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池音音和林蕪一起吃飯。

　　剛坐下，就張嘴打了個哈欠。林蕪盯着她的黑眼圈。

　　“怎麼回事，昨晚幾點睡的？”

　　“不知道，得後半夜了。”

　　林蕪：“别光想着兼職賺錢，身體要緊。”

　　“嗯，知道了。”

　　池音音心虛，不敢說，她沒睡好不是因為翻譯，而是......

　　隻要一閉上眼，就是顧西程那張放大的俊臉！

　　昨晚，他是要吻她嗎？

　　是，還是，不是？

　　可是，是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

　　“音音。”

　　臉頰突然貼上隻手來，是林蕪，摸了摸她。“臉這麼紅，還有點熱，是不是發燒了啊？”

　　“沒！”

　　池音音一驚，讪笑着，“喝湯喝的，有點熱......”

　　午後，回到科室。

　　朱佩佩叫住她，指了指主任辦公室。

　　“楊老師讓你回來後，進去一趟，他已經在裡面了。”

　　“哦，好。”

　　池音音點點頭，套上白大褂就要進去。

　　“音音。”

　　朱佩佩卻拉住了她，有些擔憂。

　　“老湯也在，和楊老師一起見慕老大，情況看着，并不好......”

　　聞言，池音音皺了眉。

　　慕老大是科室主任，明年就要退休了。楊淮清和湯業成作為副主任，自然成了候選。

　　因此，兩人一直以來，并不對付。

　　楊淮清偏重業務，湯業成則更善于鑽營，前者瞧不上後者，後者則嫉恨前者。

　　尤其前段時間，顧西程受傷急診入院，那晚上，湯業成排的二線班。

　　如果遇到特殊情況，楊淮清一個人應付不過來，可以求助他。

　　但是，并沒有。

　　後來，整個附院都知道了。

　　楊淮清非但沒求助湯業成，還讓自己的學生池音音單獨上台，成功完成了手術！

　　一時間傳為佳話。

　　人人都稱贊，楊淮清自己是外科第一把刀，教出來的學生，也是佼佼者。

　　為此，湯業成嫉恨在心。

　　池音音惴惴不安，去了主任辦公室。辦公室的門沒關嚴實，隐約能聽見裡面的對話。

　　楊淮清：“贊助的事，一直是老湯負責，我就不插手了，免得辦不好，還壞事。”

　　“欸，别這麼說啊。老楊你的本事，全院上下那是有目共睹......”

　　扣扣。

　　池音音敲響了門。

　　“進來。”

　　推門而入，池音音賠笑：“慕主任，湯主任，楊老師。”

　　“喲。”

　　湯業成嗤笑，指着他。

　　“瞧瞧，老楊你的得意高徒來了！你這個徒弟不得了啊。”

　　語含諷刺，嫉恨滿滿。

　　慕主任正是知道這一點，才叫池音音過來的。

　　“小池啊，來的正好，上次的事情，是你不對，沒有上報上級，私自做主，還不向湯主任道歉？”

　　“是！”

　　池音音反應極快，馬上說。

　　“湯主任，都是我的錯，我不懂事，好大喜功又愛逞能，那晚也是我走運了，您是前輩，擔待我這一次？”

　　“是啊，老湯，你看......”

　　“哼。”

　　湯業成卻不買賬，“要我看，贊助的事，就讓老楊和他這高徒一同出馬，相信一定事半功倍！”

　　說完，站起身。

　　“時間不早了，我該上台了。”

　　“這......”

　　慕主任一籌莫展，歎了口氣，朝向楊淮清。

　　“沒有辦法了，贊助的事不能拖，淮清啊，你和你這學生，就試試看吧。”

　　“慕老大......”

　　“哎。”慕主任擺擺手。

　　“我馬上就要退休了，以後你要坐我這把椅子，降服湯業成，也是必經之路啊。”

　　又看向池音音。

　　“小池，到時候，打扮的漂亮點，陪着你楊老師，他這種場合不适應，靠你了。”

　　這......

　　池音音遲疑，卻不敢說不，“是，主任。”

　　…

　　林蕪回來時，看到池音音穿着新買的裙子，“咦，我生日還沒到，你這倒先扮上了？”

　　“哪兒啊？我這是上戰場！”

　　池音音苦笑，“沒時間了，回頭再和你說！”

　　拿起包，出門了。

　　站在路口，池音音給楊淮清打電話：“楊老師，車子不好叫，您要是先到，等等我，好。”

　　挂了電話，池音音焦急不已，要遲到了。

　　不遠處，賓利慕尚緩緩靠近。

　　“二哥。”周碩指了指前面，“音音。”

　　顧西程擡眸掃了一眼，眉頭立時皺起——她穿的......香奈兒當季新款！

　　那天之後，她還真的繼續逛，繼續買了！

　　他并沒有收到消費短信通知，那就是說，她花了野男人的錢！

　　“停車。”

　　周碩依言，把車子停在了池音音身邊。

　　車窗玻璃搖下，露出顧西程英俊而淡漠的臉，“在等車？”

　　“呃，是啊。”

　　池音音捋了捋鬓發，見到他，又想起了那天那個差點成了的吻。

　　“裙子挺漂亮。”

　　顧西程微一颔首，移開視線，吩咐周碩，“阿碩，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