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喝總是要花用的,留下就是了。”莫夕顔将碎銀子放在櫃台上,有些快要撐不住了,又不想在吳邪面前擺難堪,于是慢慢挪動着開始往外走,“過些時間,我會想辦法把這裡裝修,然後我們找個吉時開業,倒時鋪子可就要麻煩你照應了。”
“是。”吳邪這些天都快閑死了,若是有的忙,他反而會更高興呢。
莫夕顔出來鋪子往南走,想要回難民巷還要再走一段路,莫夕顔實在是走不動了,便扶着路邊的楊樹喘息,此刻真是太難受了,突然眼前一黑,人便倒了下去。
……
再醒來已是第二天,聽到窗外榕樹上麻雀吱吱喳喳的叫,還有陣陣風吹落葉的聲音,睜眼,便見她最熟悉的藍色紗帳,還有榻邊星兒正打瞌睡的身影,這是在自己的房間……
有些暈暈乎乎的腦子裡閃過昨天的景象,昨天她去了城北的,然後她好像是暈倒在路邊了!
想到這裡她頓時一驚,人也跟着徹底的清醒了,她怎麼會在自己的房間?昨天她是暈倒了,就算是被人救了也應該是在别人家,怎麼可能會在自己家?
難道有人知道了她的秘密?見她暈倒街邊便将她送了回來?
她連忙摸向自己的臉,還好,那疤痕面具還在。
可是她記得清楚,昨天出去時,面具是取下來的。
天呐!從昨天到今天,從城北到丞相府,從取下面具到戴上面具,這期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無來由的,心跳突然加快了,一定是她恢複容貌的秘密被人知道了!她有些懊惱的捶了下腦袋,她太大意了,自己的秘密竟然被人發現了,而她竟然不知道對方是何人。
“星兒?”
“嗯……”星兒吓了一跳,“小姐你醒了?你餓不餓?我煮好了粥,你要不要吃些呢?”
“昨天誰送我回來的?”莫夕顔問道。
星兒歪着腦袋,詫異的反問她:“小姐,你怎麼了?昨天你又發熱了,暈了一天,你一直都在房間裡,沒有人來過啊。”
莫夕顔蹙眉,昨天她暈了一天?她沒出去過?她再次摸了摸臉,疤痕的确是在的,難道昨天的一切都是她在做夢?
不,不對,她還親手為吳邪的奶奶施針了的,那麼真實的感覺,怎麼可能是在夢裡?
“我真的一直都在這裡趴着?”莫夕顔再次詢問,“可我記得我趁着你不在,然後偷溜出去了。”
星兒一聽便笑了起來,“小姐,你傷的這麼重,怎麼可能偷溜出去?而且昨天也沒聽門房說你有出去啊,我的好小姐,你一定是做夢了吧?”
“做夢?”莫夕顔重複道,昨天出府的事真的隻是一場夢?她是因為太過擔心城北,或者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白天裡想城北的事想多了,所以就夜裡做夢去了城北?
可是感覺不對啊,越想越是覺得不對啊,那怎麼可能是夢?
啊!真是要瘋了!那到底是夢還是真的發生過?
星兒笑過,伸手探了莫夕顔的溫度,見溫熱正常,這才将心放下,道:“小姐不要多想了,星兒除了熬藥時不能守着小姐,其餘時間都是在這裡的,小姐沒出去過,一定是做夢了的,好了,小姐一定餓壞了吧?我這就去把粥給你端來。”
星兒匆匆出門去廚房端粥,莫夕顔再次挪了挪,想爬起來去密道看看,卻是很費力的,才剛趴起來,正要往密道入口那邊走去,就見一抹白色身影出現在房間内。
莫夕顔吓了一跳,“你屬鬼的?吓死人了,什麼時候進來的?長手了嗎?會敲門嗎?”
她語氣不善,一連丢出幾個問題,願以為軒轅灏會發怒,哪知道他卻輕笑,跟着走近将她扶回榻上趴着,道:“吓到你了?”
“恩,吓到我了,你說,要怎麼賠償我吧?”
“賠償?好,讓本王想想,五千兩,如何?”
莫夕顔趴好,将臉往裡面一轉不願理他,五千兩,土豪!隻是現在她正心煩,搞不明白昨天去城北究竟是真實還是做夢,因此别說他現在是空口白話了,就怕真金白銀的擺在她眼前,她也是沒了心思的。
“太少了?那一萬兩如何?兩萬?”
看她不吭聲,軒轅灏挑眉,她應該是急用銀子裝修的,為何他都開口出到兩萬了,她卻毫無反應呢?他琢磨着,城北的鋪子用兩萬兩來裝修,絕對是綽綽有餘的,她不會是不知道行情,想趁機坑他一把吧?
“顔兒?”他喊。
“顔兒?”他又喊,順便伸手在她背上敲了敲,當然,沒敢太用力的,“可是傷口又疼了?”
莫夕顔蹙眉,也不知怎麼的就嘀咕了一句:“你管我做什麼?不是和第一美人在一起的嗎?”
這話剛一出口,莫夕顔就後悔了的,更是懊惱的咬着唇,幹脆就再也不說話了。
軒轅灏呵呵的笑,看着趴在那裡鬧别扭的她,覺得好笑不已,她這是在吃醋嗎?可是這醋吃的實在是有意思,他這幾天忙的很,那裡有功夫去陪那什麼莫如雪?
“也對,多謝顔兒提醒,你若不提起她,本王倒是忘了她還在戲園子等着呢!”
莫夕顔瞪着眼睛,實在不想開口的,心裡卻是難受的很,于是磨牙,說道:“給我一支煙,我要浪迹天涯!”
軒轅灏先是一愣,給她一支煙,煙不是論股的嗎?一股煙才對吧?
而後突然明白,她說的煙,是吃醋他和莫如雪在一起吧?接着捧腹大笑,完全的沒了他往日的溫潤儒雅的形象,此刻倒是像痞子一樣,笑的毫無形象可言,莫夕顔看的心煩,呲着牙吼他:“笑鬼呢?”
良久,他才止住笑,整理衣衫,仿佛剛才那沒了形象的根本就不是他一般,很認真的回她道:“本王不能給你一股煙,因為那煙原本也就不是本王的,不過你若是想要浪迹天涯,本王倒是可以陪你去。”
噗!她說的‘煙’,是香煙的煙,他卻是理解成了莫如雪,難怪他會笑成二貨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