻被馬爾斯越來越冷的眼神盯得雞皮疙瘩開始冒了起來。
這厮眼神真是讓人瘆的慌啊,看得她老起雞皮疙瘩,顔囡囡心想。
從遇到到現在,馬爾斯給她的感覺總有點危險人物的味道。這厮跟面癱似的,老闆着張臉,一副目光凜然、冷得吓人的樣子。但是可惜,這些對顔囡囡來說并不怎麼管用,她會怕他才怪了!
“你有什麼企圖?”
顔囡囡直接忽略掉了馬爾斯眼裡的冷意,眯着眼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好像很好奇的樣子。
開玩笑,她顔囡囡會那麼容易就被這厮吓到嗎?一個身懷法術的人,好吧,身懷一丁點不上道法術的人會怕一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古人嗎?答案是否定的,小心她一個小小的“引火上身”書打過去,她保證他會被燒得渣都不剩。所有的法術當中,她修得最好的就是火系法術了。
馬爾斯略微訝異地挑着眉看她,他實在沒想到這女人在聽到一個男人說對她有企圖時,居然一點都不在意、不害怕,還一副好奇的樣子。
不過他沒繼續在意這些,而是用更加冷冽的眼神盯着她的黑色眸子。
“這片森林被稱作‘莫斯森林’,大得人們難以界定它的邊界。不僅如此,它還充滿了危險。不知道紮根了多少年的高大樹木、難以察覺的沼澤、藏在暗處蠢蠢欲動的野獸,甚至有很多沒有人深入過的區域還有常年不散的沼氣。很多人誤入這裡後基本上都化成白骨埋在了我們踏着的這片土地下,你猜……”
馬爾斯的臉湊近顔囡囡的眼睛。
“你猜,這片土地下有多少具森森白骨呢?”
顔囡囡睜着大眼睛,配合地使勁咽了下口水。馬爾斯以為她總算被他說得有些害怕了,誰知顔囡囡下一秒又笑了起來。
“你不用這樣吓我,你這樣吓我,不過是為了讓我害怕,然後乖乖聽你的擺布為你做什麼事罷了。而我這個突然出現在你面前的異族女子,一窮二白的什麼也沒有,能讓你有什麼企圖呢?自然是色,可是你一副性冷淡的樣子,實在不可能會對我做出什麼事,那麼,就隻可能是我的這副模樣能給你帶來某種利益咯,是吧?”
顔囡囡笑吟吟地看着他,馬爾斯頓時瞳孔微縮,表情變幻莫測起來。
他實在沒想到,一個看起來柔弱得要命的異族女人,居然會那麼雲淡風輕那麼理智地面對他故意的恐吓,而且還冷靜地揣測他的目的,而且猜出來的結果,居然基本正确了!
這到底是個什麼女人?
馬爾斯突然覺得有興趣起來,他的嘴角彎起一個毫無溫度的弧度,他想看看,這個女人是不是真的不會害怕。
“很聰明,莫斯森林你是出不去的,而且這地方人迹罕至,你錯過了我,絕對不會再在這個地方遇到一個活人。既然你想出去,我自然能幫你,但是我可不是一個紳士,我有一個要求。”
馬爾斯的目光陰冷地盯上顔囡囡的眼睛。
“你看,多麼美麗而奇特的眼睛啊,作為一個獨特的異族美女,你肯定會吸引很多男人的。”
他贊美着她的眼睛。
下一刻,馬爾斯突然野蠻粗魯地扯住顔囡囡的長發,絲毫沒有憐香惜玉,大力地扯着她的黑發把她朝他身邊拉了過去,顔囡囡頭皮疼得她龇牙咧嘴地叫出了聲。
馬爾斯兇狠地又捏住她的臉,神情有些瘋狂。
“我可以帶你出去,但是我要你成為我的一枚棋子!我要你在屋大維那個混蛋身邊當我安插的卧底為我所用!我要你去勾引他!你看,你是這麼的獨特,這麼的美麗,肯定能吸引他的。我要你把他的魂都勾走,我要你給我毀了他!”
反應過來的顔囡囡正要一腳踢開馬爾斯,聽到他的話後頓時睜大了眼睛,震驚地看着馬爾斯。
啥?屋大維?在屋大維身邊當卧底?屋大維!屋大維!!
一瞬間的震驚後,頭皮的疼痛讓顔囡囡先壓下了所有疑問,忍着暴脾氣收回了引火上身術的手印,接着手快地用巧力把頭發從馬爾斯手裡扯了回來,然後立馬連滾帶爬地滾到離馬爾斯好幾米的地方。
聽馬爾斯這話,難道……!顔囡囡腦子裡面一閃。
他提到了屋大維,還要讓她去屋大維身邊當卧底,這麼說來,馬爾斯不但認識屋大維,還恨他恨得咬牙切齒!他是屋大維的敵人并且恨不得讓屋大維死,也就是說他很大可能就是哥哥們說的那個未來殺害屋大維的兇手!
