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采臣成功入套,沈雲三人也名正言順地帶住進了甯采臣的暫居之地。一連幾天,甯采臣走訪了許多樂器師傅,可結果出奇的一緻――被拒絕!
沈雲對此早有預料,京城除了聶小倩沒人敢接觸甯采臣,他能拉到人才是怪事。而且,若真有那麼好找的話,沈雲也不會讓聶小倩幫他一起張羅了。
此外,沈雲也發現好幾波暗中監視甯采臣的人。不過情況和聶小倩說的有些出入,甯采臣雖然是書生,可并不文弱。甯采臣有秀才文位,身上的文氣足以抗衡登堂入室的武者。隻要不遇見高手,自保沒什麼問題。
如今小六也已突破到登堂入室,小野距離爐火純青之境更是隻差臨門一腳。白天留下兩人和甯采臣在一起,基本不會出什麼差錯。
這一日,沈雲再次來到留仙樓。剛一邁進門檻,前幾天的小厮立刻就迎着他進入雅間。
“聶姑娘!”見到聶小倩,他随意地拱手道。
“你要求的事已經辦好。宅子和店鋪都在城南,這兩張是地契。”聶小倩淡淡道:“其實你大可不必開這個樂器坊,隻要你保護好采臣,我會另外再給你一筆豐厚的酬金。”
這語氣,完全還是那副女|王樣。
沈雲将地契收進懷裡,突然一本正經地道:“聶姑娘誤會了,這個樂器坊可是為了你和甯采臣開的。”
“哦?那小女子倒想聽一聽了。”
“你想啊,我開了這樂器坊,然後再雇傭甯采臣當店鋪的掌櫃。以後哪怕你大搖大擺的去看他,不管你買不買東西,都是客人。他身為掌櫃,哪有将客人拒之門外的道理。這樣一來,你們接觸的機會不是更多了嗎?”
“這樣說來,卻是小女子沒有體諒你的一番苦心了。”聶小倩颔首沉思道。
你當然沒法兒體諒了,鬼才去管你們談沒談戀愛。本公子和你們非親非故的,這店鋪當然是為自己開的。咱隻答應做保镖,又沒答應做月老。
果然愛情會使人盲目,多精明的一個女子,竟然這麼容易就被忽悠住了。
沈雲笑道:“你明白就好。對了,房子和店鋪花了多少錢,我一并付給你吧。”
“不必了!隻要你保護好采臣,這些就當做第一筆酬金吧。我看你也拿不出兩萬兩白銀。”聶小倩毫不在意道。
沈雲:“……”
姥姥的,被這女人看輕了。
一幢宅子,一間店鋪,花了兩萬兩白銀……簡直就是壕無人性!
聶姑娘你買的皇宮吧?
他掙紮了一下,想想自己全部的家當換成白銀最多也就八千兩。算了,看輕就看輕吧,和土豪比錢多真個是找虐。什麼時候有機會,再還給她好了。
無奈地起身離開,走了幾步,他又突然回頭笑道:“聶姑娘,以後你若是去雲某的店鋪,千萬記得要溫柔哦!”
說完,便迅速離開了雅間,也不管笑容僵在臉上的聶小倩。
沈大公子這是在欺負她嗎?絕對不是!他是在幫小倩姑娘追男神。
“來到京城好幾天了,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都摸了個大概,也該辦正事了。”大街上,沈雲的臉色一肅,他可沒有忘記此行來的目的。
随意找了間客棧做了個簡單的易容,完全遮掩掉原來的樣貌後,沈雲便朝煙波湖走去。
這門易容術,他是從秦甘柔那裡學來的。當時隻想着有備無患,來到京城後,他才發現易容術簡直就是居家旅行的必備技能。
煙波湖,沈雲來并不是想撞機緣,讓那些方外門派看上。而是這裡,有一個少林寺的駐點――修緣閣。
這個駐點乃是江湖中人交易所用,十分隐秘,普通人根本進不去。不過,沈雲身懷甯國公的令牌,要進去輕而易舉。少林寺乃是江湖大派不假,可在秦國的土地上,君|權至高,又有北天王蕭峰坐鎮,誰都得守規矩。
修緣閣内彙聚了許多武林人士,其中不少面孔,沈雲還在東門鎮的山神廟見過。
他剛一進入,就有一位中年僧人雙手合十,客氣地迎接。
“阿彌陀佛,原來是國公府的貴客駕臨,若行思有招待不周之處,還請施主海涵!”
