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看了眼傅季白。

　　“還是季白孝順，就隻有他早起陪我過來。”

　　“嗯。”林蕪笑笑，沒有合适的話說。

　　低頭一看，傅季白悶不做聲的坐在她身邊，正拿着餐刀給她的面包上抹蛋黃醬。

　　林蕪怔了下，傅季白已經抹好了，遞給她，“給。薄薄一層，沒有抹多。”

　　“......謝謝。”

　　這是她的習慣，他竟然還記得。

　　林蕪接過，心緒有些微妙。

　　她還沒開吃，傅季白已然抻開餐巾，替她在身前鋪好。“剛出爐的可頌酥脆，就是掉渣。”

　　林蕪又是道謝，“謝謝。”

　　“不客氣。”

　　他熟稔的樣子，分明是做慣了。

　　林蕪定定神，他以前......确實沒少做這些，從生活上來說，傅季白絕對稱得上完美紳士。

　　對面，倪慧看在眼裡，止不住的歎息。

　　她這小兒子喲，什麼都好，就是在感情上太死心眼。

　　連饒雪飛那樣背叛他的，他都能記個好幾年，何況林蕪？隻怕，沒個十幾二十年，他是走不出來了。

　　可十幾二十年，和一輩子，又有什麼區别？

　　偏偏又不知道他怎麼想的，喜歡吧，又藏着掖着。

　　她這個做母親的，少不得還得為他做些打算。

　　吃過早餐，出了餐廳。

　　林蕪笑着朝倪慧告别，“傅太太，那我就不打擾了，先走了。”

　　“等等吧。”

　　倪慧拉住她，“季白把車開過來，我們送你回去。”

　　“不用了。”林蕪擺擺手，拒絕了，“我還不想回去，我想去海邊走走。先走啦！”

　　“欸，好。”

　　倪慧隻好作罷，看着她的背影，眼神暗了暗。

　　等到林蕪從海邊逛了一圈回來，居然在酒店門口又遇見了倪慧。

　　“傅太太？您怎麼在這兒？”

　　自然是不可能他們也住在這家酒店，傅家在韶關島是有房産的。

　　“阿蕪。”

　　倪慧上前來，握住她的手，一臉殷切的道，“我是來找你的。”

　　“找我？有什麼事麼？”

　　“找個地方，坐下說。”

　　“那您跟我來。”

　　林蕪點頭，帶着倪慧就近找了家咖啡廳。

　　“傅太太，什麼事啊？”林蕪買來咖啡，一杯放在倪慧面前。

　　倪慧道了聲謝，緊接着歎了口氣，“哎......阿蕪，我知道你這一年，很不容易，但我們季白，也并不好過。”

　　“？”林蕪正低頭喝咖啡，聞言猛然擡起頭，“他怎麼了？”

　　“季白他，不好意思跟你提啊。他之前，那樣辜負你、對不起你......”

　　倪慧連聲歎息，眼底微微潮濕，“你醒來那天，其實，季白是在的。”

　　是麼？林蕪猛然一震，怎麼會？那天，她明明沒有看到他。

　　“他在的。”

　　倪慧鄭重的點點頭，又重申了一遍。

　　“他怎麼會不在呢？他不止那天在，這一年，他都在！你都不記得了，從你病發後，你就隻記得他一個人，凡事都隻要他，連你的父母，都要退到一邊的啊......”

　　倪慧越說越是激動，伸出胳膊，緊握住林蕪的手。

　　“這一年來，他照顧着你的生活，自從你手術昏迷後，他幾乎是每天都會去醫院看你，周末更是住在了醫院......他就像是照顧小孩子一樣，照顧着你的啊。”

　　倪慧一邊說，一邊拿起了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