想到了這一層,為了完成任務保護屋大維,她是萬萬不能在這個可能是殺害哥哥們親愛的師弟的兇手面前暴露任何一點自己身上的特殊之處了!眼下,她隻能裝小白暗暗監視馬爾斯,看馬爾斯有什麼行動和陰謀。扮豬吃老虎,才是上上策!
打定主意後,顔囡囡立馬裝得無限嬌弱,她紅着眼睛噙着眼淚害怕得瑟瑟發抖地躺在地上看着馬爾斯。
“你說就好好說嘛,很痛的。”
馬爾斯表情雖然冷得可怕,但是看到顔囡囡這副模樣後,不禁楞了一下,表情也不似剛才那般可怕了。
女人,這麼柔弱?她之前不是還天不怕地不怕麼?他剛剛沒怎麼用力啊。怎麼看她這副可憐巴巴的樣子他竟會因為剛才的行為有些不好意思有些心虛?
顔囡囡咬着嘴唇快要哭出來的樣子,馬爾斯并不知道她外表很可憐,内心卻是咆哮的。
我去你大爺的馬爾斯!老子記住你了!你最好别栽在老子手上,不然老子揍死你!要不是聽到了屋大維的名字,我保證你馬爾斯現在已經是一堆灰了!
顔囡囡内心在咆哮,表面卻依舊可憐巴巴地看着馬爾斯。
馬爾斯的話讓顔囡囡得到了幾條信息。
第一,馬爾斯和她的任務對象有關系,還是敵對關系;第二,他想對屋大維不利,很可能是以後暗害屋大維的嫌疑人;第三,馬爾斯要她去做卧底,說明她有了可以接近屋大維的辦法!
除此之外她還有一個疑問,曆史上并沒有記載一個叫馬爾斯的人,屋大維最大的敵人是安東尼和雷必達,除了這兩個人之外的政治敵人,她真的想不出還有誰了。馬爾斯到底是什麼身份?
顔囡囡在大腦裡快速地思考着。
馬爾斯站起來居高臨下冷冷地看着她。
“來吧,明确告訴我你要怎麼選擇,不過我想你也沒得選擇,是死在這裡,還是被我送進羅馬宮廷享受你這輩子沒享受過的富貴生活?”
馬爾斯慢慢地走近顔囡囡,在她面前蹲下來用手指輕撫着她的臉。
“對了,我忘說了。”
顔囡囡噙着不存在的眼淚看着他。
“你不答應的話也沒關系。在你死于森林裡的各種危險之前,我會……先送你歸西。”
看着馬爾斯那副認真殘忍的表情,顔囡囡盡管很想抽他但還是配合地做了一個害怕的模樣。
馬爾斯滿意地看着顔囡囡臉上“害怕”的神情,眼前的女人看起來就像是受了驚吓的小白兔,他不禁心想,還以為這女人有多膽大呢。
馬爾斯不知道的是,他面前這個“受驚過度”的女人内心現在恨不得把他的頭發全揪掉再一把火燒他身上洩憤。
顔囡囡裝模作樣地輕拭着眼淚,心裡繼續臭罵着馬爾斯。
經過這次她算看出來了,馬爾斯絕對不是一個好人啊!虧她之前還以為雖然馬爾斯看起來不好相處,但最起碼不會是一個壞人,沒想到本性那麼惡劣啊。居然抓她頭發抓那麼狠,你看看現在,連女人都這麼無恥地威脅!
不過話說回來,雖然馬爾斯人不咋的,她還是覺得自己太特碼幸運了!在這種鳥不拉屎的鬼地方居然也能瞎碰到與屋大維有關系的人,她自然不可能真的幫助馬爾斯去當卧底,不過,她也算借此找到了能接近屋大維的途徑了。
看來哥哥們答應她穿越時盡量把她送到離屋大維最近的地方,不完全是騙她的。雖然不是離屋大維相對較近的地方,但是卻讓她找到了接近屋大維的途徑,還順便找到了兇手嫌疑犯,一石二鳥啊。
對于馬爾斯的威脅,她就不客氣地“接受”這個脅迫了!管它是不是卧底,反正能接近屋大維了。
“怎麼樣?想怎麼選擇?”
馬爾斯不知道眼前的女人心裡的想法已經千回百轉繞了不知道多少圈,盯着顔囡囡志在必得的樣子。
顔囡囡做出被脅迫的可憐樣子,哀怨地瞪着馬爾斯。
“人家當然沒有其他選擇了。”
馬爾斯聞言滿意地笑了笑。
顔囡囡看得直在心裡翻白眼,他得瑟什麼?有什麼好得意的?這厮以為她是被他脅迫而不得不向他低頭,其實呢?他根本想象不到她心裡多振奮多願意,她願意得很啊!
至于馬爾斯今天對她的惡行嘛,姐姐有的是機會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