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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7章 這才應該是夠資格站在他身邊的女人

姝謀 瀟騰 4954 2024-05-18 22:37

  傳消息的侍衛低頭:“屬下不知。”

  “前頭來的消息,隻說剛剛過了亥時沒多久,十三公主便悄悄的出了使臣別院。去了恆王府。

  是從恆王府的側門而入,那道側門早早的有人在候著,見著十三公主,似乎並不驚訝,直接便把人放進去了。

  對方做得很小心,前頭派出了侍女假裝十三公主出門,是底下的人疏忽,忽略了前面那位,才誤打誤撞守到了後頭那位真的。

  十三公主身著恆王府丫鬟服飾,若不是咱們的人一路跟過去,夜色下,盯著恆王府的人也隻會以為隻是恆王府的下人,不會想到是東晉的公主。

  恆王府周圍盯得緊,我們的人不敢貿然進去,但是我們裡面的眼睛傳出消息說,十三公主進了恆王府沒多久,原本在書房跟底下人討論事情的恆王離開了一會兒,回來面帶笑意,甚是喜悅。”

  底下的幕僚們聽到這裡,俱是一驚,忍不住出來說話。

  “東晉?難道說,恆王勾結了東晉?”

  另一人立馬接話:“東晉別的沒有,卻甚是富庶,東晉經商者眾多,不僅周邊番國,還有三個大國,都有生意來往。若是他們合作,恆王不僅能得到錢財,而且還能利用這些經商賺錢鋪消息的路。”

  “恆王倒是好打算。王爺,這件事我們得阻止,無論他們是以何種目的合作,我們都不能再給恆王找幫手。”

  “王爺,你說恆王最近這麼邪門是不是裡頭有東晉的原因?要不然怎麼是剛好這段時間,若不然東晉公主怎麼半夜去了恆王府,而且恆王府還有人替她開門,這種種跡像表明,他們原本就有來往。”

  “還有這位東晉九皇子,聽聞東晉九皇子,非常得東晉皇帝的喜愛,一直看重得跟眼珠子似的。

  今日他進宮面見陛下,說的是:來大周遊歷,最近才偶然得知有使臣來的大周,所以才來京城拜見陛下。

  這話誰信呢?他若是個不受寵的皇子,那肯定什麼都不知道,他作為一個受寵的皇子,若東晉有使臣前來,他必定第一時間便會收到消息,由此可見,這位東晉九皇子在說謊。”

  “是,這位九皇子來了京城,沒有先入宮覲見陛下,而是先去了逸王府,而逸王隨後就把接待使臣的事交給了恆王,若說東晉九皇子不是恆王的說客,沒有幫著恆王,我都不相信……”

  這些事情不說,還想不到一起,但是這樣一說,好像每一樣都能串到一起。

  眾人細思恐極。

  君策聽著大家的分析,臉色更是陰沉。

  那種對事情掌控的無力感,一下子浮上心頭。

  這麼大的事情,他們現在也隻探聽到一點點蛛絲馬跡,他根本不知道他們背後發生了什麼,甚至連他們之間有聯系,他半點都不知道,這種未知的恐懼讓君策陷入恐慌。

  “仔細盯著東晉使臣別院,還有恆王府,若他們再有下次見面,盡力探聽到他們究竟說的什麼內容,本王要知道老四到底幹了什麼?”

  “是。”

  侍衛退下,眾人面面相覷,君策也沒了再討論明日壽辰的心思。

  往日,太後壽辰,他必定是要跟君恆明裡暗裡比較一番的,但現在,對比於眼下發生的,其他都是小事。眼前的大事,是現在的君恆,讓他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感。

  他不能坐以待斃。

  君策掩住心中的焦躁,看向幕僚們:

  “你們都下去吧,明日皇祖母的壽辰禮,一定不能出錯,你們三位留下。”

  其他幕僚明白君策這是要把彭幕僚李幕僚和林老三人留下來商量要事。

  應了一聲“是”,齊齊退了下去。

  屋子裡隻剩下了四人,寬敞的書房,氣氛凝重。

  對這三人,君策沒有藏著掖著:

  “你們覺得,東晉會和老四合作嗎?”

  彭幕僚先開口回答:“這件事不好說。不過恆王似乎並沒有什麼東晉看得上眼的東西。而且來的這位公主,我們之前也查過,在東晉並不受寵,是一個透明的邊緣人物。”

  李幕僚出聲提醒,“那還有九皇子呢,東晉使臣也來了幾日了,我們一直盯著恆王府,但為什麼是今日十三公主去了恆王府?跟東晉九皇子的到來,究竟有沒有關系?”

