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池音音無奈失笑，“是阿姨。”

　　謝淩雲反應過來，皺了皺眉，“抱歉音音，我去跟她說。”

　　三兩步跨進餐廳，拉住正在忙碌的姜瓷。

　　“媽！”謝淩雲也很無奈，“你怎麼又來了？”

　　難怪一大早的，在家裡沒看見她的人影。

　　“怎麼啦？”姜瓷嗔到，“音音正是需要照顧的時候，我這時候不來，還等什麼時候？”

　　“媽。”

　　謝淩雲一個頭兩個大，“我不是告訴你了，我和音音現在就是朋友......”

　　“可是，你心裡......”

　　“是，我是喜歡她。”謝淩雲坦坦蕩蕩，“但是，我不會破壞她的婚姻。

　　真的喜歡一個人，是希望她開心幸福。我也一樣，我希望音音婚姻美滿，你明白嗎？”

　　姜瓷不服氣，“那你呢？你想過你自己嗎？”

　　“音音開心，我就開心了。”

　　謝淩雲如實道，“音音的選擇，隻能她來做。我能做的，就是在她需要我的時候，給她幫助。”

　　“淩雲......”

　　“媽。”

　　謝淩雲堅定的道，“别逼我，别逼音音。你知道我有多喜歡她。我已經傷害過她，餘生，隻有她好好的，你兒子我，才能好好的。”

　　“......”

　　姜瓷愣住，說不出話來。

　　好半天才歎了口氣，“好，媽知道了。都由着你。”

　　“謝謝媽。”謝淩雲笑了。

　　攔着姜瓷，把她送出了病房。

　　回轉身，朝着池音音攤攤手，“抱歉，我媽又給你添麻煩了。”

　　“不要緊。”池音音笑着搖搖頭，指了指餐廳。“一起吃點吧。”

　　“好啊。”

　　兩人在餐廳裡，相對而坐。

　　池音音：“你今天有安排嗎？”

　　“沒。”謝淩雲搖頭，“我一個養病的，能有什麼安排？”

　　“那，你一會兒陪我去趟城西酒仙橋吧。”

　　城西酒仙橋，音音的母親就葬在那裡。

　　池音音：“我想去看看我媽，我爸過世的事，得去跟她說一聲。”

　　“嗯，好。”

　　天氣放晴，陽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有一陣子，沒來酒仙橋了。

　　池音音買了百合和康乃馨來，她不方便，謝淩雲幫她點了香。

　　“你和阿姨說話，我過去等着。”

　　“好。”

　　墓前，隻剩下池音音。

　　“媽。”

　　她低喃，“城城去了加國了，他适應的很好，以後會有大出息的。我......”

　　她摸了摸肚子。

　　“就快生了。孩子的父親，是顧西程。但是，媽，我要和他離婚了。您教過我，甯為玉碎、不為瓦全，您要是還在，會支持我的，對不對？”

　　回應她的，隻有墓碑上馮子珊微笑的照片。

　　池音音笑了，“我就知道。媽，你放心，我會好好生活――還有，今天來，是想告訴您，爸他......去找您了。”

　　眼眶漸漸紅了。

　　也有些哽咽，“他剛去，怕找不到路，您看着點。他和以前變化不大，身材基本沒變，算是個帥大叔，就是，兩鬓有些花白。”

　　“媽，爸是為了救我......我沒資格勸您原諒他，隻是，您要打他罵他的時候，稍微......稍微輕點，好不好？爸走的時候，很疼、很疼的。”

　　寒風吹來，池音音捂住了眼睛。

　　“媽，我走了，過陣子再來看您。”

　　她轉身，謝淩雲立即上前，扶着她的胳膊慢慢走。

　　因為不是什麼特殊日子，來掃墓的人不太多。取車時，停車場車子也沒幾輛。

　　車子開出，謝淩雲盯着後視鏡，奇道：“後面那輛車，似乎一直在跟着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