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環縣主可是惱羞成怒了,“你什麼人啊!有什麼資格插嘴!小心本縣主把你治罪了!”
被刺了一句,張姨娘縮了縮。
宋夏娘并不害怕,如今她揣着康郡王府的寶貝呢,有得可依仗的幹嘛不好好揚眉吐氣?她可曆來不是個會受氣的人!
“怎麼了?她是我的姨娘,說的也是大實話?你吼什麼啊?莫不是被說中心事了?”
香環縣主又要發飙,宋夏娘可不給她機會,“你可别再嚷嚷。現在也就我們聽到了,你道個歉,就當沒聽到沒看到,要是聲音大了,外面那麼多人,傳了出去,對你的聲譽有什麼損害,我可負不了責任。”
“你!”香環縣主要發飙,可确實聽到外面有腳步聲和人聲,又不敢說了,指了宋夏娘咬牙切齒:“你等着!”說完就轉身走了。
“呸呸呸!什麼人啊!真是晦氣!”張姨娘朝着門口方向吐了唾沫星子,“喜兒,快,把那雙粉鞋拿去扔了!”
“慢着!”宋夏娘出聲制止,“留着,一來做個證據,二來,也得防着漣王府的人。”
張姨娘眼珠子一轉,立即領會了,“還是二小姐想得周到,這鞋還得好好收着。”
一直沒吭氣的宋冬娘哼了哼,“剛要出嫁呢,就開始算計了,這豪門媳婦可真不好當啊!”
宋夏娘都沒看她一眼,示意喜娘繼續化妝,“所以說啊,也不是什麼人都能嫁入豪門的。”
宋冬娘知曉她指的是自己,也不生氣,回嘴道:“哼,求我還不嫁呢!”
“那也得母親擱得下這份心思才行。”對于宋冬娘,宋夏娘是不太喜歡的,又蠢又笨,還老沖動,不過,馬上就要出嫁了,好歹也是親姐妹,能提點還是提點一句吧,“說老實話,豪門确實不是什麼好地兒。我也不是見不得你好,馬上我就出嫁了,以後見面機會也少,你聽得進就聽,聽不進就拉倒吧。”
沒有想到這個關系最遠的庶出姐姐會推心置腹,宋冬娘愣了愣,剛才自己還說難聽的話呢,沒想到人家還惦記着自己,再想想以後确實沒有相處的機會了,多少也有點傷感,說話也軟和了些,“嗯,我知道了。”
化妝結束,就該是全福娘子來添福了。
宋夫人請的是莫老夫人,莫老夫人德高望重,擔得起這個重責。
“一梳梳到底,百年好合,二梳梳到底,早生貴子,三梳梳到底,家和萬事興!”
莫老夫人字字铿锵有力,拿着梳子在後面留下的發尾處梳了又梳。
緊接着,就有小姐們送賀禮,大大小小的錦盒堆滿了一床。
漣王妃掩着嘴笑道:“宋二小姐真是好人緣,這麼多小姐妹送了禮,人都說,禮越多,福氣越多,以後跟康郡王必定是和和美美了。”
“多謝王妃吉言。”宋夏娘最後是記到宋夫人名下了,可多年的積怨,宋夫人對她喜歡不起來,操持這親事也就是盡義務而已,對于漣王妃的誇贊隻是淡淡應了一句。
漣王妃還在套近乎,“怪不得香環急着提前把禮物送出去呢,要真的現在才送,可就淹沒了。”
宋冬娘聽着了,心裡鄙夷不已,就那禮物,要真當着衆人的面,香環縣主哪裡敢送出手?
憋了一口氣,宋冬娘說道:“漣王妃,您可知曉香環縣主送的什麼禮物麼?”
漣王妃笑着搖頭:“不知道呢,那丫頭偷偷摸摸準備,誰都沒告訴。”
“怪不得呢!她送了一雙粉鞋,以為我二姐就是去做妾室的。側妃和妾室怎麼能等同?就連我都知曉,怎麼縣主不知道呢?”宋冬娘哒哒嗒說着。
送粉鞋?這可真是太打臉了。就是宋夫人這般不喜宋夏娘的,都冷了臉。
漣王妃先是吃了一驚,随即又恢複平靜,“不會吧?是不是弄錯了?早前她還跟我這挑選頭面,說是要挑一個襯宋二小姐的。怎麼又變成了鞋子?莫不是送的禮物太多了,弄混了?”
“混不了。”宋冬娘斬釘截鐵,“當時就隻有縣主一人送了禮,還推推搡搡了半天,非得要我二姐拆了禮物。”
“這樣啊…不會啊,香環雖然大大咧咧,也不是那不懂事的。”漣王妃試圖解釋,“哦,我想起來了,王爺新近納了一個貴妾,許是給她準備的,拿錯了。”
“哎呀,王府納了妾室,縣主還要送禮物啊?王妃可真是大度,要是我,可真心做不到。”宋夫人有些冷然。
本來她是不想維護宋夏娘的,可眼見着漣王妃睜眼說瞎話,真真是當宋家人都是傻子啊?
漣王妃面子上挂不住,讪讪的,“嗨,真不知是什麼情形,要是我知道,必然好好檢查了她的禮物再送出來。嚴嬷嬷,你怎麼管教縣主的?準備禮物也不過過眼?”
漣王妃顯然是要把過錯推到下人頭上,嚴嬷嬷急忙跪下來磕頭認錯。
宋夫人是不想把事情鬧得太大了,也不想開罪漣王府,便也就算了。
漣王妃被下了面子,心裡卻是不痛快的,暗暗記了下來。
沒一會,康郡王就過來接親了,騎着高頭大馬,一身的大紅色喜服襯得他愈加得面目如玉,玉樹淩風。
俊朗的外形,直把看熱鬧的小姑娘們看得眼都直了。
“康郡王好帥啊!”“真羨慕宋家二小姐!”
羨慕的聲音此起彼伏。
香環縣主混迹在其中,本來看心中的愛戀對象很是喜愛,可一聽到旁邊人提起宋夏娘,心裡剛剛壓下去的火氣又冒起來了:“喲!不過是個妾室,有什麼可羨慕的!”
那些小姐不全都認識香環縣主,隻以為又是一個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這位小姐,你不知道麼?康郡王可是從不親近女色的,破天荒娶了個側妃,可是不容易了。想來那宋二小姐定是花容月貌的,不然怎麼會把郡王爺俘獲了呢?”
“誰知道她用了什麼見不得讓的手段!”香環縣主是氣急了,口不擇言說道:“告訴你們,她可是毀過容的醜女人!”
“毀容?怎麼回事啊?”女人的八卦精神冒出來了,立即就問道。
香環縣主是騎虎難下了,明知造謠不好,可都說出口,總不能收回吧?再說了,宋夏娘确實毀過容,隻不過現在恢複地差不多了而已。
在這樣的心理作用下,香環縣主添油加醋說了起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