  林老也開口說到:“若是他們二人真有什麼勾結、合作,必定不會讓外人知道他們的合作內容,我們隻要知道東晉和恆王府有不可告人的聯系,他們的聯系一定是對我們有威脅的。”

  李幕僚:“是,屬下也是如此認為。管他們合作了什麼,對我們來說,對王爺來說,一定不是好事。”

  彭幕僚沒有接話,而是把剛才侍衛說的話,仔仔細細的想了一遍。

  “若真的是東晉和恆王有聯系,照理來說,應該是東晉九皇子去才合情合理,怎麼還讓東晉公主去了呢?還深夜前去,從側門而入,萬一被人發現,東晉公主的名聲可就毀了。”

  李幕僚想了想:“十三公主去見恆王,有沒有可能是恆王騙了十三公主呢,有沒有可能九皇子根本不知道。

  畢竟十三公主少不更事,恆王若有什麼心思,騙騙小姑娘也很有可能,若不然實在說不通,為什麼去的是十三公主。”

  林老面露疑惑,問道,“你是說:和親。”

  李幕僚愣了一下,他還沒想到和親這件事情上,但經過林老這麼一說,好像確實是,他想到什麼,接著林老的話講:

  “王爺,不是沒有這個可能,恆王妃剛剛去世,忠勇侯府又回了老家。皇後倒是張羅著替恆王新選王妃,身份低的皇後看不上,身份高的誰願意這個時候把自家女兒往火坑裡推。

  除非局勢明朗,否則這恆王府的人選怕是很難定下來。對於這件事皇後很是生氣,但是也無可奈何。

  恆王妃的位置懸空,其他也沒有合適的好人選,這個時候恆王如果娶了東晉公主為恆王妃,雖然不至於說得到整個東晉的支持,但是有一個大周的皇帝是自己的女婿,想來東晉皇帝也會很樂意,並且為這個目標提供力所能及的幫助。”

  林老接話:“怪不得上一回使臣宴會上,恆王把西涼和北燕貶得一無是處,明裡暗裡把他們敲打了一番,而且話裡不帶髒字,北燕和西涼就是想反駁也不能,隻能生生的受著。三國使臣,擠兌其中兩國,那麼剩下的那一國,又是扮演了什麼角色?

  原來不僅是做給陛下看的,還是做給東晉看的,想來那就是恆王給東晉的投誠信吧。”

  林老的話拉扯了幾句恆王在使臣宴會上的高光時刻,君策想到那一幕,心中很不是滋味。

  彭幕僚越聽越覺得事情復雜,臉色又凝重了好幾分:“怕是對方早就布了局,這會兒正一步一步的走在局面上。隻是,恆王何時變得如此聰慧?”

  彭幕僚看向君策,一臉擔憂,“王爺,無論如何,這件事對於我們來說是大不利。

  先不說恆王無論是和東晉九皇子合作,還是要和東晉公主和親,就說他們有那麼多的聯系,我們竟然一無所知,這件事就已經足夠說明問題:恆王已經不是當初的恆王了。

  就連他現在表現在我們面前的幸災樂禍得意忘形,我們都不知道他是真的性情如此,還是演戲給我們看,好麻痹我們。王爺,這恆王,越來越可怕了。”

  不得不說,彭幕僚這畏首畏尾的性子,說出這麼危言聳聽的話,在這個時機裡面,還真讓君策有很大的心理壓力。

  若這話是李幕僚說的,君策可能還沒那麼著急,但這話是彭幕僚說的,他不敢掉以輕心。

  “這件事,你們有什麼想法?”

  彭幕僚低下頭,沒有說話,因為這件事事發突然,他根本想不到怎麼做才能萬無一失,才能保全他們這邊的人,才能不出差錯,越是如此,越是小心翼翼,想的也就越多。

  君策看向林老,林老也面露糾結,但到底還是開口了:

  “王爺,屬下以為,這件事我們隻能先觀望。事發突然,我們現在做什麼都怕是不對,隻能先搞清楚他們究竟要做什麼,才好做出應對,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若是貿然出手,怕是結果並不會太好。

  隻是,恆王和東晉公主和親一事,屬下是不贊同的。

  若是像李幕僚說的那樣,這件事東晉並不知道,隻是恆王欺騙了東晉公主,那又另說。我們直接阻止就好了。”

