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鎮,眠香樓。
在座賓客見自己不遠萬裡而來,卻是空手而歸無不興歎,頃刻間便都已經散去,隻留下那紫黑袍女子。
紫黑袍女子,乃是驚雷門第一天才,也是修仙大陸年輕一輩的翹楚,人稱電女,紫蒼。
此刻紫蒼面無表情,望着一步步走上樓的朱明,米粒之光也敢與皓月争輝。
朱明被杜鵑攔下,“公子請先在門外等候,我家小姐洗漱還需要一些時間,請您稍後片刻。”
朱明隻好點點頭,玩味地依靠在欄杆,也大量着樓下的紫蒼。
一身紫黑袍,發絲也是紫色的,一雙電眼,配上濃密修長的眼睫毛,更是電力十足,一面紫紗蒙着半邊臉。
居高臨下的朱明,總能看到一些意外的東西。紫蒼下意識地低頭一看,見自己兇前,春光已洩,一手捂着,一手指着朱明,狠狠地瞪了朱明一眼。
然而朱明卻沒有注意看她的春光,而是琢磨着她的修為實力,以及她的身份背景,還有她一名女子到這煙花之地所為何事?
朱明隻覺得手指一麻,似乎有被電到的感覺,不禁一陣奇怪。哪裡來的電?
再看向樓下時,已經沒了紫蒼的蹤影。當真是來無影,去無蹤。
這時,杜鵑從沉香閨房中敞開一點門縫,跳了出來,往朱明肩上一拍。朱明護體佛光一震,朱明反手轉身,将杜鵑的手臂擰轉,扣在自己懷中。“什麼人?”
“公子饒命,是奴婢杜鵑,公子饒命。”杜鵑手臂一紅,手腕淤青,哀叫不停。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想捉弄下朱明,卻被朱明捉了個正着。更沒想到,看似文弱的公子,出手竟然如此狠辣,毫不留情。
其實,朱明隻出了不到十分之一的力道,正是因為看見了來人面容,才松懈了後勁,否則此刻杜鵑那一皓腕玉臂隻怕已經廢了。
普通的武林高手尚不能防禦朱明一擊,何況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嬌弱婢女。
朱明湊到杜鵑耳邊,“怎麼?杜鵑姑娘難道想與我私下雲雨一番?”對着杜鵑的耳朵輕輕吹氣,直吹得杜鵑小心窩舒坦發軟,滿面通紅。
若是真能得此公子青睐,杜鵑可是不在乎以身相許,委身做妾,或者沒有名分也毫不在意,隻是如何能與那眠香樓的沉香小姐搶男人呢?
幾個聞聲趕來的侍者,見杜鵑被朱明反扣在自己懷中,舉止親昵,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是好,隻道是朱明在欺負杜鵑。“公子還請放尊重一些,杜鵑姑娘雖然是風塵女子,卻也不能随意任人玩弄。莫壞了我們眠香樓的規矩才是。”
朱明淡然一笑,把臉直接貼在杜鵑臉頰,感受着杜鵑臉上的滾燙。“喔?我若是不從呢?這風塵之地,若不風流,那該何處風流?”
杜鵑被朱明一蹭,嬌嗔了一聲,侍者聞聲,骨頭也都酥了大半,腦袋也短路,一時間,竟然無言以對。
支支吾吾了半晌,才道,“公子,風塵女子也不是生來就得屈居人下,實在是有些坎坷經曆,還請公子體諒。”
朱明聞言點了點頭,看來這也并非尋常的青樓。隻是自己頭擡起來,杜鵑卻是往自己懷裡靠攏,從侍者的角度看來,反倒像是朱明在強迫杜鵑一般。
朱明略一遲疑,饒有深意地看了杜鵑一眼,杜鵑又作嬌羞狀,一臉表情委屈,似乎在說,我都是被強迫的,我不是自願的。
隻怕這一般的風塵女子也無這般心思。隻是她想賴上我,我卻不能遂了她的心意。
送開杜鵑手臂,輕輕一推,杜鵑借勢故意撞向欄杆,又是一陣“哎喲喂,公子你下得好重的手,奴婢這下隻怕要殘廢了喲。”
聞言,使者再不能坐視不理,四五個人一起沖上樓,各個甩開臂膀準備大幹一場,隻是連手都沒來得及伸,就已經被朱明噼裡啪啦從樓上大羅下去。“這叫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樓下傳來一片侍者的哀嚎。朱明不作理會,把杜鵑逼到欄杆上,一手托着杜鵑的下巴,“想要可以直接說嘛,狗娘養的,我們都是文明人,何必動武呢?”
杜鵑聞言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卻看朱明的唇正步步逼近自己,頓時小鹿亂撞,沒了主意,突然下意識地肢體沖動,讓杜鵑把櫻唇主動迎了出去。
就在朱明即将吻到杜鵑的時候,嬌柔的女聲從閨房中傳出,“杜鵑,不得無禮。公子,杜鵑這丫頭就愛胡鬧,還請公子莫要與她一般見識,看在小女子的份上,暫且饒她一回罷。”
朱明聞言一笑,正主不出來,這些小蝦米老在面前晃悠。“如果,還有下次呢?”
“哼!沒有下次了!”杜鵑從朱明手中掙脫,羞憤難耐,作了個鬼臉,逃也似的飛奔不知去了何處。
朱明輕叩門扉。一道倩影映在門後,輕輕将門帶開,讓了一步,将朱明恭恭敬敬地迎了進去。
待朱明落座後,沉香才嫣然笑道:“若還有下次,小女子就把杜鵑這丫頭交給公子,任憑公子處置。如此可好?”
