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聞此言時,肖逸璇打的還是叫自己幾個老婆開始習武的念頭,隻不過這念頭剛一生出,他便已在心中自行否定掉了。
畢竟雖然他是個門外漢,卻也是心裡清楚,武道一途,沒有個十年八年苦工功,都是難見成效的,叫自己的老婆們習武?等修煉到穆菁菁這個程度再圓房?那等自己破了處了,估計老三的曾孫子都可以打醬油了!
再者說,像他這種立志成為絕世高手,漫天飛來飛去的家夥,更是不敢半途而廢,要想練成這潛龍決,就算有再多資源輔助,少說也得有個五六年才得小成,這樣一來,他此間若是想要解決生理需求,必定隻得像着穆菁菁所說,另外找個符合條件的女子了。
隻不過,内功功力不下于穆菁菁的女子。。。這個條件,說起來輕松,但實際上尋找起來,卻是難于登天的。
原因無它,在如今這個年代,那些長得好些的女子,不是大家閨秀,就是青樓女子,好不容易民間有幾個相貌不錯的,也都被父母送去大戶人家做小妾去了,憑着她們的美貌在這塵世當中,總能尋到自己的立足之處,而那些能去習武的,卻無一不是粗枝大葉、歪瓜裂棗之輩---母後的慈甯宮中就有一隊女子衛隊,為大越建國之初所立,專門負責保護皇後和各宮嫔妃的内宅安全,稱作紅袖軍,上至将軍,下至走卒,全數均為女子組成,滿打滿算足有五百号人,其中武功比穆菁菁高的,居肖逸璇所知,也有個那麼十來号人,隻不過那幾位的相貌,卻是比爺們還爺們,一嗓子喝出來,足以震破他大門前的蓄水缸兒,就差添一抹胡子,便能上台扮猛張飛去了,試問,此等英雄人物,叫肖逸璇如何下的去手?
想着想着,肖逸璇隻覺生無所戀,隻不過在這當頭,他的目光卻忽地落在了眼前低眉順眼的穆菁菁身上,心想自打遴選之日以來,他還沒見過這位如此羞怯的模樣呢,察覺此變,又聯想起其之前所講,心下當即明了,原來這丫頭是在暗示于我!
他不是木頭,男女情事,向來都猜得通透,當下便在心中泛起了嘀咕,若是穆菁菁說完這話扭頭走了還好,隻是此刻她無故停留,還擺出一副仍君采摘的模樣,明擺了就是在勾引自己,卻就叫他不得不思量一番,這‘不得破身’的條件究竟是否屬實了。
畢竟往大裡說,除了那些朝中一品重臣家的女兒,這大越朝中,天下之間,估計一百個女人裡面就有一百零一個女的想倒貼着嫁給自己---多出來的那個,可能還是丈母娘呢。
“殿下。。。”
要說這穆菁菁也算得上是個善于察言觀色之輩,眼見肖逸璇久久不語,眉頭微蹙,當即便清楚對方可能堪破了自己的意思,當即便肅容說道:“殿下若是沒其他事情,臣這便告退了。”
“去吧,明日夜裡再來。”
聞言,肖逸璇不露聲色地點頭應道,接着便看着穆菁菁起身出去,然後在殿内渡步兩圈,終是斷了打破沙鍋問到底的念頭。
---罷了,甯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要處着就先處着吧,反正前世裡也吃了二十多年狗糧了,才不在乎這幾年時間!
這麼想着,他便翻身上了床,默默練起了潛龍決,今日裡他的乾坤勁是練不成了,隻有明日吩咐内務府的人将所需草藥備齊才好再行修煉。
一夜無話。
翌日,肖逸璇在渾身酸痛中醒來,叫來紅月清秋兩位小宮女服侍他洗漱更衣,到了最後也不見古兒别速的影子,想必那妮子都憋在房子吃幹醋去了。
對此,肖逸璇是不怎麼在意的,反正往後的時日還多,拾掇那丫頭片子的機會還多着呢,那丫頭脾性大,難馴服,還需慢慢調教着才是,切不可操之過急了。
剛由寝宮出來,肖逸璇便看到,五位側妃已是齊齊立在院子裡了,今日裡帶頭的是蕭燕怡,這幾個妮子,果然是實行輪流制的。
肖逸璇輕輕一笑,走上前去與她們打過招呼,然後便吩咐宮人準備早膳去了,隻不過那領命而去的太監還沒走遠,就見劉文貴由院外一路小跑着趕了過來,急急忙在肖逸璇身前跪下道:“啟禀殿下,皇上在乾清宮召見!”
