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我還真得感謝你的關心了?”
辛依笑眯眯的望着他,一副“你自己覺得呢”的表情。
陸增無話可接了,看着辛依,這姑娘倒像隻打不死的小強啊,幾天前焉啦吧唧跟要死了一樣,這兩天不見,又活蹦亂跳了不是?
“看來辛依小姐這兩天生活得很滋潤,臉都圓了一圈。”陸增故意刺了句。
果不其然,辛依那臉子“唰”地冷了下去,開始吐苦水了。
她很多話不能對唐晉騰說,這會讓唐晉騰覺得她小心眼兒,挑唆是非,畢竟是他的家人。
但受了委屈的人,她就想發洩發洩,真沒别的意思。
“你眼瞎了啊?我臉明明就是腫嘛,被你們老闆打的……”巴拉巴拉,從頭到尾,仔仔細細給說了個清楚。
附帶埋汰人:
“我覺得唐家就是一群有暴力傾向的人,隻想别人聽自己的,你們說過分不過分?”
陸增聽到的重點是這樣的:
“你說了你跟唐爺不是真正的結婚?”
果木聽到的重點是這樣的:
“你當場反對老太爺的提議?還跟香夫人和大小姐杠上?”
辛依臉子不好看了,轉身往一邊坐去,翹了下腳,又放下去,忽然站起來沖他們嚷嚷:
“你們好歹幫我說句話呀,我說這些不是為了再聽你們質問的,我都拿你們當朋友了,怎麼能不幫我?”
他們這些都是怪人,誰跟他們熟啊,他們都幫誰啊?
換陸增攤手了:
“真正的朋友對你提出質疑,一味附和你的朋友,而不給最正确的建議,那樣的朋友不要深交,也不能太過相信。因為真正的朋友,隻想你更好,質疑你的做法是希望不要再犯傻。我們若在此刻附和你,那會助長你的氣焰,興許下次再遇到這樣的情況,你依然會犯錯。何為良師何為益友,你應該分得清。”
“不要聽!”辛依捂耳朵。
“算了,這樣說不通理兒人,讓她自己鑽牛角尖去吧,活該唐爺都不幫她,這不就是該挨收拾?”果木話是這麼說,卻記住唐晉婳背後使陰招兒的事兒了。
這事兒一定得記着跟果然提一句,下回給唐家大小姐開藥時候給加點料。
“你們怎麼都這樣?”辛依不平衡了,往他們面前沖:
“我們還是不是朋友啊?哪有你們這樣的?朋友不應該是無條件幫助嘛,我又不要你們出頭還是什麼,你就幫我一起說叨說叨,這事情就過了,隻是發洩一下而已啊。誰要你們的道理啊,難道這些道理我自己不懂嘛?”
真搞不懂他們了,人在事情當下情緒肯定是很激動的,是朋友的就應該配合她一起說一說,罵一罵,發洩了事情就過了。至于個個都長篇大論的跟她講道理?
“陸增,我以為你跟唐晉騰不一樣,原來你們都是一樣的!”辛依擰着眉頭冷哼。
果木拍拍了辛依肩膀,微微笑:
“淡定,淡定,女人還是應該溫柔點,别這麼大聲嚷嚷,這裡到底還是醫院。”
辛依拉着臉子不說話了,陸增笑了下:
“我看你适應得還不錯。”
至少老太爺是接受她了,大家都在擔心老太爺那一關沒那麼好過,唐家的門檻可不是那麼好進的。
結果什麼事都沒有,姑娘無疑是幸運的。
大太太當年是怎麼進的唐家門,這個他們雖然不是很清楚,可也知道一二。
唐家老大當年在部隊裡跟一個女兵處得挺好,都已經到談婚論嫁的地步了,可老爺子不同意。就一點,部隊裡的女兵成天跟個爺們兒似地摸爬滾打,身體受損在所難免。那樣的女人,能孕育好的孩子?
而且那個女兵不願意放棄事業,要跟唐晉钊共同進退。就這兩點老太爺就下了死令,不允許兩人再來往。
唐晉钊當年是真弄了個選妃宴,二十幾年前,老爺子還沒退位,手握重權,想貼上來的不管軍、商、政各界的顯赫世家不少。
唐晉钊在跟大太太的結婚日期提上日程時,部隊裡那個女兵還在糾纏唐晉钊呢。
跟大太太的新婚夜,兩人一人睡床上一人睡地上,婚後磨合了兩三年才有關系。大太太懷了唐驚濤後,唐晉钊才開始收心的。
唐家男人責任心重,不管是不是自願,孩子都有了,那就不能辜負人。
唐晉钊那火爆脾氣可比唐晉騰沖多了,那時候也鬧啊,那女兵也是個不消停的主兒,可到底還是敗在老爺子的手段上。唐家不是老爺子這根兒主心骨,哪有如今的興盛?
一人當家,所有人就得服管教,若不然這個家就一盤散沙。
唐晉騰的婚事,所有人都以為會更嚴厲,可沒想到居然這麼容易就批準了。
早個十年,老爺子或許真要插上一手,可現在,年紀也大了,他的話也沒聖旨那麼好使。而且對這小兒子,老爺子一直心有愧疚,加上老夫人走時候說的遺願,不是别的,就隻希望老小的婚事他不要插手。
若不是一直是老夫人那句遺願,唐晉騰能單身到這個年紀?
男人也有黃金時段,過了那個黃金時段,你還想要孩子嗎?就算還能生,你能生出優秀的?
所以辛依這也是敢上了這個時候,再早個幾年,她能進唐家門那才怪了。
陸增那話出口,果木也反應過來了。
一直擔心的,可不就是唐家不接受這姑娘?唐爺無疑是做好了打持久戰的準備,合計他老人家也沒料到這麼順利吧。
“知足吧姑娘。”果木笑道。
辛依歪歪倒倒的,忽然問果木:
“礙,你是不是去相親去了?”
“咳……沒有,那事兒,沒有!”絕口否認,“索河應該去了。”
得,典型的拖别人下水來掩護自己。
“咦,你們不是一起的啊?”辛依詫異道。
“沒有……嘿,相親這事兒,你聽誰說的?”果木有些個惱了。
辛依翻了記白眼兒,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好不?