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冬娘又跑過去,把石頭挪到更遠的地方,再跑回來,拿了彈弓射過去,又中了。
“怎麼樣?不錯吧!”宋冬娘得意地向常羨邀功。
“不錯不錯,你還真是好苗子。”常羨由衷贊賞,說真的,這麼遠的距離,一射就中還真是不容易。
“是吧?我就說,一般男子可比不上我!常将軍,要不你收了我吧,我想參軍,保家衛國去!”宋冬娘拍了兇脯就要表決心。
常羨汗顔,小丫頭還真有想法。
“女子參軍,還真是前所未有。你還是在家裡好好做個大小姐吧。”常羨撫慰道。
“不要!家裡總要催着我嫁人,我不想嫁人!”
“不想嫁人?”這還是第一次聽說有小姑娘不想嫁人的,常羨又吃了一驚,決定好心做一次知心大叔吧,“是不是定的親事不如意?”
“那可不是!”宋冬娘憋屈了好長時間,一股腦兒吐苦水,“非讓我在京城嫁人!我就不想在京城這麼拘謹的地方呆着。規矩多,壓得人喘不過氣,要是可以,我還真想去邊關,做自己想做的事!”
這個小姑娘,倒是跟自己一樣都不喜歡京城的壓抑。常羨再看她,多了幾分認同感,“京城卻是水深。不過,邊關可不是你想象的那樣,很艱苦也很貧乏,像你這樣的小姑娘家家隻怕去了就想跑了。”
“不會的。”宋冬娘眼神裡冒出堅定,“我不會害怕的!常将軍,要不你帶我去邊關吧,我保證會聽話的!”
怎麼聊着聊着,成了要去邊關了?常羨失笑,“小丫頭,雖然我是第一次見到你,但是聽你外祖父和父親都提起過,說你是個嬌氣的小孩,任性,淘氣,你呀,還是好好在家裡呆着吧。”
宋冬娘郁悶了,外公和爹爹沒事幹嘛黑自己啊!害得偶像對自己有了成見!
“常将軍!你别聽我爹爹他們胡說!”宋冬娘正欲辯解,就聽得宋夫人聲音響起,“冬娘!你在跟誰說話?”
緊接着,宋夫人,張夫人還有莫老夫人和張玉都過來了。
“你這孩子,怎麼自己跑到花園來了!讓張公子等了許久,還以為你回去了呢!”
原來是張玉回去告狀啊!明明是他自己不願意在外面蹓跶!
宋冬娘立即不高興了,“張公子,你不是在花園等我麼?怎麼沒等我回去就自己走了啊?”
面對宋冬娘的質問,張玉也有自己的說辭,“宋小姐,你在花園待了這麼長時間,那麼冷的天,誰能想到你還沒走?”
“是啊!”宋夫人也責怪自家女兒,明明是給她創造機會兩人好好熟悉,她倒好,自己跑了,真是太不知做娘的苦心了,“你在花園做什麼?剛才跟誰說話呢?”
“莫老夫人,宋夫人,是在下跟宋四小姐聊了會天。”常羨一直站在逆光處,出了聲,才讓來人認出自己。
“常将軍,你怎麼在這?”宋夫人被吓了一跳,實在沒想到相看還能碰到熟人了。
“我是來找莫大人的。沒想到他今天沒休沐,白跑了一趟,剛巧在花園遇見宋四小姐。”
“常将軍,天兒下午才能回來,要不你在這吃了午飯休息會?正好等等天兒回來。”常羨跟莫天是好友,來的次數也不少,就是客房都專門留了給他一間。
常羨是正有此意的,自己那個孤零零的家他可實在不想去了?
“那在下恭敬不如從命了。”常羨做了個揖。
午飯自然是一塊吃了,其間,宋夫人和張夫人互相贊賞着對方的孩子,明眼人一看便知,這是要定婚事的節奏了。
宋冬娘卻是悶悶不樂,連飯都吃不下幾口,耷拉着小臉,沮喪的不行。
常羨特意看了張玉幾眼,彬彬有禮的白面書生,看着還算一表人材,而且能跟莫老夫人搭上話的,應該不是什麼差的人。怎麼能讓宋小丫頭反感到要去邊關呢?
常羨内心好奇,眼神一直在宋冬娘和張玉之間切換。
這目光的轉移,别人沒發現,可一直看着常羨長大的莫老夫人可是一眼就瞧出來了。
居然有讓常羨目光集中的小女孩,真是少見啊!
難道自己說親說早了?相比起張玉,常羨更親近自己一些啊!也更加知根知底。
隻可惜了,方才宋夫人和張夫人聊得熱火朝天,瞧那正式的模樣,隻怕沒兩天就交換庚帖了。
莫老夫人暗歎了一口氣,再次感慨緣分真是天注定的。
一餐飯吃完,宋夫人和張夫人對彼此的孩子都非常滿意。臨走的時候張夫人還握了握宋夫人的手,殷切說道:“咱們很快會再見面的。”
宋夫人喜滋滋地回了家,等待着張家的媒人登門,可是接連等了好幾天,卻是沒有下文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宋夫人心裡沒了底,又不好去找了張夫人問個明白,隻能轉而找了莫老夫人。
莫老夫人一聽說來意,吃驚不已,還以為兩家早就達成一緻了呢,隻得安撫宋夫人道:“你别着急,待我問個清楚。”
這一問才知道,張家轉了身居然又跟袁家相看了,相看的對象不是别人,正是袁湘兒。
這可是背信棄義的事情!
兩家都要說定親事了,卻轉而又找了别家,找了也就找了,還一直沒給個說法,簡直就是沒把宋家放在眼裡!
宋夫人又氣又惱,連帶着對莫老夫人也有了不滿。
“你說,她明知咱們着急定下冬娘的親事,還找了個不靠譜的,是不是不誠心幫忙啊!”宋夫人氣惱地跟宋老爺抱怨。
宋老爺最是聽不得婦人的長舌,尤其是這種子虛烏有的事情,立時冷了臉訓斥,“你不要亂說!張家不守信,莫老夫人又能奈他們如何?那袁家乃是鹿洲當地的大戶,與他家聯姻,相當于給張玉找了當地的保護傘,等上任之後可就好辦事了。比起咱們家,自然是袁家更有利。”
“真是見利忘義!那張夫人瞧着挺好,怎麼這般勢力!好歹莫大人在張玉的外放上也幫了忙,她們好意思過河拆橋了!”宋夫人恨恨說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