“乾清宮?”
聞言,肖逸璇微微一愣,乾清宮,正是皇帝上朝的地方,按理來說,如無特殊情況,太子和一衆皇子們都是去不得的,以前就算皇帝召見他們這些皇子,也都是在禦書房、養心殿、或是禦花園之類的地方居多,這次卻在乾清宮召見,還挑在上朝的時候?這就有點出乎他的意料了。
想到這裡,肖逸璇緊接着又出言問道:“現在是什麼時辰?”
好似是心知肖逸璇心中疑問,劉文貴主動說道:“回殿下,現在卯時剛過,乾清宮裡正上朝着呢!奴才聽來傳旨的公公說,好像是外國使臣們到了,其他幾位皇子也被傳召了去!”
“難怪!”
聞言,肖逸璇這才恍然,沒想到自己這晃晃悠悠地,眨眼間便混去了大半月日子,當下應了一聲,再跟蕭燕怡她們囑咐一句,便又轉身回去換衣服去了---他現在穿的這身,可不适合在乾清宮那種地方露面。
急急将衣服換過,肖逸璇便随着前來傳旨的公公直奔乾清宮,說實話,在他的記憶當中,打從自己成年以來,便再沒有在上朝時間來這乾清宮裡了,穿過保和殿,剛一踏進乾清門的大門,他就見到紅衣銀甲的禦林軍們聲勢浩大地分立在廣場兩側,人數雖有千人之多,卻是沒有發出一丁點兒的雜聲,隻有他們身後的披風獵獵響着,訴說着他們的強大威武。
順着盤龍大道一路向前,來到乾清宮那長長的白玉階下,又見身着暗黃勁裝的大内侍衛排成兩排,這些大内侍衛的打扮裝束雖不如禦林軍們的威武,卻是顯得更加沉穩霸氣,一個個都壯得猶如公牛,眼見肖逸璇拾階上來,便都恭敬行禮---照大越例,禦林軍所屬軍中,執勤時不必向任何人行禮,而大内侍衛們則等于是皇帝家的私人衛隊,不論什麼場合,都是要對皇家人行禮的。
撇去外頭的威風陣仗不談,肖逸璇一進大殿,便受到了無數雙眼睛的矚目,隻見這裡頭的百官分成文武兩邊,各分九排,無論文武,手中均都持着一塊朝笏,再往上看,百官前方,寥寥八九号衣着各異的人影正在那裡恭敬立着,其中赫然有肖逸廉等一衆皇子的身影,那前者想必便是外國使臣了。
皇帝肖天靖高高坐在龍椅上,面前依舊拉着那厚厚的紫色紗簾,好像正在與前方的使臣對話,眼見肖逸璇進來,不由地話聲一停,緊接着提高了聲音道:“朕的太子來了!逸璇啊,你且過來,見見這幾國大使。”
“兒臣尊旨。”
說着,肖逸璇便緩緩步上前去,緊接着就看清了自己幾個兄弟身邊立着的四道人影,這五人之中,除了一個看起來較為年長以外,其餘均為與他年歲無差的少年。
再看距離他最近那一少年,其身着素色寬厚長袍,袍擺直逼腳踝,相貌清秀,皮膚白皙,本稱得上是一個偏偏美少年,卻無奈被一個大方臉毀了半截,一看便是高麗使臣,大概還是個王子之類的角色。
而在這高麗王子身邊的那位,相貌平平,無甚特别,衣着也與大越中人無異,如果偏要說出些不同,那便是他的衣着實在是太過華麗了一些,隻見其腦後一塊瑪瑙發簪,其間鑲嵌珊瑚翡翠,腰間束着一抹鑲滿寶石玉墜的奢華腰帶,配在一起耀眼不已,十足一副暴發戶模樣。
再往後看,便是那唯一的中年人了,矮個兒,長臉,法令紋特别突出,一雙小眼睛裡黑珠子亂竄,賊光四溢,詭異的光頭丸子簪,黑色的和服,家徽,人字拖,偶然間将牙齒露出來些,居然還是黑色的,一看便知是東瀛代表。
最後那人,則是一個面容稚氣的小個子少年,他的衣着,既像他大越的服飾,又帶着幾分東瀛特點,倒是十分地古怪。
快速将這幾人打量完畢,肖逸璇輕笑着和他們拱了拱手,算是打了招呼,而後者等人也是急忙笑臉相迎着,畢竟現下他們這些國家都算得上是大越屬國,對于他們未來的主子,自然是要客氣些的。
“逸璇啊,聽我與你介紹一番,在你身前這個,就是高麗王子,李志孝,過去那個,是大理世子段承軒,小個子的,是琉球王子譚即克,最後那個長黑牙的,是東瀛的外交大臣田中。。。你叫田中什麼來着?”
