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徳昭的病好的很快,幾天就沒事了。但是心病卻越來越重!看着這個冷清的宮苑,趙徳昭都覺得很壓抑,恨不得化身飛鳥,飛出這個牢籠。
在這幾天裡,趙徳昭忽然想到自己應該是個接盤俠啊。自己現在應該有一位夫人,兩個或者三個孩子。可是自己為什麼過的如此寂寞。連便宜老婆都不來看自己?
帶着這個疑問,喊來文秀,問道:“文秀姐,為何陳氏不來看我?就連我那幾個孩兒也不來看我?”
“這個···”文秀支支吾吾說道:“殿下不記得了麼?”
“病了一場,頭腦雖然聰慧些,然許多往事都記得似是而非!”趙徳昭發揮演技,一臉苦情,道:“說來慚愧,我連我現在幾個孩子都不知道,隻記得我那二子,被父親接進宮去,承歡膝前,其餘的大抵都忘記了!”
文秀雙眸有些泛紅,柔聲安慰道:“殿下吉人天相,自由神仙護佑,忘記些許不開心之往事,豈不是極好的?”
趙徳昭搖搖頭說道:“一啄一飲,自有天數。事出有因,必然結果。不知前因,果報至身前而不知,豈不是死得冤枉!”
最終文秀沒有隐瞞,趙徳昭才知道自己原來有多混賬,大兒子雖然算在陳氏身上,卻是陳氏的婢女所生。那陳氏是自己父親逼着才同的房,生了老二,自生了老二以後,陳氏就再也沒有找過趙徳昭。自己帶着大兒子在一個偏院生活,不問世事。
趙徳昭記得前身5個兒子,就一個是陳氏所生。其餘的都不知其母。難道都是婢女所生?看來前身具有女仆偏好?
趙徳昭想不通,即使有女仆偏好,為什麼文秀還是完璧之身?難道太熟了,不好下手?
反正前世留給自己一個爛的不能再爛的攤子。趙徳昭郁悶的要命,還無處可以訴說。
盡管再郁悶,趙徳昭每天還是要認認真真的鍛煉身體。身體是革命的本錢。經過幾天的鍛煉,已經過了開始鍛煉的疲憊期,感覺身體比前段時間舒服了許多。
這天,天氣不錯,晴空萬裡。趙徳昭在庭院裡繼續着健身大業。忽然下人來報,說京兆尹來訪,想了想知道是自己的三叔,也是個寶氣的人,算得上纨绔,心不壞,但是在便宜老爹的事情上,虧了心。估計是受腹黑二叔所騙。不然也不會有染指皇位的想法。結果被腹黑二叔玩死了!
趙徳昭急忙前往大門相迎,這時,就聽一聲長笑,一個長身玉立的大帥哥,正迎面而來,趙徳昭急忙躬身行禮,問三叔好。
趙光美潇灑擺手道:“日新,你莫要學你二叔,要像你三叔這般灑脫,像你這麼大時,你二叔也是飛揚跋扈,仗着大哥的疼愛,誰都不放在眼裡。現在看似老成了,其實隻是虛僞罷了。倒是你,終日裡都是個悶嘴葫蘆的性子,一點也不爽利。聽大哥說最近性子有些放開了,怎麼今日一見,還是以往那般?”
趙徳昭起身,笑道:“三叔教訓的是,小侄以往是矯情了。以後便不會了。隻是這禮不可廢,見長輩終歸是要行禮問安的!否則,若是讓别人知道了,豈不是要說父皇管教無方?”
趙光美笑道:“我不和你争辯,你與二哥總能找到理由,今天我來找你,是為了前往菱香樓的,那江南的美女不少都被菱香樓買了去,走走走,随我前去看看!”
趙徳昭有些哭笑不得,這叔叔帶着侄子去嫖妓,算哪門子事!原本不打算去,但是架不住趙光美的生拉硬拽。隻好随着趙光美去了。
趙光義正在王府内與賈琰對坐,趙光義眯着眼睛看着賈琰,輕言慢語的問道:“城裡的事情都安排好了?”
賈琰是個很潇灑很有能力的人,不然趙光義不可能如此信重。賈琰的能力就是可以把很多複雜而又零散的事情,處理的井井有條,分毫不亂。
見趙光義問自己,賈琰不由覺得好笑,自己的這位上司就是有些多疑,當然,不是親近的人根本是看不出這點的。就是因為這點賈琰對自己的命運多了一些隐憂。
“早就布置好了,王爺不必多慮!還是安心考慮下面的事情為好!”賈琰拱手答道。
“嗯!”趙光義颔首,說道:“下面的事情不好辦呢?趙普是我扳倒的,但是兔死狐悲,下一個就是我了吧!我的皇帝哥哥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盤。這些年我勤勤懇懇、任勞任怨,怎能落得個鳥盡弓藏的下場?!嘿嘿,我的好哥哥啊!我終究不是那個終日死讀書的二郎了!”