朱明把玩着杯盞,玩味笑道:“好是好,隻不過……”
沉香翩然在朱明身旁落座,似是有意,似是無心,一手搭在朱明手上,舉止更顯優雅,一襲薄紗青衣輕輕掩在身上。
薄紗之内隻有一件**遮掩,卻是遮掩不住大片春光。朱明也不禁咽了口口水。
對于朱明的反應,沉香十分滿意,也不枉她千方百計将朱明引來。故作嬌羞,嬌滴滴地道,“公子……你莫要如此看我,你還沒說完呢。”
朱明調戲道:“見到小姐如此美貌,全然忘乎所以了,哪還顧得說話呢。”咬了咬空杯子,眨了眨眼睛。
沉香掩面一笑,“公子,看小女子這記性也忒不好了,都忘了給公子倒酒,真是罪該萬死。”拿起桌上的一壺特制的酒,晃了一晃,給朱明滿上。
“嗯,有勞小姐。隻不過,若那杜鵑冒犯了我,你這主人,是不是也該一并賞罰?”朱明淡淡地道,将酒一飲而盡。
沉香笑顔如花,再次給朱明滿上,卻不插嘴,想要略過。卻不料,朱明看似斯文,實則色膽包天。
朱明一手挽住沉香手臂,輕輕一帶,沉香旋轉了身子,輕輕倚坐在朱明腿上,差點驚呼出聲,幸好,一手及時掩住。
嗔怒一番,跺了跺腳,拍打了朱明肩膀幾下,假意掙脫兩次,才安穩地貼在朱明懷中,“讨厭,你怎麼這麼欺負人?沒想到你看起來斯文,内裡卻……”
朱明聞言攔着沉香柳腰的手又緊了一些。“卻如何?”
“我不知道,你放開我罷……我真怕了你了,冤家。”沉香開始服軟,讨饒。
朱明手一旋轉,沉香馬上離自己而去,那薄弱蟬翼地青衣也随即飄落。朱明淡淡地瞟了一眼,隻覺得腹中有邪火升起,略感不自在。
又飲了一杯,才明白,原來這酒裡有文章,自己不免有些大意了。
沉香估摸着,那媚酒的藥力也開始發揮了,隻要今夜良宵共度,必讓朱明再也舍不得離開自己,離開這溫香軟玉的眠香樓。他要是喜歡,就連那杜鵑丫頭也一起許配給他便是,就是王公貴族也比不上他。
沉香牽着朱明的手,一起走向自己的卧床,第一次,人生中的第一次,第一次有個男人要與自己春宵一度,不免也欣喜交加,又有幾分惶恐不安。
讓朱明躺上床,正要替朱明寬衣解帶,卻被朱明一把抓住,“你先。我要看着你。”
沉香羞澀地低着頭,看着朱明低聲嗯了一聲,閉着眼睛,雙手伸到脖頸後去解開結扣。人都是你的了,還要這般取鬧,真是孩子心性。
沉香卻是不知道,此刻,朱明已經用清心普善咒擺脫了那春酒的控制,隻是察覺這閨房外有人,才故意迎合。
閨房珠簾外的陽台,确實已經有一人站立多時,正是那電女,紫蒼,一頭紫色的及腰長發随風飄動,眼神裡透着殺氣。
全神貫注看着閨房内,朱明與沉香兩人的暧昧情事,心道:一對狗男女,死到臨頭還敢如此荒淫。簡直是死有餘辜。
潔白玉手探出,紫色雷電在掌中躁動不安,似乎也察覺到了駕馭者的憤怒。隻要她一出手,朱明兩人隻怕要做一對亡命鴛鴦了。
閨房内,香氣更盛,珠簾,屏風,還有那絲綢蚊帳,随着沉香玉手一招,全然自己閉合。
沉香真的毫不避諱,在朱明面前寬衣解帶,第一次看見女人的身體,朱明也是有些欲火焚身,強行抑制自己的興奮,顫抖着道,“躺下來。”
沉香嗯了一聲,俏臉绯紅,更多幾分嬌豔,靜靜地伏在朱明身上,“公子,今夜,小女子可把自己的一切都交給你了,你可莫要辜負了小女子的心意。”
“我知道你就是狐妖。”朱明冷不丁點出了沉香的身份。
她确實是妖月閣的弟子,是一隻修煉成精的狐妖。可是朱明又是如何得知的?沉默不語,沉香繼續擁抱着朱明,想讓朱明忘記這件事情,哪怕隻是一個晚上也好。
“我不想傷害你。”朱明這一句話讓沉香心中一暖,知道朱明并沒有因為自己的身份而看輕自己。頓了一會,朱明又道:“但是,我們現在可能有性命危險。”
後面的一句話又讓沉香陷入不安當中。怯生生地問了一句,“你是修仙者?”
朱明點了點頭,沒有必要隐瞞。“外面有個高手,隻要她一動手,我們勢必九死一生。”
沉香嗔道,“若能與公子同生共死,沉香此生無憾。”陷入愛情的女人總是瘋狂,浪漫,滿足,并且單純。
“可是我卻不能死。我也不想讓你死。如果你想活命,接下,你就必須按我說的做。”朱明的語氣不容置疑,也讓沉香更加欽慕,不能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