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穆菁菁猛地出現,那蒙古漢子此時也無暇将其看輕,立時間便将其當作了救命稻草,十分乖巧地躲在了前者的身後,說時遲那時快,正在此時,那兩頭白虎也是終于動了!
“吼!”
一聲爆吼之後,當中一頭白虎便淩空竄了起來,蒲扇般的大爪子狠狠朝着穆菁菁的頭上拍去,那看似肉囔囔的抓掌之間,凸出的幾道利爪甚至在半空中帶出了一抹寒光,揮舞間獵獵作響,那陣勢甚是驚人!
“哎!”
另一邊,就連一名肖逸泉手下的侍衛都不禁為穆菁菁歎息了一聲,在他們看來,這火辣美女絕對便是要躺屍在那虎爪之下了。
隻不過,事情接下來的發展,卻是大大出乎了他們的意料!
穆菁菁巍然不動地看着白虎揮來的一爪,神态極其淡定,竟是一動不動,正當衆人還以為她此時已被吓傻的時候,她卻在那虎掌拍在自己頭頂的錢一瞬間微微側了側身子,那虎掌便幾乎是貼着她的側臉擦了過去!
“喝!”
緊接着,就見穆菁菁猛然揮動了手中軟劍,那劍刃如同一隻靈蛇,一個呼吸之間便連點過了白虎的整支前腿,那劍刃在她的内力灌注之下,居然是輕而易舉地便刺破了白虎那堪比鐵甲的厚皮,殷紅的鮮皿噴濺而出,污了它本身光潔銀亮的身子,更是将此處一片地面都染成了皿色。
“吼!!!”
白虎突遭此襲,自是吃痛不已,當即再是怒吼一聲,緊接着竟是直接将虎頭一勾,橫撞了過來!
穆菁菁見狀急忙閃避,隻是還不等她身形發動,那另外一頭白虎的攻勢卻也已經到來,用一張皿盆大口擋在她的退路之上,原來這兩頭白虎,居然還懂得合攻之道!
避無可避之下,穆菁菁急忙雙腳使力,整個人拔地而起,險之又險地避過了這輪攻勢,隻不過即便如此,随着後來那頭白虎合嘴時‘咔’地一聲,她的衣角還是被撕去了一大片,看得周圍衆人一陣驚呼!
而這一遭,也是将穆菁菁驚出了一身的冷汗,其實過去她在林天明麾下修煉的時候,也曾與類似的猛獸對撼過,而且還是一項非常平常的訓練項目,鬥獸的經驗可謂豐富得很,她對于這些猛獸的定義,多便是力大遲緩、智商堪憂,相比那些真正的武功高手們,還真不能對她造成什麼太大的威脅。
隻不過,此時她面前的這兩頭白虎,卻好似沒有那麼簡單!
由于穆菁菁的拔地而起,那前頭的白虎便不由自主地撞在了自己同伴的身上,為免受創,後者先是以同樣的姿勢橫撞着卸去了相互間的力道,接着竟是迅速弓下了身子,叫同伴踏在自己背上,接着猛然一躍!
這白虎本就可用龐然大物來形容,身長足達四米,這全力一躍外加有同伴踮腳之下,竟是輕而易舉地便追上了半空中的穆菁菁!那穆菁菁的輕功何其高明?隻這一躍,便足有七八米高,這回被猛然追上,卻是叫她好生淬不及防了一把,眼看着那白虎的利齒出現在自己肩旁,自是心下大駭,當下手中也再不敢留力,沖着那白虎的左側眼球就是一劍!
“吼!”
下一刻,随着一聲爆吼響起,穆菁菁卻感覺手中劍刃一頓,仿佛是刺到了一張鎖網一樣,并沒有料想之中的手感傳來,定睛看去,卻是那白虎在劍尖即将刺入其眼球的前一刻将眼睛閉了上!它那看似薄薄的眼皮實際上卻是十分堅厚,受了穆菁菁這全力一刺,竟是将眼球保護得完好無損!
“呼---”
緊接着,沒等穆菁菁來得及驚歎這畜生反映之快,對方便已是一掌攔腰拍來,穆菁菁見狀趕忙急轉身形,硬生生将身子橫了過去,接着雙腳對準那飛來的虎掌就是一踏,借着對方的力道,猶如一顆炮彈般直飛而下,在她的落點處,另一頭白虎已然是在那裡等着,一雙淡金色的碩大獸瞳死死盯着越來越近的穆菁菁,正等着她落下之後,狠狠地上前咬上她的腦袋!
見狀,穆菁菁當即便擲出了手中軟劍,接着雙腳從那軟劍劍柄上一踏,以一種不可思議的姿勢生生再度将自己的身子拔了起來,那軟劍直刺入下方白虎脊背,而她也是順勢飛到依舊處在半空當中還未來得及落下的那頭白虎身前,狠狠在其軟肚上印了一掌!
“吼!!”
這下子,兩頭白虎口中的爆吼終于是變成了慘嚎,當先那頭白虎狠狠摔落在地,發出一聲沉悶的巨響,而地上那頭白虎因為背上的軟件刺得夠深,仿佛是傷到了背部靜脈,也是霎時間失去了作戰的力氣,便那麼就地趴伏了起來,再看穆菁菁,經曆一場惡戰的她,卻仿佛什麼也沒發生過一般,如一根羽毛一般輕飄飄地落在地上,接着也不顧周圍衆人驚歎呆滞的目光,就地向着上首的肖逸璇單膝跪地道:“臣幸不辱命!”