這邊招呼正打着,那邊廂的皇帝便出言向肖逸璇介紹起來了,出口便是這個那個的,全然沒有半點的尊敬,待他問到那東瀛大使的時候,還把人名字給忘了。
隻不過雖然如此,這些人中卻還是沒有一個膽敢表露絲毫不滿,那東瀛大使更是操着他那口生硬的漢語恭敬回道:“回禀皇帝陛下!小使名叫田中四郎,名字繞口,真是太麻煩陛下了!”
“恩,是挺繞口的。”
聞言,皇帝也是一樂,随口道:“也不知你們東瀛人搞的是什麼東西,這個叫田中,那個叫井上,居然還有叫上杉的,愣是沒有個叫床上的!看來你國人的趣味,當真還是奇特的很呐!”
皇帝口中的揶揄之意說得明顯,這滿朝的文武大臣也是不給面子,前者話音剛落,就聽衆臣們一陣轟然大笑,肖逸璇和一旁的衆皇子們、包括其餘幾國使臣在内也都是樂得不行,要說這皇帝肖天靖近年來雖然癡迷修仙,但立國之初的那份霸氣卻還是尚存着的,對于這些屬國的态度,從來就沒有往好裡去過,尤其是東瀛一地,一直就是威逼加恐吓,連利誘都沒有過。
另一邊,那田中四郎的耐性也是足夠驚人,聽着滿朝的嘲笑之聲,他居然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出言讨好:“是是是,其實我們東瀛人對那方面的興趣,是比較特殊一些。。。”
此言一出,殿中的笑聲便更響亮了,隻不過對方這一句話,卻也是叫少數一些人将其高看了幾分,心想這人不僅喜怒不形于色,且可以忍辱負重到這種程度,倒也着實算是個人物了。
等到笑聲漸落,就聽皇帝繼續問道:“好一個田中四郎!朕且問你,為何别國都是派自家王子前來,你們東瀛卻隻派了你這個下臣過來?難道是幾年不打仗,你們的天皇便開始看不起我大越朝了?”
說着,皇帝的語氣明顯變硬,那田中四郎聞言急忙匍匐在地,恭敬道:“小使不敢!我們的天皇,也決計沒有這個意思,隻不過我家唯一一個成年的皇子在一場戰亂之中不幸死去了,餘下的皇子之中,年齡最大的也才不過十歲,實在難當使臣大任,天皇無奈,這才将小使遣了來,同時将今年的朝貢翻倍奉上,以示我東瀛慚愧。。。”
這田中四郎說得得體,字裡行間隻是将自家皇子之死輕輕帶過,着重講的卻是對于大越的‘愧疚’,倒是不好叫人再次發難了,皇帝無語,隻得佯作将其安慰幾句,接着便又将話鋒轉向了自己的大臣。
“梁安祿何在?”
“臣在。”
聽聞皇帝召喚,禮部尚書梁安祿急忙站了出來應道。
“本次朝貢,一共蒙古、高麗、琉球、大理、東瀛五國,現在四國使臣都已到了,那蒙古來人卻為何遲遲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