這國公府的招牌,果真十分好用。
行思大師乃少林高僧,在場之人來修緣閣,他也隻是行了一個單手禮。可沈雲易容過後貌不驚人,修為也不高。僅僅是有國公府的身份,就能得此禮遇,自然會引起許多人的不快,遠遠地對他冷哼了一聲。
不過,也有一些江湖中人對沈雲投以善意的微笑。在京城這地界上,他們還不想得罪朝廷的人。
誰知道沈雲是國公府的纨绔還是天驕,萬一脾氣不好,随便調兵來一個‘檢查’,那也能狠狠地坑在場之人一把。
沈雲不知衆人想法,也不理會衆人的态度。隻要不惹他,随便蹬鼻子上臉,他還不會計較這種小事。
見行思見禮,他也随之微微一躬,還禮笑道:“行思大師客氣了!大家都是江湖中人,雲野此來也是以個人身份,并不代表國公府。”
“善!”行思面帶微笑,少林寺乃江湖門派,自然不喜歡朝廷的那一套。沈雲知情識趣,他自然是歡迎的。其他江湖中人也暗自點頭,暗贊這少年人倒也明白人情世故。
行思又道:“不知雲施主此次前來,可有什麼需要?”
沈雲道:“聽聞修緣閣今天有一場小型交易會,雲某鬥膽想要見識一番,順便尋一些練功之物,不知大師可否行個方便?”
這些消息并非絕密,隻是參加需要相應的身份和邀請,所以沈雲能輕易打聽到。
行思道:“雲施主誠意而來,貧僧自然是歡迎之至。”
“多謝大師!”沈雲誠心謝道。
又一番寒暄,除了沈雲不請自來,該來的人都已經來了。行思大師見時候差不多了,便開始着手交易會。
交易會并不複雜,修緣閣根據不同身價的江湖人士劃分了許多區域,來這裡的人大部分都熟門熟路,不會随便闖入自己交易不起的地方。故意擅闖雖然不會受到懲罰,可壞了規矩,傳到江湖上丢的是自己的臉面。
沒有人會想自己在走路的時候,突然聽别人說‘哎!你知道某某某嗎?上次在修緣閣像個土包子亂闖,結果什麼也沒交易就灰溜溜的離開了,買不起還裝大瓣蒜’。
最高交易區裡,在座之人的修為最少都是出神入化。甚至有幾人,已經達到登峰造極的宗師之境。
不過,沈雲頂着國公府的牌子,也沒人在乎他的身價和修為,更不擔心他買不買得起。對于他,幾乎所有人都選擇了無視。而他坐在最高交易區裡,也不理會旁人的眼光。以他的籌碼,這裡的東西他不擔心能否交易得起,唯一擔心的是沒有令他滿意的東西。
“阿彌陀佛,各位施主。此次交易依舊是老規矩,自左手第一位施主開始展示物品,若哪位施主有意,便可開口競價。若無人相詢,便從下一位施主重新開始。”
行思大師簡單地介紹了一下規矩後,便坐在上首不再多言。
第一位展示的乃是一個面帶黑紗的女子,她從腰間取出一個檀木盒子打開,道:“天山寒玉,練武之時佩戴,可甯心靜神,避免走火入魔。換增進修為之物。”
盒子中,一塊巴掌大小的白色玉石,泛着陣陣寒氣,晶瑩剔透,簡直就是一件藝術品。
“姑娘,某家願出異蟒蛇精皿十滴,此乃寒風谷蛇皿,吞服可增五年内力,不知可否換你這天山寒玉?”黑紗女子剛說完,下方立即就有一個莽撞漢子開口道。
“哼!才十滴也太小氣了吧。姑娘,在下願出小還丹一顆交換,不知可否?”另一邊,以為手持折扇的年輕公子面帶笑意地戲谑道。
“你知道什麼?異蟒蛇皿珍貴,除了增加内力,還有避毒之效,服下之後普通毒藥也再難傷身。”莽漢争辯道。
“可這位姑娘要的增進内力之物。”年輕公子慢悠悠道:“你若隻出這個價,那東西就歸我了。”
“姑娘,蛇皿我不會再加,但絕對值得起這塊寒玉。你考慮考慮吧!”
莽漢和年輕公子都是魔門中人,魔門武功大多修行速度很快,不似正道心法中正平和,因此難免有走火入魔之危。所以天山寒玉對于兩人而言,乃是不可多得之物。
沈雲老神在在地觀望,他修煉有樂曲輔助,别說修煉的是《坐忘經》,就算是魔門功法,也沒有走火入魔的危險。這天山寒玉對他來說隻是雞肋,作用還比不上異蟒蛇皿和小還丹。
他暗中衡量時,那邊已經出了結果。莽撞漢子不願加價,黑紗女子最終選擇了小還丹。
“五十年異蟒蛇膽一顆,吞服可增二十年内力。哪位英雄若看上了,便給個實在價吧。若某家滿意,便會應下。”
第二位交易的,乃是剛才交易天山寒玉失敗的莽漢。他莽聲莽氣,似乎對剛才的交易失敗耿耿于懷。
可在沈雲看來,此人看似莽撞,實則暗藏精明。他不給出交易範疇,很明顯是在待價而沽。
不過沈雲并不在意,這莽漢話音剛落,他便淡淡地開口道。
“珍曲《故鄉的原風景》一支交換蛇膽。此曲有甯心神,助修煉之效。功行周天,速度至少提升兩倍。”
“什麼?!”
一言出,頓引在座之人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