  李幕僚聽到林老最後這一句,想到什麼,立馬接話道:“王爺,其實無論他們做了什麼,咱們都可以用十三公主作為突破口。

  等下次十三公主再去恆王府,咱們直接把這件事曝到明面上來,陛下允許底下人有小動作,但是絕對不會允許有人私底下和外臣來往過多,更何況這個人是皇子。

  到時候,恆王就是有一百張嘴都說不清,陛下有了懷疑,絕對不會同意和親,也能借機敲打東晉,讓東晉不敢動作。

  管他們之間有什麼,咱們先一力破壞再說。”

  李幕僚的話,讓君策抓到了這件事情的重點。既然不知道君恆要做什麼,那就不知道,破壞就好了。

  彭幕僚聽完,想了想,也點點頭。

  若出面的是東晉九皇子,他們絕對不能輕舉妄動。

  這件事他們已經失了先機,隻能最大限度的去了解事情的全貌,再作出應對才是對的。

  但是,出面的是十三公主,性質就不一樣了。到最後他們有許多說辭可以解釋。

  君策:“嗯,就這麼辦,讓底下的人盯緊了,一有動靜,即刻來報。”

  對於這件事,他得到的消息並不多,意識到這一點,讓他心中有些抓狂。

  但面對眼前這三人,他到底維持了表面的平靜,作為上位者,喜怒不形於色才是對的。

  等三人走後,已經是子時了,君策站在書房的窗口,看著天邊掛著模模糊糊的上弦月,想著近日發生的事情,內心一陣煩躁,毫無睡意。

  事情多,壓力大,人就容易胡思亂想,君策喝了一口茶,讓自己冷靜下來。

  他重新坐回案台前,侍衛來換了燭燈,屋子裡亮堂了幾分,但他的心中依然一片陰霾。

  君策翻看著之前傳上來關於東晉的消息。沒有任何和恆王府的交集。

  這隻能說明一件事情:就是君恆已經有能力避開他的耳目,做一些事情。

  雖然早就有這樣的猜測,但是當證據擺到面前,君策還是覺得很難接受。

  他一點一點的查看,不放過一絲一毫的細節,企圖找到蛛絲馬跡。

  過了三更,管家送來了一碗參湯。

  君策看了一眼窗外,上弦月已經不在了,夜色漆黑如墨,他起身動了動胳膊。

  看著桌上冒著熱氣的參湯,心中想著,這時候,若身邊有一個懂政事的紅袖可以替他分憂,那該多好。

  可惜他身邊的女人,都半點沒有這方面的天賦,那些侍妾更是隻知後宅爭風吃醋,兩位側妃倒是大家閨秀,但也隻知琴棋書畫附庸風雅,對政事一竅不通,覺得枯燥晦澀難懂。他偶爾與她們說起這些事,要麼隻是附和他兩句,要麼什麼都不說,也說不出來。

  他腦中出現了一道聲音,在策王府,他和蘇雨瀾的計劃失敗,那個人條理清晰,把陷害她的蘇雨瀾揪出來,罵了個狗皿淋頭。何時該說話,何時該退讓,何時該出頭,都拿捏得剛剛好,倒是一個好苗子,可惜了。

  還有郡主府門前那一遭,神情冷靜,竟沒有被自己的親人牽著走,又半點不怵威脅,對於蘇雨瀾的打壓,毫不留情的反擊回去,幹脆利落,絲毫不拖泥帶水。

  還有上一回,他在街上攔住了她,面對他不卑不亢,半點不給他面子。面對權貴,她沒有卑躬屈膝,也能不折不撓,不卑不亢。

  這才應該是站在他身邊的女人。

  這樣一個人,若是能為他所用,成為他的人,那該多好。

  那必定是他的一大助力。

  君策這時候想到綰寧,全都是她的好處,她冷靜自持,不畏權貴,身份尊貴,貌美傾城,舉手投足都讓人賞心悅目……

  “十二月十二……”

  還有三十三日。

  君策腦中想著,這三十三日,他能否讓她成為自己的人,且心甘情願的為他所用。

  今日,李幕僚說要用大皇子去對付恆王,把策王府抽身出來,讓他們兩方去鬥,而策王府坐收漁利。

  他當時想的是:最好也能讓君逸成為炮灰,消失得無聲無息……

  君策喝了參湯,倚靠在榻上,聽著外頭傳來四更的鑼聲,閉上眼睛眯了一會兒。

  迷迷糊糊中,好像做了一個夢,

  夢裡:全是蘇綰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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