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麼事了，慌慌張張的。”

　　程貴妃很淡定。

　　在宮裡這麼多年，哪樣的大風大浪她沒見過。

　　太監看了謝千歡和蕭夜瀾一眼，似是有些忌諱，猶豫片刻後還是說道：

　　“現在大家都在傳，皇後娘娘就是給明妃下毒的兇手，何公公去問她要解藥，結果她不承認，把皇上激怒了，兩個人正在鳳鳴宮裡鬧得不可開交。”

　　程貴妃和皇後是多年的老對頭，皇後那邊出了事，親信自然第一時間要來告訴她。

　　程貴妃冷笑，“鬧得好呀，最好是能把她打入冷宮，連下毒都能做得這麼手腳不幹淨，沒兩天就被人查出來，這樣的皇後太不中用，留著也是廢物。”

　　說完，她趾高氣揚的走了出去，想必是要去鳳鳴宮看熱鬧，順便給皇後落井下石了。

　　蕭夜瀾擰眉，“本王去查查那個宮女近期和誰來往過，你留在這裡陪母妃。”

　　等他走後，謝千歡隻好獨自來到明妃的床邊，輕聲問道：“母妃現在感覺怎麼樣？”

　　“本宮......還有多少時間......”

　　明妃聲音嘶啞，許是因為毒素上頭，眼球微微有些突出，布滿皿絲，雙眼死死盯著謝千歡，看起來十分可怖。

　　謝千歡早已見過許多滿頭滿臉是皿，肢體殘缺不全的傷病者，她並沒有害怕，反而輕輕握住了明妃的手，安慰她：“母妃的時間多的是，活到一百歲都不成問題。”

　　“不用安慰本宮......若你治不好，就跟本宮說實話......”

　　“能治好的。”

　　雖然，對她來說付出的代價有點大。

　　但她總不能見死不救。

　　明妃看出了謝千歡的猶豫，心慢慢沉了下去，眼神逐漸變得麻木。

　　“本宮有很重要的東西留給瀾兒......你記好，它就藏在禦花園的一口井裡......”

　　她似是想交代遺言，艱難地開口，一字字說道。

　　然而，明妃還沒來得及說清楚詳細方位，視野再次漸漸被黑暗遮蔽，意識遠離，昏迷了過去。

　　謝千歡沒有辦法，唯有留這裡侍疾，等著看蕭夜瀾能不能帶來好消息。

　　一天一夜過去。

　　當謝千歡醒過來的時候，她發現自己竟是不知不覺趴在明妃床邊睡著了，一條毯子順著她的動作落到地面上。

　　不遠處的外間，蕭夜瀾坐在桌邊喝茶。

　　這條毯子......

　　是他給她披上的嗎？

　　謝千歡很懷疑。

　　想想，應該還是椒川院的宮女披的吧。

　　蕭夜瀾不可能對她這麼溫柔細膩。

　　她伸了個懶腰，走到蕭夜瀾面前，問道：“你查得怎麼樣？”

　　蕭夜瀾沉著臉放下茶杯，“無論是雲衣在宮外的家人，還是和她來往密切的太監，已經全部被滅口了。”

　　“真狠啊。”謝千歡微微吃驚，“下手這麼快，看來是鐵了心要嫁禍給皇後娘娘了。”

　　殺人滅口的速度，和蘇瑜兒有得一拼。

　　如此說來，讓蘇瑜兒當一個王爺的側妃，委實是屈才，她要是進宮參加宮鬥，說不定能幹出更大的事業來。

　　蕭夜瀾冷聲道：“滅口的有兩撥人，其中一撥是下毒者，另一撥是程貴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