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祁雲突如其來的吻和那句“傻樣”的評價,顧六小姐決定,從現在開始,不理他,一定要懲罰他一段時間才行。
顧甯是這麼想的,自然也這麼做了。
隻是人還未走到門口,就被祁雲一把抓住,“去找知州做什麼,我們自己讨論就好。”
顧甯還未說出拒絕的話,就被祁雲拉到了書桌邊。
妖孽攤開一張地圖,顧甯打眼望去,正正便是這荊州的地圖。
某隻妖孽一隻手桎梏着顧甯的行動,另一隻手指了指桌子上的地圖,“這是荊州。”
“荊州版圖在雲國算是極大的,荊州的地理位置不錯,通商雖不算最盛,但也算極不錯的了,這也是那些馬賊會侵襲這裡的原因。”
“自然,也因為,這裡民風淳樸,兵力也不是最強盛的。”祁雲圈着顧甯的腰,下巴貼着她的腦袋,一邊将荊州的地理條件,以及其所有的優勢弱勢說了出來。
妖孽一正經起來,顧甯便也沒有再跟他鬧了,而是認真的聽着祁雲的話。
荊州的優勢,便集中在地方大,山高嶙峋,山林多,容易制造陷阱。
而荊州的弱勢,便在于它的兵力不夠強盛,并沒有在邊境州的兵那麼精良,且兵力也不夠多。
顧甯摸着下巴,細細琢磨着這些信息,好整理出對自己有利的條件。
首先,天時地利人和這三點,目前就隻占了地利這一點。
至于天時,顧甯轉頭仰望了一下萬裡晴空的天,默默再次低下了頭,天時他們是指望不上了。
而人和,也沒得想。
也就是說,他們現在,面對馬賊來襲,隻占一個優勢,想要勝,很難。
祁雲看了一眼沉思的顧甯,蓦地笑了笑,低頭輕聲道:“不用擔心,我有辦法。”
顧甯眼前一亮,猛地擡起頭來,差點撞到祁雲的下巴,“什麼辦法?”
“這天時地利人和,雖然我們隻占了地利,但我們可以想辦法,将天時也占據到手,到時候,便可以以少勝多,以弱勝強。”祁雲勾了勾唇角,貼近顧甯的耳邊,說道。
顧甯沒有注意到祁雲的動作,一心全都放在了祁雲的話上。
祁雲的意思是,想辦法将天時也占據到手……tqR1
但,這天時最是捉摸不透的,祁雲他,有什麼辦法将天時也占據到手呢?
妖孽看了一眼雙眼發亮看着自己的顧甯,心中愉悅,連聲音都輕快了幾分,“空氣中有一股濕潤的泥土氣息,過不了多久,估計就會下雨了,下雨後,這天時便被我們掌握了。”
“诶?”顧甯轉頭看向窗外,深呼吸了一口氣,随即嘀咕道:“我怎麼沒有聞到。”
顧甯難道發傻的模樣引得妖孽笑不可支,待看到顧甯眼中的惱意後,方才嚴肅起來。
“你聞不到也很正常,我也是鑽研了很多年才能分辨。”祁雲拍了拍顧甯的肩,轉而看向桌子上的地圖,眼眸變得幽深,一張妖孽般的容顔上也現了一絲凝重。
雖然他們可以利用天時地利,但他們的兵力,卻是遠遠比不上那些馬賊的。
馬賊常年征戰,燒殺擄掠,比起駐紮在荊州“養尊處優”的州兵來說,要彪悍許多。
所以他們隻有用上别的優勢以及方法來守住荊州,并讓那些馬賊投鼠忌器,不敢再來。
顧甯若有所思的望了一眼祁雲,沒有再去嘗試着聞空氣中的氣味。
她的六覺本就比常人靈敏,而現在,妖孽竟然比她還要厲害,她還能說什麼,跟他比,這不是妥妥的找虐麼?
想到這裡,顧六小姐自覺的低下頭,看向地圖,默默地找着可以制造陷阱的地方。
荊州旁邊山多,馬賊想要侵占荊州,便隻能從主道上來。
若是他們想要走山路,卻是不太可能。
畢竟這山路,是極為陡峭的,等他們繞到這邊,便也已經耗費了足夠的力氣了。
且那些山林也不算極為隐秘,等他們繞出來,也不能做到偷襲的作用。
顧甯還在思索着,祁雲便已經先劃了幾個隐秘點出來,“這幾處灌木叢茂密,防不勝防,下雨後便更危險,用作陷阱,最佳。”
看着祁雲修長白皙的手掌在地圖上劃拉着,微微失了神。
她從來都沒有發現,原來祁雲竟然如此足智多謀,這種對敵作戰之法,僅是眨眼之間便可制定出來……
難道他是天生的作戰将軍,傳說中的戰神?
祁雲是不是戰神顧甯目前還未可知,她現下已經被祁雲給晃回神了,“怎麼了?”
“唔,沒什麼,就是覺得,你選的這些地方都很好。”顧甯抿了抿嘴,笑道。
妖孽笑得很是得意,“那是自然,我親自出馬,豈有不好之理?”
顧甯看了一眼身旁自戀得沒了邊的男人,不由自主的翻了個白眼,原來長得帥的人都這麼自戀啊,她還真真是現在才發現這一點:言卿羽不也如此麼。
顧六小姐在祁雲勾選出那幾個地方後,就立即拿着地圖走出去,找知州大人去了。
至于房間裡那隻自戀無比的妖孽,在看到顧甯往外走時,立馬就屁颠屁颠的跟了上去。
唔,他得跟緊他家甯兒,至于腰上的小傷,那算什麼……
知州大人在看到顧甯手中的地圖後,深思熟慮了片刻,瞅了一眼周身氣壓愈來愈烈的雷三公子,毫不猶豫的同意的顧甯的方案。
不同意也不行啊,沒看雷三公子已經生氣了麼?
吩咐了手下人後,知州大人在祁雲那“意味深長”的眼神中,眼淚裟裟的含着兩眼淚“滾”了出去,他可不想做史上第一個因為當了電燈泡而死的知州大人。
顧甯看着知州大人忙不疊出去的背影,雙眼望天,有些擔憂的說道:“祁雲,馬賊最多還有半日就到達荊州境外了,陷阱我們倒是能提前弄好,但這雨……”
“放心吧,會及時的。”祁雲嘴角一勾,随即懶懶地回答了顧甯的話。
轉過頭,顧甯看向祁雲那自信無比的妖孽臉,有些不解他的自信何來,但也沒有反駁。
目前,她隻能信他,更何況,她也隻有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