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正當兩人交談之際,同福客棧門外。
一名身着金花琉璃服的男子,騎着一匹高大黑馬,在幾個随從的簇擁下,來到了外面擺放坐騎的馬廄。
本來門外的馬廄就小,至多停放五匹,現在就隻有一匹的空缺,而恰巧這來人的馬體格十分龐大,乃馬中異種,神駿異常。
比正常的馬要大上一倍,如此一來,這馬廄剩下的位置就不夠這華服男子的馬擺放了。
“那個誰,你把你馬牽出來,五離元給你做報酬。”華服男子高坐在馬上,淡淡的說道。
“那不行,老大在裡面吃飯,這馬是不可能挪出來的,你就放馬廄外呗,反正沒人敢在城中行竊。”許畏回道,本來他還想嘲諷一番的,可是看到這匹異種駿馬,又忍住了。
“我這馬,太烈,若是放入欄中,隻怕你這些馬都得被踐踏而死,為了避免不必要的紛争,你還是先行牽出來的好!”華服男子臉上不悅,看向了馬廄中的幾匹普通馬匹,略有不屑。
客棧内的小厮仿佛聽到了什麼動靜,從門内走了出來,肩上拖沓着白布毛巾,先是疑惑的看了門外一眼,而後眉頭緊鎖,幾步跨了出來。
小厮先看的是那身着金花琉璃服的男子,隻見男子的身上有着數道折離好的背景白色神駿的大馬背上,一撂撂的離元被串在馬身上,而華服男子神色傲然。
身旁站着四個仆從,他們跟随在馬前,麻布粗衣,看其體膚,并未有修行之舉,想必是窮苦人家出身,世代為奴仆。
小厮也不敢貿然開罪哪一方,許畏跟周辰雖然表現的跟山野人一般,但是修為可是實打實的,尤其小厮還聽到許畏說過周辰可是十夫長,軍方的人,而這華服公子也不簡單,一時間倒是猶豫了起來,躊躇不前。
不如靜觀其變。
但是,令小厮也沒有想到的是,這華服男子,冷哼了一聲,翻身便下馬,命仆從取下馬身上的錢币,像是妥協一般。
可是事實卻不如小厮想的那樣,一匹高大的烈馬走入馬廄之中,許畏都好奇的伸長了脖子,同時,小厮也顧不得觀看,連忙進去報信。
四個仆從表現的十分害怕,當烈馬身上的一件馬鞍被取下時,隔着幾米遠,都能感到馬身上傳來的壓力,這是一匹異常兇猛的烈馬。
“再問你一句,當真不牽出來?”一名仆從得到華服男子的示意,問道。
“不牽,先來後到的道理你懂不懂?”許畏抱着雙臂,皺了皺眉。
“好,既然如此,那就是你自找的。”那名仆從打開馬廄門欄,小心翼翼地靠近大馬,貼首呢喃幾句。
“慢着,不要動了我的馬,否則後果自負!”許畏看到那仆從拿棍棒捅自己的馬,便不由呵斥道。
華服男子隻是靜靜地站在一旁,他仿佛看戲一般,臉上露出頗有戲谑的笑容,忽的眼睛一轉,像是想起來了什麼。
接着他一招手,一個仆從便是恭敬的走了過去,華服男子低聲說了幾句。
“少爺放心,奴才自然會處理。”仆從馬上激動道。
“嗯。”華服男子點點頭,便是往後退了退。
隻見烈馬在那名仆從拍了幾下後,便是一聲響亮的嘶鳴,而後烈馬沖進馬廄,擡起蹄子,便是朝着許畏的馬匹猛地踐踏而去,說時遲那時快,許畏見狀不對,上前想要拉住烈馬的缰繩,卻被烈馬可怖的力道往前帶了帶,一個不注意,便是整個人撞到了門欄上,引起華服男子的大笑。
馬廄欄旁的許畏,此刻卻是急了,這馬匹可是他在軍中騎出來的,此時讓另一匹馬給踢死,别的不說,起碼賠償就别想了,大離王朝沒有争對這方面的法律,似乎除了自認倒黴外,就沒有其他辦法了。
許畏焦急之際,忽然撇到一旁的仆從,對方的臉上盡是嘲笑。許畏雖然玩不轉權謀,但是腦子不笨,馬上就想清了前因後果,這其中,肯定是有古怪,沒道理這烈馬進馬廄,誰也不踢,偏偏将他的馬踢死了。
踢死我的馬,這絕對不能就這麼算了,許畏心一橫,提起手掌,便是殺馬洩憤。
“慢着,我的馬你要是敢動它一根汗毛,我就殺了你!”身後華服男子,忽然開口道。
許畏轉過身來,雙眼盯着華服男子,冷冷道:“你算什麼東西?你說不殺就不殺?我豈不是很沒有面子?”
話音一落,許畏憤而一掌直接拍向烈馬頭顱,隻聽得“嘶”的一聲,許畏猛地一張嘴:“唉喲!”
那烈馬卻仿佛無事一般,不屑地打了個鼻鼾,再次擡起人腿粗的蹄子,朝着周辰騎乘的駿馬踏去。烈馬這力道,簡直和打樁機同出一轍,雙蹄落下,直直的踏進了馬的脊椎之内,濺起陣陣鮮皿,塗灑馬廄,更是讓另外兩匹馬受了驚,從馬廄開着的門欄奔逃了出去,連綁着它們的缰繩都被扯開。
許畏看着他和周辰租的馬都被這匹烈馬給踢死了,他又打不死這匹馬,便想着不如打人來的輕松,于是先連兩掌,拍死了華服男子兩個仆從,而後便是要往華服男子打去。
“今天不打死你,你就不知道老子不好惹!”許畏邊罵邊出掌。
“看來你也是個武者,隻是你不知道,這幾個仆從可都是我由我養大的,你一巴掌就拍死了倆,這筆賬本少收定了。”華服男子一個閃身,避開許畏的雙掌,不緊不慢的說道。
“算賬?好啊,老子倒要看看,這倆匹軍馬的賬,你拿什麼來算?”許畏冷冷說道,這軍馬的飼養可謂是奢侈,養一個鍛體武者的話費,等同一匹馬的飼養。
“這是軍馬?你是從伍之人?”華服男子眉頭皺了皺,有些不确定的問道。
“現在你知道怕了?晚了,我告訴你,你這是公然襲擊軍人,到了軍庭,你也站不住腳。”許畏先把自己放在了受害者的位置,咬牙切齒的說道。
華服男子,也是有點頭大,軍方一向獨政,就連衙門都沒有資格抓捕軍人,若是背後有着什麼百夫長千夫長之内的撐腰,他這個商賈之家,還真的鬥不過。
“誤會,都是誤會,你看我賠錢可行?”華服男子不傻,看這許畏信誓旦旦地模樣,不像是說謊,不如先穩定下對方的情緒,再作打算。
“賠錢?打死了我的馬,一句賠錢就想了事?”
正在許畏和華服男子糾纏之中,客棧門口,忽然傳來了周辰的冷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