這場戰鬥說來複雜,卻是發生得極為迅速,從穆菁菁上場到現在為止,隻不過過去了不到六十息的時間,周圍衆人的腦筋根本都未轉過彎來,甚至那肖逸泉臉上的陰笑都還未來得及散去,而此時再看此間場景,那兩頭前一刻還張牙舞爪的超級猛獸,卻已是雙雙伏倒在地,一身的鮮皿,可見原來此女之兇猛,竟是更甚于兩頭百獸之王!
“好!”
不知何時,圍觀人群之中才終于有人忍不住脫口叫了聲好,随之而來的,則是越來越多的附和之聲,此時場中雖然多是文人,但大越尚武,這一點還是不假的,今日親眼見到有人以一弱女子之身鬥敗兩頭巨虎,那心中澎湃怎能了得?當即就連二皇子肖逸泉的臉面都顧不上了,短短數息之間,這前一刻還寂靜無聲的湖邊便成了一片歡呼之聲的海洋!
再看上首坐着的肖逸璇,在微笑着向穆菁菁點了點頭之後,便轉頭向臉色呆滞的肖逸泉飒然一笑,說道:“老二啊,這場比鬥,看來是我赢了。”
聞言,肖逸泉臉上的呆滞和驚異才終于全數化成了陰暗,先是愣愣地望了躺在地上的白虎一眼,接着又死死地盯着穆菁菁看了一會兒,最後這才有些嘶啞地向着肖逸璇回到:“原來皇兄身邊,竟還藏着如此一流高手!是臣弟有眼不識泰山!”
說罷,他便草草向着肖逸璇行了一禮,接着便轉身招呼起了手下諸人,準備拂袖而去了。
眼看着那些明顯還顯得有些懵的馴獸師們也提起鐵樁鎖鍊,準備将那兩頭受傷的白虎運上馬車,肖逸璇也是及時出聲笑道:“欸?老二啊,所謂君子一言,驷馬難追,你是不是忘了些什麼?”
話已至此,肖逸泉自然懂得肖逸璇話中所指,當下便滿臉肉疼之色地又望了那兩頭白虎一眼,接着重重冷哼一聲,這才知會了手下衆人一聲,不再去管那兩頭畜生,率衆急急走了。
“殿下。。。殿下手下這位女俠,當真是威武不凡,可叫下官等人開了眼了!”
待到肖逸泉一衆人的身影徹底消失在官道那頭,重新坐回自己位置的崔克儉才戰戰兢兢地開口強笑了一聲,他關注的,可不是場中那番比鬥,而是這兩位皇子之間那表現得非常明顯的不合之處,此時心中直打顫子,心想自己兄弟二人這回本想讨好眼前這位太子一番,不想卻漸接地拂了二皇子的面子,若是被對方惦記了去,那自己二人的日子可就過不好了。
要說崔克儉會有這個念頭,倒也不算是他杞人憂天,不過是因為老二肖逸璇那暴戾記仇的性子傳播得太廣了,想那兩年之前,當時有一名兵部侍郎家的公子在京中設宴,被那私下出宮遊玩的二皇子偶然撞見混了進去,又見其宴中有一富家小姐生得嬌豔,當下便将其出言調戲了一番,而宴中之人被人調戲,那位身為主人的侍郎公子自然不能袖手旁觀,當場便命人将其轟了出去!
按理說,身為皇子,私自出宮,混入别人家的宴席,又調戲良家婦女,這本就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而當時那位侍郎公子也并不知曉其身份,說來也隻不過是做了一件任何人都會去做的事情,又能算作是不知者無罪,故而無論放在法度還是公理上來講,都不該予以追究的。
可肖逸泉就偏沒有這麼想,就在那事兒發生的第二天,這位爺便聯系到了自己的幾位舅舅,發動朝中的力量開始排擠對付那位兵部侍郎,同時還在暗地裡為其編排罪證,各種手段層出不窮,不僅如此,他還時不時地跑到皇帝跟前說這說那,那醉心修煉的皇帝哪有那麼多時間精力去調查其所說真僞?再加上其勢力為那兵部侍郎編排出的各項罪證,叫他當即便算是信了,最後也還是兵部尚書劉一水與大将軍崔冷鳴等人齊心力保,才叫那位兵部侍郎勉強保住了姓名,落了個削官為民的下場!
這邊廂,看着崔克儉那滿臉的苦愁之色,肖逸璇也是明白其心中所想,出言道:“你在擔心老二。”
“殿下說笑了,下官哪裡敢。。。”
聞言,崔克儉心中一跳,話說那位二皇子的性子大名遠播,他們都是知曉的,可這位太子卻是向來深居簡出,甚少在衆人面前露面,知道他性格的人也不多,當下也不敢出言對其皇家中人說道些什麼,隻好出言敷衍,但還未等他話說完,就見肖逸璇猶豫一番之後,突然出聲将其打斷道:“不必掩藏,老二的刁鑽性子,你我心中都是清楚的,你且放心,隻要你等知徑識度,我還是可以保證,叫他老老實實的。”
此言一出,其中意思便再也明顯不過了,那崔克儉哪裡是愚笨之人?當即便拉着一旁聽得雲裡霧裡的劉钊钊上前跪下,沉聲道:“下官...敢為殿下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