說了這麼多,賈琰神情淡漠,若是5年前,自己怕是要吓死了,可是現在自己已經免疫了。這位趙二爺在自己面前可是從來不隐藏自己的本性的。若不是自己有一大家子人要養活,自己早就逃之夭夭了,悔不當初啊!
“南唐已滅,是不是該兵發北漢了?”賈琰輕聲建言。
“胡鬧!”趙光義訓斥道:“南唐被滅,官家的威名已經如日中天,若是這北漢再次被···”
趙光義說着說着,聲音漸息,忽然一拍巴掌,大喜,指着賈琰道:“此計甚妙!此計甚妙啊!不過還要好生思慮一番,季華!你真是孤的子房啊!”
賈琰笑笑,沒有說話,心中卻悲涼無比,看來自己是難的善終了!
走在一千多年前的開封府的街道上,趙徳昭沒有像别的穿越前輩一樣,感動的熱淚盈眶,或者抓一把泥土,放在兇前,在心裡高喊一聲我的大宋!我的汴梁!
說實話,盡管這座城市承平了幾十年,但是對于前世見慣了高樓大廈,或者小橋流水的趙徳昭來說,還是太狹小與貧寒了。這時的大宋還沒有撲面而來的富貴氣息。
菱香樓在外城,一個很大的院落群,收拾的倒也幹淨,隻是現在還是中午,院落群裡靜悄悄的,沒有什麼人出沒,與千年以後差不多,這裡都是燈火闌珊的時候,才是最繁華熱鬧的時候。
倒也不是趙光美不懂,而是這個便宜三叔雖然纨绔些,但也不是傻子。避開人多時而來,能省得很多議論,免得被自己便宜老子責罵。
看樣子,自己的便宜三叔是這些場所的熟客,熟門熟路,都不用招呼。趙徳昭不由暗暗發笑,就這麼一個主,竟然被二叔忽悠了,什麼百年以後傳位給三弟,都是緩兵之計,隻是這便宜二叔,可以說是個撩騷高手,總能找到你的癢癢點,用各種你需要的理由來聊騷你!
走進一間小院,正房三間外帶東西廂房,趙光美這才高聲喊道:“媚娘!相好的來了!還不快快出來迎接!”
看着三叔如此粗魯的言語,趙徳昭不由笑了出來,趙廷美白了趙徳昭一眼說道:“小屁孩懂得什麼?這便是府裡永遠也得不到的樂趣!”
角色扮演?趙徳昭在心裡腹诽,就憑你的那點花花腸子,能比得過我這種經過倉老師等多的數不清的大師的視屏教學?兄弟分分鐘都能完爆的你跪在地上唱征服!
這麼說好像差輩了,而且還大逆不道吧!還好,理學還不知道藏在哪裡呢!
正在趙徳昭胡思亂想的時候,從正房出來一位打着哈欠的美女,趙徳昭看了,也就那麼回事吧!畢竟和後世那些夜店裡的莺莺燕燕的相比,還是有差距的。
那美女看見趙光美,忍不住白了一眼,說道:“你個遭瘟的,怎麼現在才來,不怕奴奴偷人養漢?”
聽見兩人這樣的對話,趙徳昭對自己的這位便宜三叔也是醉了。看來這位三叔的口味還是很重的。
趙光美聽了美女的話後,也不生氣,笑嘻嘻的走上前去,伸手摟住美女,笑着說道:“莫要說笑了,這位是我的一個晚輩,你叫他日新好了!日新,這位是翠翠姑娘!”
趙徳昭笑了笑,沒有出聲。這樣的美女還是挑不起趙徳昭什麼興趣的,隻是矜持的點點頭。
“呦~”美女誇張的一拍手,說道:“看小官人似乎拘謹的很,是不是還是個雛兒呢?”然後輕偎趙廷美身前,嬌滴滴的說道:“官人,不如讓奴家教教他如何!”
趙廷美笑着說道:“他要是願意,我倒是無妨的,怕是你不中他的意啊!”
“哼!”翠翠翻了個白眼,說道:“怕是還沒有能翻出奴奴手掌心的男人呢!”
聽見他們的調笑,趙徳昭倒是很放松的,雖然說話的方式和前世夜場女子有些不同,但是表達的意思卻是相近的。這也讓趙徳昭感到有些親切。
趙廷美伸手在翠翠的屁股上拍了一下,說道:“你還是快去準備些酒菜,最好有上好的脍鯉,再叫幾個南唐送來的姑娘,我這個晚輩,可是喜歡會詩文的!”
翠翠白了一眼趙徳昭,碎碎念道:“這會詩文的有什麼好?那事的時候,念詩麼?哎呀!我怎麼沒想到啊,待會我也要學幾句···”
看見翠翠走遠,使喚丫頭趕緊請趙廷美、趙徳昭正房東廂就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